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翻云覆雨
她错了!
她真滴错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她不嫁过来她就不会发现她夫君的另一面,如果她不发现夫君的另一面,她的心不会痛得这么山崩地裂!
短墙后,小院里竹叶森森,草木幽绝,竹丛里三间敞轩,竹帘深垂,从竹帘里瞧过去,可以隐约瞧见两条人影。庭院寂寂,风吹木叶,竹帘上花影流动,两人看来仿佛已在天上。
但若是走得再近一些,看得再仔细一些,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异常了。
男的赤膊背着荆条,荆条的小刺已经刺得他雪白的皮肤红通通一片了。
女的冷面含霜,冷眼旁观,冷气袭人。
“娘子!”玉潜龙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睛,真挚的神情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却感动不了乔思思。
乔思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若不是玉家上下备战武林大会,若不是仲长秀忙于照顾她娘,若不是仲长明起程乔家,若不是玉潜龙看娘子无所事事闲得发慌主动带她出去玩耍,乔思思就不会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刺得她此刻还心慌慌气喘喘神思渺渺!
“盼龙馆是吗?”当一家妓院居然将馆名都改成了“盼龙”,这幕后的猫腻乔思思要是想象不出来,她就是蛋白质!
玉潜龙不敢回答。恨只恨少年不识愁滋味,误以为人不风流枉少年,恰有了腰缠十万贯的资本,岂肯放过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机会?怎知会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结果悔教当日入错行。
“娘子,你打我吧!”如果上天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把他的青春年华虚掷在庸脂俗粉之中,他会保留一个清清白白的身,等待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他的娘子乔思思!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打?”她不是不想打,她是怕打死了他!万一打死了他,她一肚子气要找谁撒?
“哦!”玉潜龙真的解下了荆条,荆条一握在手上,他养尊处优的皮肤就被刺出了鲜血。
“娘……娘……哇——”他整个人突然向前摔倒,眼看就要压在荆条上扎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乔思思出手了。
“娘……娘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玉潜龙含笑晕了过去。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乔思思只能认命地完成善后工作,一想起她正在清洗的身子居然被那么多女人扫描过抚摸过亲吻过甚至玷污过,她的酸气就又咕嘟嘟冒啊冒,她的手就在玉潜龙的身体上越擦越起劲越起劲越用力越用力越……
“娘……娘子!”玉潜龙第一次非正常清醒了,“娘子,很痛啊!”
不痛才怪,他浑身上下差点脱了一层皮。
“痛死活该!”话是这么说,但乔思思还是心疼地为他擦抹了一层膏药。
“娘子!”玉潜龙的声音忽然不那么自然了。
“不许叫,痛死活该!”但乔思思的手指却更加轻柔了,玉家的膏药的确很神奇,涂抹在玉潜龙的伤处,血立刻止住了,肿也消除了大半,但皮肤上的红色却反而更加鲜艳了。
乔思思担忧了:“你有没有不舒服?”
“嗯!”玉潜龙很显然正在很努力地隐忍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的确相当痛苦。
“你哪里不舒服?”乔思思急了。她是生气但她不是要玉潜龙的命啊!她只不过像每一个正常的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吃醋了。
“娘子,你原谅我了么?”玉潜龙开始喘粗气了。
“我本来就没有怪你。我只是一想到你和那些女人,我心里……就很不舒服。”眼泪流了出来,乔思思抱住了玉潜龙,“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我会更难受。”
“娘子!”玉潜龙的身体很热,但玉潜龙的心里更热,他曾经有过无数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乔思思这样,会令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仿佛漫步云端。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幸福!他更知道,能够让他感到幸福的女人绝无仅有,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地把握住他的娘子!
他抱紧了乔思思,那么紧,乔思思几乎嵌入了他的身体里面。他近乎全裸的身体滚烫滚烫,尽管乔思思的衣服穿得非常端正,却仍然抵挡不住那惊人的灼热。
乔思思的心沉了下去:“我……我去找婆婆!”
