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耜院子里热火朝天。

晒晾干了的棉花果然洁白得如天上的云朵。

主仆五人，手撕棉花，撕膨松了，又花去不少工夫。

一个月后，陶战成功地生产出了卫生巾……

带着护翼，前面丝柔滑绵，背面是植物不干胶条，胶带外贴着层揭贴纸，一撕便得，不亚于闾相前世里的卫生巾。

护翼内外侧细细缝了两圈儿，以免棉花与丝纸脱离……

每一只折叠成一帧小方块状，包在一个棉韧伏贴的小纸绒袋里，每五只小纸绒袋又包在一个大点的纸绒袋中……

一个包装五个卫生巾。

清点了一回，一共做了217包……

可观……

……

嬷嬷和三个丫鬟盯着面前码得整整齐齐的小包一脸懵糟。

“小祖宗，这究竟是做什么派场用的？”

嬷嬷这些天负责给卫生巾缝圈儿，缝前陶战必让她香胰子洗两遍手，跟侍候主子似的，很神圣的仪式感。

望着这些卫生币如望圣物一般。

……

陶战这才告诉她们，这些是来女子月事用的私品。

一次性用完就丢的，极干净极方便的宝贝。

青梧正在月事中，陶战让她先试用。

青梧脸红着脸扭捏着，终拗不过陶战，按照陶战口诉的用法，解下草灰袋子，换上新武器……

一天下来，青梧赞不绝口，一扫一个月来的劳顿之辛，高兴的不得了，向陶战再讨几只……

陶战算了算，一个月一个人1~2包，屋里除了嬷嬷绝了月事，通共有四位要用的，一年12个月算下来，一人24包，四人共需用96包。

还余下121包……

侧王妃月事还在，陶战差青梧送过去10包，特地嘱咐，一定讲明白了怎么使用……

又差牙月给二公主扶送去5包……

“好事是好事，小祖宗您一个十二岁的，做这些，面子上总是不好看……”

嬷嬷免不了担心这那的。

“我刚初潮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每回不得使吗？少啰嗦，赶紧着去执办。”

……

陶战琢磨，这小身子成熟得挺早的，不满十二岁，在这个年代就来潮了……

或许是早恋惹的祸……

……

牙月回来说，二公主扶院子来客人了，是从京都来青关办差的，顺便给扶捎来五王子的书信……

书信？

陶战一拍脑袋，这一个月光顾着制作卫生巾了，把五王子给抛到脑后了……

他传给二公主扶书信了？

这叫什么？

……

“小主子，您猜捎信的人是谁？”

牙月兴奋着一张八卦脸，神密兮兮地说。

“谁？”

米槐，青梧没等陶战开口，她们抢着问。

“大公主坚的小叔子，白面玉狐崔享崔公子呗……”

牙月说完绞着帕子，痴痴地笑。

“呀，是他呀……”

米槐也附着笑。

……

陶战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把自己缺记忆的事告诉她们，怕人多嘴杂，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好奇心抓挠着她，但又不能向她们打听，只好淡淡地来一句

“他怎么了，不就捎来份书信吗？”

……

几个丫头咯咯地笑。

“笑什么？”

……

“主子，你不记得去年他随来咱府上的事儿了吗？”

快嘴牙月不等陶战回话，滔滔不绝把玩起去年的旧趣。

……

陶王爷的大公主陶坚，嫁给了右丞相健子穗的二公子健崔。

健崔在二王子手下任参将。

右丞相共有三子，白面玉狐健享是他的三公子，年方十六，虽有颇有些才华却是个纨绔子弟，自恃京都风流才俊，不入仕，陪着未成年的王子读书外，整日游手好闲，招猫逗狗。

……

去年，他到离京都千公里之外的青关，躲一个人……

他要躲的这个人可了不得，五王子的妹妹七公主易。

当今王上有九位王子，两名公主。

大公主，排行老七，年满十四岁，小公主现年三岁。

王上非常娇惯这位七公主，兄弟们中没人敢招惹她，刁蛮任性是自然的。

……

也不知白面玉狐怎么撩拨到七公主易逆鳞的。

他躲进千里之外的王府，七公主易竟然闻风追了过来。

在陶王府院子里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

众目暌暌之下，一个前面穿院绕廊玩命地地跑，一个在后面拎着条鞭子死命地追……

起初大家守着规矩，不敢围观，后来丫鬟婆子停下手中活计纷纷等站在外面看起热闹……

“最后还是主子您结束了那场好戏……”

牙月意犹未尽，戏虐地看了一眼陶战说。

陶战心下一哆嗦，这里面也有自己参和？

“您从苦大师那儿回来，看见那一幕，冷不丁伸腿给了白面玉狐一绊子，他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屎……”

“七公主差点和您拼命呢……”

拼命？

不是帮她捉到了崔享，怎么不表以感激，反倒是和自己拼命？

白面玉狐摔破了脸，七公主并没有手起鞭落，而且惊呼着扑向他，扶起他，抚着崔享流血的下颌，开始掉泪……

然后一跃而起，扬起马鞭反身要打陶战。

陶战虽然年龄比七公主小，个头却和她不相上下，力气更是清奇。

鞭子没落下，七公主手腕被陶战钳子一样给扣死了……

七公主动弹不住，开张口在陶战的手背上咬了一口，陶战哪吃过这亏，手上使劲，一拉一推，直接把七公主推出去丈许，摔翻在地……

两人扭打在一处……

还是玉狐死活把两人分开……

等大人们得知此事赶来，陶王爷气得七窍生烟，责罚陶占给七公主道歉，跪在七公主面前，直到对方原谅……

陶战是个混孩子，哪会听这个……

陶王爷从七公主手里拿过鞭子，辟头盖脸抽打陶战……

抽得之狠，把七公主和白面玉狐吓住了

他们上来劝王爷，这才作罢。

陶战半个月起不了床……

……

听了这话，陶战心下气结……

陶王爷竟然鞭打一个十岁的女儿，太狠了吧，岂止是暴力，简直就是虐待！

亏自己晨昏定醒孝敬他了……

这哪是个一个父亲所为？

平日子从他眼里看不出一星半点儿慈爱的光芒……

这是一种什么父女关系！

唉，自己两世都没捞着个好的父女缘，还都失去了母亲，作孽啊。

……

凡事不让她安心……

……

牙月说起苦大师，陶战直倒牙了。

……

五王子泽告诉她，苦大师是陶王爷教军场的大教头，也是五王子和陶战的习武教师。

苦大师对军士和弟子们管理得其极严酷，大家对他是三分敬畏，七分惧怕……

……

苦大师差人找过陶战两次……

她一心泡制卫生巾，加上心里抗拒见这位苦大师就躲着来传话的军士……

哎，知道是躲不过去的，终究是要面对他。

可是，自己现在哪会武功啊，愁死算了……

话说，五王子泽怎么会给公主扶传佳音呢，想要一只脚踏两条船?

他这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

不行！

马上去趟戒光寺找延灯师傅问问，他有没有给自己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