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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番外逃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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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嫁二夫?

这恐怕是她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荒唐!荒谬!

天煞的!打死她也不同意!

昨夜——

“小三,你还爱我吗?”

一个还字,道出了他的彷徨,听的她一阵心酸。

宸,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你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爱。”怎能不爱?命中注定的相遇,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识,战场上的以命相护,朝廷上的并肩作战,放纵时两人醉卧池塘边笑谈古今事,情动时两人巫山共云雨缠绵亦缱绻。几年的风风雨雨走下来,这份爱,岂能说消停就消停?

“可是我知道,你同样也爱着他。”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他将目光转向一旁那还缠着绷带的东方遥。

拓跋宸的话让东方遥心里如小鹿般一阵乱跳。美目异彩光芒,偷偷看向那一脸呆楞不知作何感想的溶月,一抹甜蜜悄然从心底流过。

媳妇,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在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的是吗?

有些愧疚,亦有些难堪,不自在的将头微侧了侧,溶月不语,但也算是默认了。

拓跋宸刚刚悲戚的模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莫测莫名的阴沉。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出来。”指着尚在幸福中的东方遥,拓跋宸咬字极慢的命令道。

“啊?哦。”对着溶月傻笑了几声,东方遥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拓跋宸迈出了大门。

半个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门外走进。前面的拓跋宸面目平和淡定,看不出喜怒;而跟在其后的东方遥却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的模样像极了一种哺乳动物,唯一能确定他身份的是他那一成不变的傻笑。

不用说,东方遥的脸定是拓跋宸的杰作。

不悦的瞪向拓跋宸,责备之意不言而喻。

“心疼了?”慢悠悠的抬起溶月的下颌,拓跋宸给了溶月一个饱含怒意的笑容。诡异的组合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头摇的像拨浪鼓,极力澄清自己却无此想。

“准备准备,七日后成婚。”

“成婚?”

溶月不可思议的惊呼。

下意识的去看仍兀自傻笑的东方遥,没由得,她的心里堵得慌。

“宸,可不可以不要。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跟你成亲,我只是觉得反正我们都在一起了,要不要那个仪式也没什么打紧。”

“我说过跟我成亲了吗?”

猛地将头抬起!

惊震的看着一脸阴郁的拓跋宸,溶月万分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他不要她了吗?觉得她三心二意所以决定放弃她了吗?宸,你是这么想的吗?终于决定不再在她这棵树上吊死吗?

想象着以后没有他的日子,她的心如堕入了刺骨的冰窖里,冷的她连呼吸都觉得那么费力,那么困难。

溶月受伤的模样让拓跋宸的心情大好,脸上的阴郁也消散了大半。

看来小三还是蛮在乎他的嘛!

“不是跟我成亲,而是跟我们。”

轰隆!这个响雷将她劈了个半傻,任是东方遥喊了半晌也没拉回神魂。

嘴际抽搐了数下,抬起颤巍巍的手揉了揉耳朵,溶月呆愣愣的自言自语:“好像刚才出现幻听了。”

冷哼一声,拓跋宸斜睨着她,打碎了她的自我粉饰太平:“嫁衣已经差人做好了,七日后,我们就会迎娶你过门。小三,好大的福气,坐享齐人之福啊,可真是令人艳羡!”

一女。嫁两男。

嫁两男?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拓跋宸这个阴险的男人!

一个冷眼刀丢过去,溶月怒火飙炽!

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得到,这个馊主意一定是这个“口蜜腹剑”的闷骚男想出来的!

要她一个女人从此以后侍候两个男人?娘的,没门!确切的说,连窗户也没有!

万壑有声寒远籁,数峰无语立斜阳。夕阳西下,黑幕罩满荧屏,夜黑风高逃婚夜,今夜,她包袱款款,逃婚去也!

伴着虫鸣,听着鸟叫,踩着吱呀吱呀的残草树枝,溶月健步如飞,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拽紧包袱,一路狂奔,为了不落入两男之手半刻不得歇息。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黎明破晓,东方散发出独属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此时,溶月才懊恼的发现,原来这一夜,她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可恶的天山老道,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阵法!

“小三,是你自己过来,还是等我过去请你?”阴测测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左后方幽幽传来,飘入耳中难免让人想到地府的魑魅魍魉。

做了一个晚上无用功的溶月自是怒气飙涨,听到拓跋宸那不阴不阳的“鬼声音”后更是火上浇油,着了!

“哼!”气愤愤的转过身,不甘示弱的怒瞪着那个阴测测的男人,溶月一肚子的火窝在心里叫嚣着去扁眼前这个阴险男。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不过去!”

凤眼危险的眯起:“过来!”

“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大爷我多没面子!”

