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大地,血水横流。
澹台泽严肃的望着这片充斥着陨灭气息的天地,面色严峻,天空之上被乌云所笼罩,轰隆的雷鸣声不时传来,震颤大地。
他的神魄之念已是再度降临至这片空间,几番的尝试下都是无法将小晶带至阵法之相中,澹台泽只好挺身走险,构建阵法以求雷气相通。
东西南北四处残鼎间的距离相距甚远,澹台泽发现这四尊鼎的方位极为诡异,虽在眼前,却永远无法接近,只能相望不可触。
对他来说,在这庞大的阵法之间做一些小手脚还是不难的,无非是构建一个沟通阵法使内外联通,不足半刻的时间,澹台泽便是将这一座沟通阵法构建起来,只待外界的他输入道气。
感受着那苍穹之上的恐怖雷劫,澹台泽心中没有什么底气,天劫之本力实在太过可怕,常人难以招架的住,顷刻间都将化作飞灰,虽是可以凭借阵法沟通小晶与这雷劫,但主阵的存在需要相当恐怖才是,莫说是他这一缕神魄之力,即便是其本体降临,恐怕也于事无补。
“有些麻烦啊。”
澹台泽喃喃叹道,阵法已成,可何人能主阵。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远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令澹台泽颇为惊疑。
凝神望向远方,却是从虚幻间一道拄着拐的身影缓缓出现,依稀间只有一只臂膀,正是那日初识的大药师——牧啸!
只见此时的牧啸依旧是那一日初见时的模样,不曾有些许变化,只是让澹台泽颇为疑虑的是,自己先前对此探查过一番,不曾发现有任何生灵的存在,这般活生生的一个人,自己怎会感觉不到一些蛛丝马迹。
“小子,是不是很困惑,我怎么会在此,没跟你打一声招呼便出现了。”
大药师言语中有几分调笑之意,看在澹台泽的眼中却是觉得有些寒颤,因为大药师的面颊本就相当可怖,这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有些渗人。
大药师虽是只剩一只臂膀拄拐,步伐却异常的稳健,全然不似年入古稀的老者,不一会的时间便是来到了澹台泽的面前。
“哪敢哪敢,此地乃是九鼎部落所有,大药师是主,小辈才是客,客随主便,若是大药师不想小辈在此出现,小辈便撤出去是了。”
澹台泽望着大药师,虽是这般言道,但手脚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愿意离去的意思。
“年轻人就是有趣,你这小子,倒是会说,知道自己是吾族的希望所在,便这般言语,真是不怕老夫是专程出来教训于你的吗。”
这大药师闻言倒是也没有生气,表情依旧,实际上澹台泽从他的面部表情根本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大药师若是想教训的话,之前便出手了,那会等到此时小辈为难之时,想必大药师必是来相助小辈一臂之力的。”
澹台泽不卑不亢,侃侃回应道,只是其内心却是对大药师的话腹诽不已,真把自己当长者了,要论上实际年龄,澹台泽恐怕足以与其祖先坐而论道,俯视今人。
“哈哈哈,你小子,当真有趣,一语中的,跟你聊天当真是不费力气。”
“比我那不成器的迂腐兄长强上太多!”
一阵豪放的笑声传来,却是在最后谈到兄长二字之时,语气倒是迟缓了许多,竟是有一股浓郁的悲伤之意,大药师虽只有一目,却是炯炯有神,全然不似垂垂暮已的老者,凝视着澹台泽,眼中尽是欣赏之意。
“小子,你之所以感应不得我的存在,因为你身在这片空间之中,你便是这幅画中的一人而已。”
“而我,是这画的执笔人,为画外之人,只闻人作画中人,岂见画中人识人。”
一语既出,澹台泽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他自是解此语中意,只是,这大药师怎会成为执笔之人,跳脱出这画卷之中。
“难道大药师乃是此阵之主人……方才有这般本事。”
澹台泽试探性的问道,若当真如此,恐怕极为恐怖了。
“主人?现在是,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唯有此时是。”
“此阵乃是吾族先人所铸,以九鼎而成,拥有守护族人千秋万代之伟力。”
“即是为吾族所用,便会有驾驭之法传下,我临危受命,此时便是主阵之人,执笔者,你感应不到我的存在,也是自然,不奇怪,只不过我很好奇的是,我族先祖方才独传的秘法,你竟也能进入,难道两者有相同之处?”
一时间,大药师便是向澹台泽讲述了一番关于这大鼎的秘史,解除了澹台泽对自身神魄之力的怀疑,不过随着这最后一句的疑问一出,澹台泽瞬间警觉起来,周身进入防范状态,不过自外表却是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如先前一般。
对这大药师,澹台泽捉摸不透,这阵法更是诡异的很,若是对方有什么歹念,自己恐怕极难跳脱出来,这种危险的可能性即便只存在一分也足以让极为谨慎的澹台泽相当警觉,他极为隐秘的将身体重心向着反方向移动,以便有机会撤离。
“呵呵,小家伙戒备意识倒是强的很,我若不是掌控着这方空间还当真不知晓你这般戒备,也罢,是我唐突了,你之法我不必过问,也无意过问,毕竟都一大把年纪了。”
澹台泽隐秘的防备却是被此时的大药师一语道破,整的他听到也是相当尴尬,不由得摸了摸鼻头,轻笑了一下。
“修行在外,多一手防备不是坏事。”
澹台泽侃侃言道,只是这防备已然解除,他清楚,自己的细微动作都能被身为这片空间主宰的大药师所感受到,那对方若当真对自己有什么歹意,自己恐怕也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唯有自爆一途,那样对神魄的伤害不言而喻,还不如与其好好说话,万事好商量。
“呵呵,说的在理,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本事,想你之宗门也绝不是寻常可见,自从第一次见你我便知你必不是池中之鱼,这些时日你一次次带给我惊讶,不想值此危难时刻也是你能站出来,我当真欣慰的很。”
大药师语气和善,慢慢说道,言语中尽是对澹台泽的欣赏之意,不过若是牧倚梦在此便会非常奇怪,大药师平日中绝不会有这么多的话语,而且,其中更是隐隐有感怀托付之意。
“小子初来贵族,承蒙大药师解难,感激都来不及,实在是言过了。”
澹台泽拱手弯腰还礼道,他对这位老者也是怀有相当的敬意,他两次出手都是为自己解除了相当的难处,一次自己与牧寒争斗,一次正名了澹台泽参与族比大会的名额。
“不知,原来的九鼎,为何此时仅有四鼎,还是残鼎,此地又为何是一片血红?”
眼见大药师沉默良久,澹台泽提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向他问道,即是主阵之人,便定然知晓真相。
可这一问,却是迟迟得不到回应,在等待了良久之后澹台泽又轻声说道,“这问题若是我不该问,大药师便无需说。”
“不,不是你不该问,是我不愿再将你卷入其中了。”
此时的大药师单手拄拐,望了一眼澹台泽,又望向远方的重鼎,眼中尽是浓重的忧思。
“你非吾族人,勿入吾族难。”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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