“不!”玉潜龙呻吟般叹了口气,轻轻道,“你就是我的药!”
初夏的夜,晚风中充满了花香、树叶的清香和一阵阵从远山传来的芬芳。但是,再动人的气息都及不上房间里正在酝酿着的无法言说的芬芳和醉人。
月色从窗户上流淌进来,像一条锦缎的带子,延伸到床边。
床很软,也很舒服。
床上的两个人自然躺得无比惬意。
乔思思伏在玉潜龙的胸膛上,慵懒得好像一只刚刚偷腥了的猫!
“奇怪!”乔思思忽然梦呓般低语起来,一只才刚刚歇下来的小手又开始在玉潜龙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上蠢蠢欲动。
“什么奇怪?”玉潜龙的嘴角充满了爱怜笑意。直到刚才,他才明白,同样的动作,在不同的人身上实施起来,绝对是云泥之别。他甚至觉得奇怪,他以前怎么会没有觉察出乏味来呢?如果现在再让他和乔思思以外的女人发生那种关系,他不知道自己还行不行。因为只要是想,他就觉得恶心得想吐。但若是乔思思……他的脸忽然红了,他的身体又热了。
“你明明不懂武功,怎么胸膛上的肌肉会这么结实?”乔思思的手,轻柔慢捻摸复戳。
玉潜龙忍不住就呻吟了一下,他的手也很不客气地移到了乔思思的胸前,效仿着乔思思的动作。
乔思思也呻吟了一下。
房间里又静默了下来,只有某些听上去会让人脸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声音不时地会发作一下。
正午的阳光非常明亮,小四站在三少爷的房门口,白生生的脸蛋已经红得异样。但奇怪的是,门口,明明没有阳光。
小四的右手重复了无数次敲门的动作,但,始终是在将要碰到房门的时候,又气馁地垂了下去。
她不想和她的小姐,再冷战下去了啊!
“小四,你怎么还站在这儿?”侍剑也过来了,“我们都吃过午饭了呢!你肚子不饿啊?”
“我饿!”小四哭丧着脸。
“那你快去吃啊!”
“好!”小四把手中的托盘往侍剑手上一放,溜得比兔子还快。
侍剑有些愕然,然后她站到了小四的位置,手刚刚举起想要敲门,房间里忽然有些声音渗透了出来。她的脸慢慢地红了个通透,那只几乎碰到了房门的手,无力地落到身侧。
怪不得小四的表情那么怪!
怪不得整个上午三少爷和三少奶都不见踪影!
原来,原来……
问题是,他们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一个是出自名门的闺秀,他们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从晚上干到中午?
侍剑脸上的红晕不但浓厚而且扩散了,她想要掩住耳朵,但放着饭菜的托盘正在她的手上。现在,她终于知道小四为什么要跑得那么快了。因为,她也很想跑开,跑到听不见这声音的地方为止。
乔思思走出房门的时候,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螓首只差没有缩到上衣的领子里去。她实在不想吃饭,但,她已经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了,她真的没脸再做出忤逆长辈的举动来。
再无地自容,她也只能鬼鬼祟祟地坐到大团圆的桌子上,听凭一桌子的目光好奇地探索地促狭地落到她和夫君的身上。
万恶淫为首啊!
她此刻忽然很羡慕玉潜龙,到底是男人,到底是经历过翻云覆雨的男人,如此强劲的目光,都能用自己千磨万击还坚劲的二皮脸挡住。真真是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呢!
乔思思努力地向玉潜龙靠近,无所谓她无所谓,幸福过后,才回来受罪!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她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吟唱着“无所谓”之歌。
“娘子,娘在叫你呢!”玉潜龙用力撞了她一下。
她惊觉过来:“什么?”