日照香炉生紫烟,拓跋宸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心情大好,不由得吹了个口哨,弯了弯唇角,看着他愈发青黑的脸,她的笑的更加欢畅。

今个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好心情是建立在他的愤怒之上的。

“看来你的心情倒是极佳!”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兀自笑的正欢的小女人,他的唇畔忽的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过你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听罢,溶月在心里暗暗腹诽他的自大,可马上她就否认了刚才的腹诽,因为此刻的她别说笑,就是眨眼都是不可能的事!

隔空点穴!

他从哪里学的?

“老道人说的还真是对极了,只有用强的,你才会乖乖的听话!”扛起溶月,拓跋宸几个飞身往天山顶上飞去,在飞的同时不忘用他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刺激溶月那“脆弱”的心灵。

天山老妖怪,她跟他没完!

成亲那日,几斤重的凤冠差点将她压垮。戴着繁复的霞帔,盖上红盖头,在左右相公的“搀扶”下进了正屋,跨了火盆。

在上位冒充他们三人高堂的天山老道见他们进来,乐的合不拢嘴,嘴里直咕哝着什么三生有幸啊,什么旷古婚姻呐,听的溶月更是咬牙不断。

“一拜天地——”礼仪官高声喊完,一旁等候已久的小厮端着梨花木盘走近三人,木盘中是献给天地的三杯薄酒。

拓跋宸和东方遥各持起一杯,见溶月大有不配合之意,一左一右抓着她的手抢令她拿起了酒杯。

手一抖,酒汁倾洒,随他们二人一起,将酒献给了天地。

放下酒杯,腿弯一麻,被迫屈膝向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不用说这一环节亦是在两人的胁迫下完成的。

堂上传来了老道喜不胜收的呵呵声,不用瞧,溶月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他定是乐的连眼睛都找不着!

“夫妻对拜——”

一左一右同时伸出手按下溶月那“不肯屈服”的头颅,总算是勉强过了这环节。

“送入洞房——”

洞、洞房?

警铃大震,心肝大骇,三个人的洞房,她不要!

事实再次证明人的爆发力是无穷的。

被左右挟制的溶月在情急之下竟然挣开了仿若铜墙铁壁的二人组,转过身慌不择路的乱撞一通。

可能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凭着一己之力挣脱出他们的钳制,大喜之余竟然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头上的盖头还没揭呢!

可以想象,此时闷头闷脑的她完全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般的乱撞,一时间,好好的喜堂被她撞得人仰马翻,杯盘狼藉!

尴尬的对着一行众人歉意的笑笑,东方遥和拓跋宸青着脸强拖着那个抱着柱子不肯走的女人,生拉硬拽的给拐进了洞房。

“师傅,为什么娘要盖着红布?”仰着脸,狗娃纯真的眨着眼,一脸不解。

看着被拖进洞房的溶月,天山道人贼贼的笑着:“因为你娘她见不得人。”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狗娃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娘见不得人啊——”

洞房花烛夜。

“遥哥哥,你帮帮我把穴道解开好不好?”眼看着拓跋宸将她的衣物逐步抽离身体,溶月急得浑身冒出薄薄的细汗,知道求拓跋宸这厮是行不通的,只好改为曲线救己战略,将求救目标转为那个红着脸盯着她躯体直看的东方遥。

“媳妇,我。我不会。”

你不会?溶月的眼当场就绿了,你骗孙子呢你!

“遥哥哥——求求你了,帮帮我。”强压着心底的滔天怒火,改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求的看着东方遥。

“媳妇,我没骗你,我,我真的不会。”眼睛左闪又闪,就是不对上溶月的目光。

你若真的不会,那你眼闪的跟球似的干嘛!

“小三,你似乎是打错了主意。”不怀好意的轻笑一声,拓跋宸挑开自己大红喜袍,随手一抛:“你求欲求不满的男人放你走,你说,有可能吗?”

将软软的娇躯抱进撒着生果的喜床上,拓跋宸扭过头看着还在呆楞中的东方遥:“你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脱了衣服上来!”

“拓跋宸。我。我这一辈子。跟你没完。”

“欢迎至极。”

“该死的你完了没有。啊——”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

“不不,我。我错了。”

“遥哥哥,你累吗。”

“媳妇,我不累,嗯——”

“可我累了。你停下。停下。好不好。”

“媳妇你再忍忍。我还没吃饱。”

“滚——”

“等媳妇喂饱我。嗯。我才有力气滚。”

天,她是造了什么孽!

成亲一个月,溶月腰酸了一个月。

男人是个可怕的动物,尤其是禁欲了许久的男人。这是她用自己的血泪史得出的宝贵结论。

如今的她见到床就两股打颤,收到他们二人传来的暧昧神色就浑身哆嗦。

如狼似虎的男人真是让她怕了。

“来,多喝点补汤,这些日来小三你受累了。”满满一勺大补的汤递到了溶月唇边。

嘴角抽了抽。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那将羊养肥了再吃的狼。

就着他递来的勺子不情不愿的喝了口,稠稠的,却淡淡的,真难喝。

“媳妇,这个鹿茸黄花汤补肾,你喝口这个。”端着鹿茸黄花汤,东方遥两眸亮晶晶的看着她,笑容纯纯的,可话里的意味却是那么的引人遐思。

溶月的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可对面那捋着胡须的天山道人却笑的一脸贼贼。一个眼刀丢过去,马上止笑。

僵硬的将东方遥递来的汤喝个干净,溶月皱着眉头,不期然的想起了一句话——时也,运也,命也!

