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去见了见和我合作写电视剧的几个编剧,都挺资深的,至少比我是那么回事儿。所以我感觉压力有点大,他们也知道我是个炒作点,至于有没有真本事,他们仿佛并不感兴趣。我挺压抑的和他们开会,他们带着那种成见,说话不阴不阳,几乎让我想摔门而去,可是这就是事实,你又有什么办法。
我分了自己的部分回家写,一直恹恹的无法动笔。心里的焦躁和不安时时刻刻都让我难以安静下来。坐在电脑前我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如蒙大赦,看到是叶子打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找我出门吃饭,这两个小丫头很是殷勤,有时候让人拒绝不了。
“双喜姐,你在家呢?”
“嗯,在写剧本。”
“忙吗?我和阿苏过来看看你,给你带点水果。”
“过来玩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结果两个人还是给我带了很多水果,都不是太贵的东西,每一样也不多,心思玲珑,我都不由的感动了。想起以前的秦秦来,也不知道秦秦现在怎么样了,她换了电话、住址,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和我们每一个人有牵连的生活里。
叶子和我熟了以后也比较直接了,这姑娘看起来八面玲珑,但是还是缺了点心眼,毕竟是小孩子。她说明了来意,是问我能不能推荐他们进我写的新剧的剧组。其实这本来就是个小事,只是我一想到他们找的导演是毛三儿,我心里就有点打突。
毛三儿这个不但六亲不认,而且那是把圈子里那一套东西玩得很转,什么年轻姑娘想上他的戏都得付出点代价。
不过想了想,我还是答应了叶子,一来我觉得让谷鸿震出面去,说不定毛三儿能给点面子,二来,张森那边他应该也能给点面子。
叶子和阿苏见我答应了开心得不行,我知道那种想成名又没有机会的感觉,所以特别理解她们。
我告诉叶子下个月出来和导演一起吃吃饭。
她蹭的就脸红了,我当时没明白过来。不过后来她们俩走了她又给我发了个消息说,“双喜姐,我知道陪导演吃饭是什么意思,我是无所谓了,可是阿苏不行啊,她还是处女。你看,能不能不用阿苏陪。”
我告诉她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吃吃饭,认识一下,不用陪床。
但是话说出去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打开烟盒,我把剩下的两只烟拿出来,盒子下面放着一些大麻,我手有些抖的把它们裹起来,点燃。整个身体仰面躺在沙发上,精神上顿时放松下来。就在叶子她们来之前我还在看网络上的新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我都无法静下心来写东西了,小说搁置,剧本没有进展。那些沸沸扬扬的新闻,我看了又怎么能处之泰然。
卢熹不惜伤害谷鸿震,开始和他翻旧账。以前在谷鸿震剧组里呆过的女人,多少人和他有过暧昧或者比暧昧更深的关系,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全他妈的知道了。
一张张照片,一段段累述,我不是全部相信,但是这多多少少让我对谷鸿震有些失望。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注重感情和精神世界的人,可是我又忽略了他还是个男人,一个老婆常年不在身边的艺术家。他搞过一些女人我是可以想象的,却无法接受,哪怕这是在我遇见他之前。
我不停的和自己较劲,最后崩溃得体无完肤。
还好大麻的效果来得很快,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陷入一种困顿的幻觉里,渐渐的忘却了那些烦人的事。
睡到傍晚,我起来洗澡,身体还残留着大麻的味道,我觉得异常迷惑自己。一边做饭,我心思又飞到那些报道上去。看来除了大麻能让我松一口气,我真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谷鸿震像个好丈夫一样,7点准时回家,打开电视。我从厨房里端着菜和汤出来,他笑着叫我:“阿喜~”眼睛周围出现细小的皱纹,我点点头,没有表现出以往的亲昵。
“今天进展怎么样?”
“什么都没写,叶子和阿苏来家里玩了。”
“晚上和我出去么?”
“什么事?”
“几个导演约了出去喝酒,打打牌。”
“不去了,你们一帮男人,我去了怎么好意思叫小姐。”
“说的什么话,嘿。”他笑,有点半真半假的。我顿时心头一阵厌恶感涌上来。
“你说说他们是不是个个有家的,还在外面包养几个,没事带出来玩,我去了,搞得我和那些小蜜一样。”
“别人的生活那是别人的事。”
“谷鸿震,我最看不惯你这一套理论了,你对男人的那种双重标准让人很恶心。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是对的,那你离婚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和你结婚,你就养着我好了,当我是你情人中的一个就好了。我没意见,完全没意见。你要离婚了,非和我结婚,我还得去为难我父母呢。我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谷鸿震铁青一张脸听完我一连串发泄,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应,没和我急,只问我:“今天谁又踩着你尾巴了?”