“思思!”宁晓冉的目光沉重而郑重,“潜龙就交给你了。”
“哦!”她莫名所以地点了点头,又茫然地看向玉潜龙,用目光质疑: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玉潜龙无声地回答。
幸好公公又说话了。
“这次武林大会福祸难测,苍狼恰逢公主远嫁,已经到关外去了。伏虎本该回来,却杳无音讯。麒麟还小,剑术也不完全。潜龙……”玉仲看了一眼玉潜龙,喟然长叹,不开武林大会不知道,一开武林大会才知晓,玉家竟凋零成这般田地了。
“爹,风水轮流转,武林霸王这个名号我们占用很久了,是该让贤的时候了嘛!”玉麒麟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孩子家懂什么?”玉仲呵斥,“谁会在乎一个称号。但人在江湖飘,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一旦玉家声威不在,光是应付寻仇闹事者就够我们受了。”玉仲头痛得揉了揉眉心,其实他也早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哪有这么容易?前阵子不刚听说衡山派的高手刘老爷子金盆洗手,非但金盆被砸,还赔上了性命!这年头,混口饭吃,容易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麒麟犹不知死活。
咚——
现世报了!
一根筷子在他的发髻上亭亭玉立。
噗——
乔思思反应奇快,一口饭喷在了玉潜龙的白衣上,总算不曾殃及桌上的碗碟。
“麒麟,你虽然还小,但玉家如今只能靠你撑大梁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不知轻重?”宁晓冉嗔道,“你爹说的可不是空穴来风。这一个月来,江湖上关于我们玉家的谣言风生水起,愈演愈烈了。”她也变得忧心忡忡,好几个委托他们去报仇的人,无端致命,江湖中竟谣传是玉家为追债而灭口;更有一些以前的雇主,自己承受不起仇家的纠缠,居然放话说是受玉家挑拨离间才会促使他们报仇云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而今玉家声誉、生意双双受损,唯有在武林大会上以正视听。”玉仲看了看妻子,有种英雄末路的苍凉,“若是能够夺得武林霸王的称号,自然云开雾散;若是不能,唉……”他一声幽幽长叹,“玉家只怕是到了穷途末路了。”
乔思思终于听明白了,如日中天的玉家,原来竟也有山穷水尽之日。那么说,婆婆刚才的话,大有托孤之意了。她不禁脸有戚戚然,右手握住了玉潜龙的手。
“娘子别担心,有我呢!”玉潜龙抬手,为乔思思理了理云鬓,“天塌下来,都有我顶在上面。”
乔思思信!她的夫君正在用生命做出承诺:只要他一息尚存,就会拼死守护她乔思思!
乔思思更紧地握住了玉潜龙的手:“夫君,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此刻一桌人都沉浸在玉家荣辱之中,唯他二人却执手而语,情致缠绵。
仲长秀看在眼里,心中大痛。她和玉潜龙青梅竹马,玉潜龙一直当她妹子,她却早就情根深种。怎想到外出一年,回来竟已物是人非。她本来还存着一点希望,希望乔思思能遵守诺言割爱相让,但如今瞧来,即便乔思思肯,玉潜龙的心也绝不会回到自己身上,不由怔怔地落下泪来。
“阿秀,你也别太担心,也许伏虎是在路上耽搁了。”玉仲以为仲长秀挂念她娘,连忙安慰道。
宁晓冉摇了摇头,心里说,这儿女家的心事,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会知道?
她抚了抚仲长秀的头发,目光中含满了怜惜之意。仲长秀不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飞奔而去。
“奶娘怎么了?”玉潜龙愕然。
“奶娘还是老样子。你们呀,”宁晓冉嗔怪地盯了玉潜龙和乔思思一眼,“都说的什么话,死啊活的,玉家要是真落到靠你们两个的份上,那可真是要念阿弥陀佛了。”她自己也觉得好笑,“老爷子,我们是不是真老了,看问题都这么悲观?”
玉仲也笑了。但愿只是他多心了吧!
