路唐安的妈妈名叫戴妃安,今年39岁,夫家、娘家均属豪门。
她身高虽然不过一米六,面容长得也不够锋利,但纵横商场多年的经历使得她即使不穿高跟鞋,气场也十分强大。
若是像平日里去公司那般精细打扮后,再蹬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场更是原地飙升至两米八,公司基层员工见了她,免不了生出怯意。
只是别看她对外人距离感十足,可对她这个宝贝儿子路唐安可是极尽宠爱。
只要路唐安开口想要的东西,她从未有过分毫犹豫。
即使是超出个人能力的事情,她也会想尽办法最终搞定,然后一脸轻松的和宝贝儿子说:“儿子,开心吗?你得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妈妈对你的爱更可靠、更无私”。
她的轻松和有求必应甚至让路唐安有了一种可怕的错觉,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要的,真的没有得不到的。
可今天,当那个飞檐走壁的女孩子从他眼前消失时,他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妈妈,我是要开学不错,可您也不批准我住校啊,我每天还不是会回来吃晚餐嘛,和现在的状态应该差别不大吧~”,路唐安心不在焉的回应道,一心却还想着那个怪姑娘。
戴妃安闻言,抬手轻拍了一下路唐安的胳膊,嗔怒道:“你这孩子,怎么会差别不大,你现在每天在家,是你等我,等你开了学,可就是我等你了”。
“哎呀,什么你等我,我等你的,你不知道我现在等的是云……那个……妈妈,你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我再回书房预习下新课程,免得到时候开学月考丢了年级第一的头衔,您还怎么和那些阿姨们聊天时秀儿子的优异呢”,路唐安差点说漏嘴,云字刚出口,就把自己惊了一身冷汗,机灵的把话题扯到了最让妈妈自豪的学习上,以此委婉的催她离开。
对于他的反常状态,戴妃安从他晚餐期间刻意掩饰的心神不宁便早早看出端倪。
只是见他执意继续隐瞒,不想给他过分压力,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
听到宝贝儿子的催促,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依然笑眯眯的望着他,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叮嘱他一定要把待会儿端上来的燕窝糖水喝完后,便如了他的心愿,转身离开。
眼见着妈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那端,路唐安终于舒了一口气,走至扶梯口,探头看了看一楼的入口处。
瞧不见云伯的身影,他的身心还是不得安宁。
正来回踱步之时,却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许是父子连心,路唐安的爸爸,路川,在一入门的瞬间,便将目光投向三楼。
这一眼,刚好迎上路唐安等待的目光。
和爸爸隔空对视的当下,路唐安条件反射便想返回书房,但明知道爸爸刚才已经看到他,如果这种情况下再躲开,显得太过刻意,因此,只好快步走至楼梯口,乖巧的迎接。
“爸爸,您回来了”,他虚望着已经走至二楼转角处的路川,笑的有些不自然。
路川听到儿子给自己打招呼,只是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擦肩而过时,也没再看路唐安一眼。
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挺拔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路唐安刚才屏住的呼吸这才重回正轨。
路川平日如果回来的还算早,一定会回房换了舒适的家居服后,到二楼台球室自娱自乐一会儿。
路唐安看了一眼手表,20:36分,当然算是早归。
为了避免一会儿再和爸爸碰上面,他快速又折回了书房,再次站在窗前,盯着别墅入口通道,等着那辆熟悉的车身出现。
在云伯离开46分钟后,路唐安终于看到了期待的身影快步入室。
因为迫不及待,所以他早早便等在了门后,手扶着门把手,在那轻浅的脚步声刚在门前落定的瞬间,立马就拉开了门迎接。
“云伯……”。
“少爷,进去说吧”。
“嗯!”。
路唐安稍显忐忑的引着云书南走至书房会客处,礼让了云伯后,自己也跟着坐下。
虽然他非常信任云伯的能力,也多次见识过他的各项能力,但此时此刻,心底还是有些不安。
“地址在这里,个人信息也得到一些,少爷您看看吧”。
刚落了座,云书南便从口袋掏出一个对折的信封,放在桌上,轻推到路唐安面前。
“谢谢云伯!”。
迫不及待拆开信封后,路唐安拿出里边四折之后的a4纸,激动万分的小心展开,只看了一眼,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原来她叫林歌生啊……这名字真好听……”。
“她父母早亡啊?家庭成员只有小姨?这么可怜的身世……难怪对人那么防备,一定是成长过程受到不少伤害才这样吧……”。
“破盖街晚花胡同79号?云伯……破盖街是哪里啊……我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奇怪名字的街道……”。
路唐安双手拿着布满铅字的a4纸,一脸疑惑的望向云书南,心中充满的不解和好奇。
“少爷,您不知道这地方很正常,您生在富人区,平日里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去那种贫穷地方……也是巧了,我早年间初入社会时,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
云书南说这话时,眼神不觉明亮了许多,似是在回忆那段遥远、清苦、却又简单的美好时光。
“您从前在那里住过?!怎么从没听您提起过这事儿?”,路唐安满脸惊讶。
“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我平白无故和你提我的往事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住在这街道,怕是您一辈子也不会踏足那里半步……”。
“您越说我倒越好奇了,这街道真有那么可怕吗?您是想说贫穷可怕还是想说贫穷的人可怕?还是那里比较脏乱所以可怕?如果您说的是这些,我倒是不害怕,因为在我看来,人都是一样的人,哪里分什么三六九等,云伯,我可是受过正规教育的......”。
“都不是,既不是贫穷本身,也不是贫穷的人,脏乱的环境更不足为道,何况那里可并不脏乱,反倒细微之处皆是美景呢……”。
“那您倒是快跟我解释解释呀,您总是这样,爱卖关子,快说快说……”,路唐安的心里已经对那个名字奇怪的街道涌起了层层的幻想,他迫不及待想要从云伯口中印证他的幻想。
“是贫富差距,巨大的贫富差距在两类人之间生出了无形的屏障,让他们看得到彼此,却无法真正拥抱彼此……就像河鱼丢进大海,海鱼丢进小河……”
“河鱼丢进大海,也就是把淡水鱼丢进咸咸的海水中……那它岂不是死路一条?反过把海鱼丢进小河……怎么都是死路一条啊?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是自然的,因为你还没有走进那个街道……一切还没真正开始,你想要的所有答案,时间都会给你,别心急,因为急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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