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花房。
顾老元帅一身垂坠感极强府绸唐装,手里拿着一根竹签逗弄着笼子里的鸟,身后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顾老元帅的吩咐。
“老吴你听。”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之后,顾老元帅大笑着叫着管家,“听听我这蓝点颏,叫的,了不得啊,能叫起伏天的。”
“是。”管家恭敬地答道。
“君临那边怎么样了?”突然,顾老元帅将手里的竹签往鸟笼的珐琅掐丝水缸上一担,转过身看着管家问。
管家无奈的笑笑,恭敬答道:“大少爷太聪明,派去监视的人都被他打发回来了,还说,这是他的事不希望我们再去插手。”
“不过。”管家顿了顿,转而声音里透着按耐不住的欣慰,“不过,大少爷似是对少奶奶的态度大为改观,老爷您看小孙少爷的事要不要……”
“不行。”顾老元帅坚决地将管家要说的话驳回,“小瀼现在就像是一尊泥菩萨,看着结实实则就是个样子货,禁不起半点的刺激了。”
顾老元帅长长的叹口气,坐到吊兰下的一把摇椅上,幽幽的道:“我已经对不起卢家一次了,再不能,再不能让小瀼受丁点的伤害了,再不能了……”
卢瀼最近失眠特别严重,一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顾北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有自己拿着拖把把他赶出去时的情景。
于是,卢瀼在半夜卷着包袱奔着谢芳菲家的方向华丽丽的逃跑鸟。
对于卢瀼的此种行为谢芳菲尤为不齿,可还是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话说卢瀼所在的医院是谢氏控股的一家私立医院,请假是相当方便的,可是想要带薪休假那是万万八可能滴,他谢大小姐那是从来就不是因私废公的人,假可以请,但钱必须得扣。
面对谢芳菲的一脸鄙夷卢瀼觉得有苦难言,话说,她是来着,像他们那么强硬的手腕她也就只能想一想。
谢芳菲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相当轻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开口:“你少跟我说你哪些无产阶级之类的话,你那么排斥资产主义当初干嘛嫁给顾北辰那么强势的资本家。”
一听谢芳菲这么说,卢瀼躺在厚厚的手工羊毛地毯上,嘴里叼着苹果,彻底不说话了。
可不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嫁给顾北辰究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的雄厚资本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脱离无产阶级,结果,她付出了血的代价。
汗,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淋淋的,有这话来形容她的简直忒透彻了,只是她是纯洁的资本家,因为,她用自己的血来积累自己原始的资本。
谢芳菲看着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的某人,凉凉的说:“不如你和顾北辰离婚,跟叶净算了,最起码他不会虐待你。”
听见谢芳菲的话卢瀼像是被打了针鸡血,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咔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嘴里喷薄着新鲜的苹果汁口齿不清的说:“奥娘柴不鸟呢,和他在腻起奥娘帝得方吕银还得方南银。”
谢芳菲懒得再去理她,望着窗外的星空,在心里不由得冷笑,看来叶净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白疼她,最起码卢瀼这小家伙还知道自己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他就得一心一意的对她。
比起相对于顾北辰那样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这应该算是好的了吧。
卢瀼看着谢芳菲笑得阴恻恻的一张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话说,她是真滴很不明白为毛她身边的这些人都这么不阳光捏。
一个是披着天使外衣的纯血恶魔,汗,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芳菲时的样子,明明是长得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可就是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安静的妖冶,可当你发现她是你就会为她的美丽渐渐的感到惊艳,是的,渐渐的,就像是一朵花开的过程,奇迹一样的美丽。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任谁都想不到她曾经会是金三角最最让人胆颤心惊的杀手,死在她手下的帮派头领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甚至是真实性别,也更加没有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会是雄踞美国华人界的谢家大小姐。
还有那个叶净,虽然笑起来还有点人样,但却是个能超级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每次她一说自己是无产阶级的时候丫的就恬不知耻的凑过来说自己也是,每次一听到这话她面皮都禁不住抽抽几下,很有一种抄起鞋底子把他的脸也给抽,抽了的冲动。
话说,他们家可不是无产阶级么,但丫的是在一百多年前,他们家老祖宗还窝在广东的一个小渔村里,还没下南洋淘金之前。
咳,丫的在下了南洋之后虽然也经历了被剥削、被压迫的痛苦遭遇,但很快就成功转型成了剥削、压迫阶级了,而且还很是牛掰的成了东南亚华人中的领袖级人物。
那是中国四万万人民还在被外国列强瓜分欺凌的时候呀!
可他们老叶家就已经开始欺凌外国列强的人民了,话说,那是多么给中国人民拔份的一件事情啊。
话说卢瀼在谢芳菲家猫了半个月,感觉危险解除了才去上班。
可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当她看见顾北辰那辆挂着军牌的兰博基尼时,她就觉得自己的死期将至了。
可当她看见脸色略显憔悴的顾北辰提着那个和他长得有六分相似的沈宝宝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卢瀼就觉得生不如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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