哐当——

一声巨响,木门寿终正寝。

逆着阳光,溶月看清楚了来人,正是从送他们到天山后就无故消失了数月之久的楚旭尧和东方烈二人。

东方遥和拓跋宸迅速起身挡在溶月面前,戒备谨慎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向他们走来的二人。

“师父,你作何解释?”指着他们身后的溶月,楚旭尧阴冷的抿着唇角,眼神凛寒的能斩杀三尺以内的生灵。

“这个,呵呵,这个嘛。”

“您不是说只有远在北部寒山上的落英草才能将她治愈吗?那么师父,请您告诉我们,面前安然无恙的她究竟作何解释?”东方烈冷冷的盯着眼神朝天乱瞅的天山道人,皇帝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退避三舍。

“这个。”

“不仅如此,”楚旭尧眯着鹰瞳狠狠的盯着溶月面前的两个男人:“为何我们听说您还为他们三人举行了婚宴?师父,你欠我们师兄弟一个合理的解释!”

叹了口气,天山老道将眼神正了回来,干咳两声,语重心长道:“我说徒弟啊,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如此执着呢?你们终究不是她的那盘菜。哦不,我是说她不是你们那盘菜。”

“我管他什么菜不菜的!我知道,我要她!”说罢,伸手欲夺溶月。

“尧儿!”天山道人厉喝一声:“你难道想要步那拓跋桀的后尘吗!想想丫头当时的模样,你认为那是你真的想要的吗?”

楚旭尧浑身一震。

鹰眸不住的闪过痛苦的挣扎之色,扭头看着一脸严厉的天山道人,他狂乱的低吼:“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师父,我不服气,不甘心!我也爱她啊!为什么我不能要她!”

“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缓缓踱步至他们面前,他看向楚旭尧和东方烈二人,一字一句道:“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好,师父来问你们,假若有朝一日她患了重病,得需要用你们的命来救,你们可曾愿意?”

将他那两个徒儿的犹豫瞅在眼里,他微微一笑,目光投向楚旭尧:“尧儿,你可曾愿意?”

薄唇紧抿,思忖片刻,逃避似的挥挥手:“哪有这样的病!师父休要唬人!”

不置可否的笑笑,他转向东方烈:“烈儿,你呢?”

“我是一国之君,身负责任。”扭过头,东方烈叹了口气。

“有责任,对,是有责任。”拉过拓跋宸,天山道人指着东方烈对他说道:“你告诉烈儿,你的答案。”

拓跋宸冷嗤一声,看着东方烈嘲讽的勾起唇角:“责任?我知道小三是我一辈子的责任!若我的命对她有用,尽管拿去就是!”感受到背后那炙热的眸光,他眸色渐暖,回头对上溶月那感动的神色,勾起了一抹撩人性感的笑。

东方烈有些震惊的看着拓跋宸:“那你的南刹国呢?你撒手不顾不管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南刹国已易主了吗?一个月前就昭告天下,宸月王驾崩,幼主登基!”

“你。”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无谓的拓跋宸,东方烈心里五味杂陈。

“东方遥,告诉他们,你的答案。”转过头,天山老道对他笑着颔首。

俊美的容颜上挂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老道人,我的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着四周人投来的疑惑探寻的眸色,天山道人笑着捋了捋胡须:“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东方遥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出来,耗损老道我不少精力,可恨这个小子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老道好不,却是问那丫头是否安好。一怒之下,我便骗他,他和丫头只能活一个。呵,这个实心眼的小子听罢我的话当场就往墙上撞。若不是我拉的及时,恐怕老道我耗损的那么多精力真是打水漂喽——”

眼眶酸涩的厉害,眼神不由自主的寻向那个温和浅笑的男人,一颗心饱胀的暖暖的。

她何其有幸,拥有这两个挚爱她的男人。

以后的事不言而喻,楚旭尧和东方烈输的心服口服,自此后便断了这个念头。只是每年,他们都会来山上一两次,明为看望他们师父,可究竟是为何,呵呵,恐怕也只有他们心里明白吧!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爱情,从古至今都是惹人伤神的话题,可亦是令人向往的梦之王国。可爱情究竟是什么,恐怕即使是智慧超绝的智者也说不清,道不明。说来说去,它大概也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甜蜜而忧伤的感觉。当爱情来了,及时把握,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当爱情去了,也莫要伤神,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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