“我有什么尾巴,狐狸精才有尾巴。”
“你怎么了,阿喜。”他眉毛皱成一团。
“哼!我怎么了你管得着么,你去打牌吧,去去去,还回来吃饭干什么。”
“你要想我陪你,我就不去了好了。”
“你不去在家里干什么,看到你我更倒胃口。你还是去好了,最好遇见心里觉得好的姑娘,跟人家过夜去,别回我这里了。”
隔着茶几谷鸿震一把我拉过去,我摔在沙发上,他抬手的一瞬间我以为他要给我一耳光。
“双喜!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话难听你挑什么话说!”
“你做了,还怕什么难听啊。要觉得难听了委屈就去做。我不介意,我一点不介意。”
“姜宸静!今天你非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滚。”
他看着我,瞪了足足一分钟,那表情是愤怒的,他一定觉得我无理取闹,滚吧,快滚吧,我不耐烦回瞪他一眼。最终他还是拿了风衣摔门而出。他选择回避我,也不选择和我吵架把问题的结症揪出来。看来谷鸿震是真的害怕女人,他觉得女人都是一样的不可理喻吧。
哈!
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留下来,唏哩哗啦的跟失控的水管。
我以为谷鸿震会过几分钟抽根烟回来,可是他没有。
我不理解这样的僵局是谁设下的。
一桌子饭菜,谁都没去动。晚上我一个打车去了酒吧,坐在角落里点一杯长岛冰茶。好入口的酒喝起来就是快,我很快就去厕所里吐了一次。
11点的时候才开始人声鼎沸,我小心翼翼的把方糖大小的东西加进酒里,lsd的效果一定要比大麻好很多。我现在只需要停止思考。
但是吐过一次之后,我觉得自己清醒无比。身边都是男男女女,他们这一刻多数是开心的。他们不需要爱情,只需要安慰。我和谷鸿震这一场感情仿佛注定的是乌托邦神话,得接受现实最残忍的考验和摧残。爱情这东西花费了人类多少年去思考和追逐,但是到头来,那些爱情神话究竟是为了证明爱情真正存在过,还是要证明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虚妄。
也许根本就不应该是相信某种感情的存在,你只能去感受。
就像我现在的身体,非常轻的感觉,我很沉迷。那种周围一切都随着我动起来的感觉,我主宰一切的感觉,非常棒。
我就这么晃悠着,一开始我还知道自己飞了,但是很快的,那种意识就淡了。
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说过什么,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我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任何人。我仿佛走在一条漆黑的巷子尽头,等待黎明。
等我一觉醒来,发生我身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我的衣服和他的衣服全部在地上,床上的被褥很厚,这里是酒店。我惊醒一般的跳起来。而身边的男人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我。
张小丰!我的天。我当时只但愿自己昏死过去算了。
我知道我又和他上床了。
“你怎么在这里?”
“你问这个话是要对我负责么?”他倒是还能保持镇定和幽默,看来昨天他遇见我的时候他是清醒的,我是飞着的。
我起身裹起浴袍,坐在床头点一根烟,“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这不是推卸责任吧。”他也爬起来,点一根烟,动作和我极为的相似。
“我真想不起来了。你先说一下吧。看能不能激发我的回忆。”
“呃……我昨天晚上在lp玩,后来看到你也在那里,一个人,喝大了,厕所里吐了几次。我就过来陪着你喝。我后来也有点高,你说叫我陪你玩玩,我……我也就没拒绝。然后就是这样了。”
“我提出来的?”
“是啊,你当时那个眼神,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你就不能在我面前装作不是男人一回!”
张小丰没词儿了,我也没词儿了。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收场。他现在是西林的男朋友,我现在是谷鸿震的女人,这要是给捅破了,谁都不好看。
最后我把抽了一半的烟灭了,去浴室洗澡。
张小丰在外面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了,但是我觉得他没必要把我诱奸了还说那样的说辞给我。我确信是自己嗑了lsd,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邀请。这一次我倒是真希望是一次单纯的一夜情,天亮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不似当年和他睡过就巴望着他的短信电话。我有点烦躁的把沐浴露往身上擦,张小丰千万不要误会才好。
洗澡出来我换了衣服要走,张小丰还闷在那里,他披着浴袍起来,问我:“你昨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
“你是不是和谷鸿震遇上什么事了,你昨天说,你心里一直有我。”
我头一阵疼,皱着眉头说:“那是扯淡,我昨天嗑药了,lsd,你知道吧。我自己都成了幻觉,说的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对象是谁,你当没听过,行不行?”
“什么!?”他震惊的声音被我关在了门里,我迅速的转弯,按了电梯下楼。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间我看到张小丰冲出来,要说什么,一脸愤怒和激动。
深深闭上眼睛。我只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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