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是本本分分,念锦云本以为君北望起身就走的,却没想到赵思巧突然就开了门。
屋内少了赵思巧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君北望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像念锦云挖了他家祖坟一般。
等了许久念锦云才似笑非笑地打趣了。
“王爷,这霍登临本是东凤国的人,来念将军面前求婚念将军也没有同意他,他进我的院子也没有做越矩的事儿,至少您还是我请进屋子的呢。”
念锦云这算是在哄着君北望。
听到这话,君北望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念锦云为他倒了一杯水,“王爷,我这将军府是出不去了,但我知道念将军留我在此处是为了身上的胎记,你可以去帮我寻一个人么?”
念锦云开口要求的事,就算君北望气得再狠也会同意。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问道,“寻谁?”
念锦云抿唇一笑,“咱们现在算合作伙伴,若是那人真说了些重要的事儿,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念锦云说完,在桌面上写了金流羽三个字。
君北望点点头,“正好本王最近空闲得很,帮你去寻寻也无妨,那云娘用什么来感谢本王呢?”
“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感谢王爷的,有人说男未婚,女未嫁,还能凑个对,你我都是定了婚约的人,就算是想以身相许,也是没机会了。”
念锦云说的是真心话,当时想的比武招亲不过是不想让君北望落了下风,后来就想跑出去寻君北望,让他参加民间的比武招亲。
后来因为院子里的事儿一多,她也确实出不了将军府,这想要的事情便耽搁下了。
耽搁下来后便有了深思熟虑,一深思,再熟虑,就觉得两人越来越不合适,即便郎有情,妾有意,那也是天底下最不合适的人儿。
“只要云娘说,本王说有便是有。”君北望食指轻叩在桌面上,敲击两下。
念锦云看君北望的食指愣神,这么好看的手,曾经捏过她的脸,摸过她的头发,还刮过她的鼻子。
真的,若最终不是她的了,倒是有很多不甘心。
“王爷,请回吧。”念锦云起了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然后又轻声细语道,“说实话,若是你去询问,得到的答案对你也有好处,何必来我这里邀功呐?”
说完,念锦云佯装头痛,摸了摸额头,赶紧跑到门口开了门,“巧儿,送王爷他们归去吧,我不舒服,想早点歇息。”
“是,王爷请。”
送走君北望,念锦云脱力地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臭汗肆意,就是不想起来。
以前的种种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念锦云的脑海里盘旋,赵思巧进来的时候念锦云正在哭鼻子。
见到赵思巧走到身边,念锦云立即道,“巧儿,你说我的脾气坏不坏?”
赵思巧被念锦云说得一愣,赶紧道,“是王爷说小姐的脾气不好么?巧儿觉得小姐的脾气是天大最好的了,能屈能伸。”
她见过念锦云当初在商场上的潇洒肆意,不输给任何男人。
更见过在这将军府邸的步步为营,不盲目信任,也不去伤害任何人,就像个小乌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寻求安逸。
“今天见到王爷,我便想起了与他的种种,说实话,我好想与他住在一起,差点就脱口而出让王爷来比武招亲了。”
念锦云说完,吸了吸鼻子,因为哭泣,鼻子已经塞了一大半,她只能用嘴巴来呼吸。
赵思巧慢慢地为她顺气,“小姐,您别说巧儿马后炮,在巧儿的心里,总觉得王爷就是您的良人,您虽然脾气不差,却也不是相夫教子,温柔的乖女子。”
赵思巧说完,用绢帕替念锦云擦去泪痕,用哄骗孩子的声音继续道,“当时您说要比武招亲的时候巧儿就有些困惑,不解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王爷终究是皇家人,你叫他去与凡夫俗子比文,比武,那是万万不可的,会被世人笑话的。”
念锦云将头埋在薄软的被窝里,带着哭腔奶声奶气道,“当时我就觉得皇上定不会帮王爷了,脑海中一瞬间就想起了比武招亲,也没想那么多。”
“真是关心则乱,您想想看,八月初八王爷就要迎娶邻国公主了,以后公主便是正妃,饶是王爷不要脸皮,东凤国的公主哪里能这般放过?”
赵思巧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不清醒的念锦云又变得清醒起来,她红肿着眼朝着赵思巧看了一眼,“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这怪不了小姐的,谁知中间会钻出一个念将军,小姐累了吧,巧儿去帮你烧洗澡水。”赵思巧摸了摸念锦云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去吧。”念锦云叹息一声,以往赵思巧一般不同她说这些,如今听来却觉得十分有道理,这场感情,她放下也得放下,不放下也得放下了。
君北望出了将军府之后面色不善,白耳跟在身后,心里却是嘀嘀咕咕,埋怨念锦云每次都要惹王爷生气。
“王爷,去……”
“去找金流羽。”君北望靠在马车上,回忆着念锦云眼中的倔强。
突然就笑了起来,面露嘲讽,“等夜深人静再去将她接过来,小心行事,不要让她老头发现了。”
白耳认真地听着君北望的吩咐,等他靠在柔软的垫背上休息才说了声“是”,表示话题已经结束。
夜深人静,风声阵阵,县主府早就熄灯入睡,一阵清香飘洒,吸入安睡人的鼻尖,叫睡梦中的人睡得更深了几分。
金流羽在睡梦中只觉得自己掉入了冰凉的井底,水流淹没了耳鼻,让她无能为力。
突然,她在梦中挣扎清醒,那种让人压抑的感觉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金流羽仿佛死里逃生,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这周围的一切早已经不是睡前所熟悉的模样。
床依旧是床,房间依旧可以遮风挡雨,但是身边无人。
金流羽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看自己衣着完好,才拍了拍胸脯,重重地叹息一声。
可她余悸未去,就听见木门吱嘎开启,微凉从门缝里潇洒钻入,金流羽的表情却像是见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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