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逼我的!我暗骂一绝,快步走到他面前,对着他,开始哗哗的流眼泪。
我一哑巴,人生地不熟的,你敢欺负我,我还不哭的天昏地暗?
一开始还只是想试一试到底行不行,想不到这孩子泪腺这么发达,一酝酿情绪,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
哭的那个叫梨花带雨啊,额,这年纪可能没这境界。但好歹是楚楚可怜。
再者说,无声的落泪比嚎啕大哭可有用多了。
果然,疾风这家伙硬的不行软的行。
死家伙,别人天天对你凶巴巴的,你就拿出刀来,我一来软的,你眼睛瞟的跟抽风一样。
嘴角忍无可忍的耷拉着,嘿嘿,小样儿!看姐还治不了你?
“等着!”终于,疾风异常气愤的冒出这么一句,便摔门进去了。
居然还不忘关门,靠!我又不是奸细!用得着这么防范么?
不过有些事情嘛,是不用计较过程滴,达到目的就好,嘿嘿嘿。
我擦了一下满脸的眼泪。不计较的想着。
“进去吧!”疾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说道,说完还不忘冷飕飕的看我一眼。
我得瑟呀,进门前大方的附送了一个笑脸。一进房间,摔门。话说不计较不代表不想以牙还牙的说。
我一进门,就看见小白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大概是气血亏损,还没恢复,加上伤口需要愈合。
诶,怎么看怎么心疼。
此时他闭着眼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可是我相信,现在如果来了个杀手,他立马能抽出把剑和人对打。
为什么?我就只知道,有时候,一个人即使是在最放松的时候也不忘皱着眉,那说明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无奈,我走到床边,拿起掉到肚子上的被子,给小白盖上,可别着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魅惑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害得我手一抖,差点没露馅。一抬头,看到如此近距离的他,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这不是逼着姐对你怎么怎么嘛!瞧你那虚弱的样儿,还不是让姐为所欲为?
咳咳咳,想太多了,不好意思哈。貌似我还处于被怀疑的状态嘞。
我只得无辜瞪了一眼小白,以表我很委屈的说。
为了证明我不是什么接近他的坏蛋,老实交代一滴滴,是很必要的。
于是,我从桌上拿起一杯水来到床边,拿手指沾着水在地上写上“张晨麦”三个大字。
写完之后,抬起头来对着小白傻傻一笑,其实心里也颤颤的,话说要是这简体字他看不懂,那不是完了?
“张晨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字,幽幽的念叨。似乎在仔细的咀嚼这字里行间的意思。
看来这字,他还是看的懂的,那就好,以后至少我不是个文盲。
“你呢?”我继续在地上写道,抬起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白黍离。”
他轻轻的说道,似乎在吐露情人间的呢喃一般。
接着,便露出了我见到他以来最灿烂的笑。
那种好像春回大地般,融化一切的笑,美得不像话。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唔,我承认,我很没骨气的被迷住了。
白黍离,黍离?
难道是《诗经》中的《黍离》?要是没记错,应该是选自《诗经·王风·黍离》,内容么,大致是: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意思大概是诗人表达忧国忧民,伤时悯乱,最后向天发问:这种历史悲剧是谁造成的,由谁来承担西周灭亡的历史责任?
又有谁,懂得他的心,似乎在这天地间,无人是他的知己一般,更加无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这样悲戚的名字,怎么适合小白呢?
这样谪仙般的容貌,却注定了孤独一生么?
突然间就被这个斜躺在床头,有着苍白面容的男子迷上了。
小白,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个成语,说的是‘麦秀黍离’,意思,大致就是下场凄凉呢,你说,你我的名字,会不会,太巧了?
如果,我的死注定是要来这里与你重遇的话,我绝对不会让这样悲戚的命运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突然发现一件很狗血的事。
因为一个名字,姐相信了运命这回事。
虽然21世纪帅哥是很多,可是古风古韵的,又长得这么帅的,姐真没见过,怎么办,小白,我可能在刚才那几秒钟里,爱上你了!
等等,虽然我现在真的真的非常不理智的喜欢上了一个故人,可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我考虑到了一件我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小白的年纪,在古代,估计都能当我爹了,那我们不是没希望了?
呜呜呜呜,不行!杨过和小龙女还不是能在一起?
我张晨麦出道以来还没遇到过搞不定的事,我就不相信了!
哼哼,我眯着眼睛看着小白,心想:只要锄头挥的勤,没影墙角挖不倒!
低头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孩子兀自摆弄着屋里的东西,弄不清自己眼里的纵容从何而来。
可能,是因为她的毫无顾忌,也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眼角含泪,神情悲戚,似乎满心的痛,都只为自己。
抚着微微有些发酸的胸口,这天气,难道专是为了伤春悲秋,才这样清冷缠绵的么?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整日里,眉角,都带着忧郁。
到底为什么,这世上所有人,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厌弃的表情,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肯施舍。
不过,都已经习惯了呀,不是么?
沉默就好,一旦沉默了,就可以封锁那颗会痛的心,这样,迎接那些目光的时候,或许自己会坚强一点。
可是,那年夏天的傍晚,自己一直坚守住的那颗心脏,突然就这么复活了,没有一点预兆。
那天的晚霞似乎比以往都来得红艳,像是天边的火一样,赤红赤红。
彼时,十七岁的少年依旧呆呆的蹲守在没人经过的荒凉院落,沉默的盯着天边的火烧云,不知在想什么。
意外的,一只淡蓝色的纸鸢飞了进来,接着,他的世界,就迎接了此生第一抹光亮,即使流着眼泪接受,也愿意。
“喂,帮我捡一下,好不好?”少女较好的面容是恳求的神色,似乎还带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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