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赢了,回来吧。”
声音的主人依旧是那首座之上的牧寒,此刻却是显得苍老了许多。
澹台泽停住了步伐,他也没打算迈出那最后一步,嘴角一抹笑意掠过,虽是他们坚持的时间挺长,但终究还是逃不出自己计算。
虽然是一个赌局,但一开始双方就不在一个公平的天秤上对局。
首座上,牧寒周身的气势削弱许多,颇有些艰难的站起了身,一旁的四长老赶忙上前搀扶住他。
双方对视良久,默然无言,牧寒轻叹了一声,便是缓缓迈步向内堂之中,澹台泽跟随在其后,一同进入。
牧月自觉地停在了内堂之外,不曾进入,毕竟此地乃是部落中禁地,非本族长老一概不得进入,她也是心知肚明,向澹台泽摆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以示安好。
只是那牧计亦步亦趋跟随在澹台泽身后,意图一同进入,却仍是被卫兵毅然决然的阻挡下,澹台泽也不曾为此人说些什么,自顾自的走开。
内堂与大堂之间,一道古朴石门将两室阻隔开,虽是不曾有什么华丽的配饰,澹台泽却是能感受到石门之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若是强攻,恐怕哪怕体魄境的强者都要被生生碾碎。
穿过不算太长的甬道,终是来到了内室之中,澹台泽眼神虽是没有东张西望,神魄却是在极速探视着各处的情况,将一切容纳于心底,以求有备无患。
在这内堂的中心之处,澹台泽感受到了令他颇为亲切的能量涌动,一尊等人高的赤色铜鼎屹立于中央,狂暴的能量在其中循环往复,一座阵法便是在这铜鼎之上显化出来。
澹台泽眼神略有些沉重的望向那一尊赤色铜鼎,他能感受到,此物虽是一尊媒介之物,沟通阵法所用,本身材质也是相当珍稀。
“这一族,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他心中再度闪过这个疑问,越往深究,越觉不可思议,这绝不是一介山中部落可以有的实力,为何其前人这般强大,今日后辈却又相当羸弱,实在不解。
一旁,默然良久的牧寒终究是发声了。
“此地便是我族禁地之一,别说异族之人,就是本族之人都鲜有资格来到此地。”
此时的牧寒周身道气已然回纳于身,不再有先前那般的气势,几若一介寻常老者,既然已经远离了众人面前,他便没必要再强装气势。
“你想要什么,我虽然不清楚,但也大概可以猜到一些,我族的危难,想必你也看得清楚,事到如今,你我无需遮遮掩掩,既然各需所得就应当精诚协作才是。”
牧寒沉声道,虽然其心神这些时日中损耗巨大,但思路依旧保持清晰,他紧紧盯着澹台泽,意图从其神情之中看出些什么,结果却是让他有些失望,澹台泽的神情较之先前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他心头不禁有些感慨这些宗门的培养,当真是相当可怕。
澹台泽看着面前这个老者,初来之时虽是与其有冲突,但如今看到他这般模样还是有些唏嘘不已,为了宗族奉献自我,前世皇朝崩塌前夕,似是也有诸多这般的身影……
“力所能及之处,自当鼎力相助,若是力不能及,还请二长老不要杀人灭口才是。”
澹台泽不慌不忙的说道,他自然清楚话不能说的太满,却也不甚畏惧,若是他想走,恐怕也留不下自己。
“呵呵,你若真是怕,恐怕也不会跟我来此了。”
牧寒冷哼了一声,自是听出了澹台泽话语之中隐隐的一分嘲弄意味。
“此阵便是我族护族大阵,先前经历一场劫难,略有些崩坏,你可去看一下,却要当心自己的性命,纵然这只是沟通出的阵法之象,其实力也足以毁灭方圆十里,此乃祖训,不可违背!”
身后,那几位对修行阵法颇有些见解的长老纷纷说道,言语之中给了澹台泽一个下马威,警示其此阵之恐怖。
都到了这时候还不肯说实话,若真是略有些崩坏至于你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澹台泽对这种说法颇为不屑,却又不愿与这些人多说一句,心中暗暗嘲讽道。
澹台泽缓步走近至这赤色铜鼎的附近,感受其中肆意横流的能量波动,根骨之间都是传来刺痛之感,周身道气加身护体,方才好受了一分。
只是微微的几个动作,却是令在场之人面色都是有些微变,尤其是那几位阵法长老更是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他连体魄境都不是?!”
“以我体魄境元始的实力,尽数加身护体也只能近身护族大阵一丈之处,他竟是凭借筑基的实力近身到不足五寸之处!”
“如此恐怖的能量波动,若是防范不及,足以让人经脉俱震,爆体而亡,他怎敢如此逞强?!”
众人面色凝重的看着这阵法一旁的少年,皆是五味杂陈,不知何言。
二长老牧寒望着澹台泽的模样,脑海之中却是又浮现出了另一张面孔,那个初来本族之时便敢与其动武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合了起来,可是又有诸多不同,若是论及实力,恐怕两者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几个月的时间,当真能让人有这般的变化不成,他心头难以相信。
阵法一旁的澹台泽却是不知晓众人的这些心思,此时他已是盘坐在地上,双手抚于道泉之上,气沉心海,心神沉入这阵法之中。
澹台泽汲取出自己道泉之中极为精纯的一滴道气之液,分入自己的一缕神魄之力,小心翼翼的向那赤色铜鼎处试探而去。
呲!
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澹台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道气之力大半瞬间蒸发,仿佛被吞噬一般,引得他脑海之中一阵剧痛。
强忍着痛感,澹台泽再度汲取出三滴精纯的道气之液灌入,以保护自己的那一缕神魄之力。
“他这是自寻死路!”
“非我族族人,竟敢与护族大阵沟通意念,这是在触怒大阵!”
几位长老厉声喝道,却又不敢上前,生怕发生意外招惹到自己身上。
又是三滴精纯的道气之液流入,却依旧于事无补,生生蒸发,危及自己的那一缕神魄之力。
轰!
隐隐间,一道雷鸣之音闪过,澹台泽混沌的心神瞬间清明,他终于明了失利的缘故,自根骨之内一道已被炼化的雷气之力加诸在一滴道气之液之上,再度流入那赤色铜鼎之内时,却是不再像先前那般,而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此时,剧烈的刺痛感方才减弱了许多,在这一缕雷气之力的护航之下,自己这一缕神魄之力倒是没有再受到什么破坏。
“他做了什么?大阵接纳了他。”
众人纷纷不解,疑惑不已。
“不,不是大阵接纳了他,是那天地雷气,接纳了他。”
牧寒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提着心神生怕惊扰大阵之内的变化。
澹台泽能感受到,这大阵中的能量极为奇怪,过往的他似是从来不曾感受到这般的能量,如此纯粹而又富含道气印记的力量。
只是如今这阵法之中被雷气所侵入,雷气之力虽是数量较少,但是凭借天地之力的强势,倒是隐隐间在博弈之中占据了上风,压制着阵法之中的能量,却又压不死,有着古鼎加持的阵法有着生生不息的力量,似是在贯通着轮回的理念,循环往复。
隐隐间,阵法的东西南北四处,似是有着形状各异的重鼎坐镇。
细细看去,澹台泽心神震颤,因为这些重鼎,大多竟是残鼎!
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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