但无论多心也好,忧心也罢,武林大会的日子终究姗姗而来了。
玉家练功的场地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而且大都是同一服饰。
乔思思踮起脚,一眼望去,但见东边白衣如雪,西边蔚蓝如天,南面若青色松涛,背面却是黑衣如幕,更有其他颜色夹杂其间,煞是好看。
她的目光落在那群白衣僧人身上,扯了扯玉潜龙的衣袖:“夫君,少林也来了呢!你说要是这次武林霸王的得主是少林的话,会不会一令天下,人人都要变成光头?”
玉潜龙忍住了笑意:“娘子就算光头,也必然是个绝色无双的俏尼姑!”
乔思思忽然板起小脸,像模像样地合掌施礼:“贫尼遁入空门,四大皆空,施主不可出言调戏!”
这一番本是戏笑之词,但情之所钟,关心过切,玉潜龙的脸色都白了,他抓紧了乔思思的小手:“娘子,你别那样说话,我怕!”
“笨蛋,我是尼姑,你不会做和尚么?和尚尼姑一家亲啊!”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离她最近的却正好是一群尼姑,一时群尼色变,目光冷冽。
“思思,快向师太道歉。”宁晓冉一看情形不对,立刻陪起笑脸,“师太,她人小不懂事……”
“素闻玉家骄横,今日一见果然如是。”那师太并不理会宁晓冉的圆场。
宁晓冉碰了个钉子,想要再说几句,却见那师太冷冷地合上双眼,再也不看他们一眼了。
乔思思吐了吐舌头:“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连戏言都这么放在心上?”她忽然附在玉潜龙耳畔,“夫君,你看,那些尼姑都六根不净,她们在看你呢!”
“娘子!”玉潜龙啼笑皆非,白皙的脸渐渐红了。
“哼哼,你心中是不是特别陶醉啊?是不是还想着彩旗飘飘啊?”乔思思吃醋了,这些日子她越是享受着云雨之乐,心中就越是懊恼玉潜龙的过去。一想起玉潜龙曾经对其他女子这样那样,而且精力旺盛经久不衰,就忍不住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咔嚓——可问题是,她可以绝了玉潜龙的命根子,但不能绝了自己的幸福人生啊!只好一有机会就醋海生波。
“娘子,你又来了!”玉潜龙揽过乔思思,当着天下英豪的面,温柔地在乔思思的脸上留下了轻轻一吻。
乔思思还没咋地,尼姑们都哗声一片,满脸飞红,好像那吻不是落在乔思思脸上,而是落在她们的面上一般。
“我保证,这辈子除了你之外,再不碰任何女子。”他郑重地竖起手掌。
“那,要是我……不要你了呢?”乔思思歪了歪脑袋,目光中流露出狡黠之色。
“我会等,等娘子回心转意!”
“要是我嫁人了呢?”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乔思思笑了:“那我一定要嫁给你看!”
“娘子!”玉潜龙急了。
“哎,你看,打起来了。”乔思思的目光落在广场中央打斗的两人身上,“都是你,害我都错过正事啦!”
玉潜龙只能默默叹气,正事?完全陌生的两个大男人拳打脚踢,居然成了比他还要重要的正事?叫他情何以堪?他也会吃醋的呢!
“娘子!”他酸溜溜地望着娘子专注的眼神,很不甘心地想要努力拽回乔思思的注意力。
“别吵!”乔思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像赶走什么碍事的苍蝇。
“娘子!”
“赢了赢了!就知道赢家一定是那个年轻侠士。穿蓝衣的啊,是华山派的呢!华山派好,华山派妙,华山派顶呱呱!”她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两面小旗子,一边挥舞一边高唱。但她的歌声才唱了没几遍,场上形势却又变了,她口中那个顶呱呱的蓝衣青年,被一名矮脚汉子飞腿踢倒,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门派。
“咦?华山派再接再厉啊!”
“每个门派只能派出两名高手,华山派已经没有机会了。”一名尼姑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解释。
“为什么呀?”乔思思跺了跺脚,“华山派那么多英雄俊杰,不是都没有出场机会么?”
那名尼姑不过二八年华,脸上稚气未除,她坐在师姐们中间,早就觉得闷得慌,好不容易得了个说话的机会,而且还可以趁着说话的机会不时看上玉潜龙几眼,哪里肯轻易放弃,立时又答道:“这里数千英雄,每个人都出手打上一架,只怕三个月也打不完。你们玉家粮草再丰,可也得给大伙儿吃喝穷了。”
“岂有此理,难道不用事先缴纳粮草费用吗?”乔思思愤怒了,“武林大会怎么可以这么廉价,让人免费参加呢?那不是猫啊狗啊谁都能来了?”
她一番乱七八糟的话说得那尼姑晕头转向、无言以对。
“头发长,见识短。”另一名年龄稍大、容长脸儿的尼姑冷冷对答,“你以为武林大会的帖子,是谁都轮得到拿的么?”
乔思思不以为意地摸了摸她漂亮的发辫:“连你们都能来,你让我的见识怎么长得起来?”
“你……”
“静玄!”师太一声断喝,那个叫静玄的尼姑悻悻坐下,想要不再看乔思思这边,却到底又放不下乔思思身旁的玉潜龙。一双眼睛转了一圈,终是又回到了玉潜龙的身上,痴痴地凝视。
玉潜龙的目光却始终胶着在乔思思的脸上,五官随着乔思思的神情变化而变化。乔思思笑了,他便也眉飞色舞;乔思思怒了,他便觉得心头沮丧……
广场之上,群雄争霸,问鼎武林,何等雄心壮志?
然而在他眼中心里,却只容得下一个乔思思!
两人一个坐山观虎斗,一个痴视妻子的一颦一笑,都不觉时光飞逝,日头西坠。
乔思思掩嘴打了个哈欠,也不回头,就势向后靠去,偎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看多了,也很无聊啊!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新鲜惊艳的招数!”她任由玉潜龙怀抱着自己的纤腰,“夫君,他们都没有你打得好看呢!”关键是,没有什么特别养眼的俊男美女,那些个男人啊,比起她的夫君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那我回去打给你看!”玉潜龙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好啊!”乔思思又打了个哈欠,忽然望着那个正痴痴凝视玉潜龙的静玄,“哎,我说,坐这么久看这么久了,你不累啊?”
静玄被她喝破,霎时间全身的血液都急冲脑门,不敢承接师父锥子般的眼神,只好深深地埋下头。
乔思思咯咯一笑:“夫君,我想到一个特赚钱的法子。”
“什么?”
乔思思只笑嘻嘻地斜眼相睨,却不作声。
玉潜龙叹气:“娘子当真舍得?”
乔思思反而奇怪了:“你知道我想什么?”
“多半是牺牲为夫,娘子赚取观赏费了。”
乔思思瞪大了眼睛:“答对了,玉潜龙,你会读心术啊!”
玉潜龙捏了捏乔思思的鼻子:“不过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不收费你也被人家看去了啊!”她又上下瞧了玉潜龙几眼,撇了撇嘴,“家有俊夫,提心吊胆!夫君,以前我觉得你太漂亮,是因为你缺乏男子气概;现在我还是嫌你太漂亮……”
“怎么?”玉潜龙的脸色变得紧张了,下意识地抚了一把脸面,缺乏男儿气概啊,那他是不是要留一把大胡子?
“因为看你的女人太多了,我吃醋!”
她和玉潜龙在千人围观之间、恶斗剧战之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早已吸引了无数目光,反而令那比武的场面,冷落得令人心酸。
此刻,乔思思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振聋发聩,一时场上寂静无声,就连打斗的两人也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拳脚,只是怔怔地望着这一对神仙一般的人物,当众大谈让人跌足的儿女私情。
“胡闹!”玉仲长身而起,拂袖而去。
少林寺的主持人只好匆匆致词落幕。
日落西山,饥肠辘辘,正好归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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