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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游九霄》第七章 梦醒破奸细 斩将立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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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的一席话,让越云冥思苦想,忽然心里一惊,“徐田!”

“大人是否现在被重物压身,浑身动弹不得?”瞎子道。

越云点点头,默默的同意。嗯了一声。问道:“那该怎么解?”

瞎子道:“解法也在这字中,甲通假,若能去假则能真甲。”

越云迷糊了,“去假,怎么个假法?”

瞎子道:“若能去假存真,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越云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甲字,甲和假。

至于怎么回到家,他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吓得徐樱连忙送他回来,好好照顾。

越云在梦中回忆起参军以来的种种遭遇,宛如噩梦般浮现,徐田冷漠的脸,处处对他的不满。自己有过失就被罚,被打,被关,士兵的冷嘲热讽。每件事都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所适从。

算命先生的假字在他心里环绕,什么都是假的,假在哪里?徐田是假的?张文是假的?宁耳是假的?战争是假的?所有对他不好的人都是假的?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为什么自己活得那么痛苦,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一夜的胡思乱想让越云备受折磨。为了自己的,他一定要查个明白。但又从什么地方查起呢?徐田,那个甲子显示就是徐田压着自己?他是怎么压的?

想起自己在虎谷关的一切,好像徐田都是了如指掌,难道有人告密。会是谁呢?带着所有的疑问,越云回到了虎谷关。

此时的虎谷关,早已在宁耳的掌控之中。越云离开后,宁耳在此作威做福。整天和下属喝酒撒野,利用工事克扣钱财,并增收附近农户和猎户的赋税。把自己贪婪的本性透露无疑,虽如此,徐田却不闻不问。而且工事一拖再拖,做事的农民和监工的士兵乐得清闲。

宁耳接到属下的报告,说越云将要回来,立刻到路上迎接。宁耳见到越云时,越云一脸的疲惫。

宁耳道:“越大人要不要检查公事?”

越云挥挥手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说完,顿了顿,又仔细的看了看一眼宁耳。心想:宁耳不会有问题吧。

越云这一看,让宁耳很是不自在,仿佛看穿他的心事一样,不由自主的低了低头。

对越云来说,一直以来都是宁耳做为主管的,他只是挂个名义而已。所以虎谷关的一切他都漠不关心,工事完不完成挨骂都只会是他。他现在关心的是一个问题,谁会向徐田告密,和怎么去告密。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始终想不明白。

宁耳在越云回来之后,稍微收敛许多,过了几天见越云还是如先前的无知,故态复萌。不过,现在他又得向徐田报告越云的事情,工事到现在还没完成,越云又得成了替罪羊。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发笑。

越云在屋里休息,宁耳背地里和将官们喝酒。收发通讯的官吏找不到宁耳便找越云,让他批阅签字,毕竟越云还是此地名义上的主管,任何军事和公事的指令必须让他知道。今天的军事密报必须眷上报,以免误了军情。

越云看完,签字盖印。就在通讯的官吏要走之时,越云想起什么,问道:“所有送去南祁城的信件都在吗?”

信使道:“都在下官手中。”

越云道:“拿来。”

信使有些为难。

越云大怒:“拿来。”

信使出屋后取回一个包裹,越云检查后发现只有一封徐大人启的信最可疑。这封信并没有如官信般在蜡封口处印章,只是用蜡封住。

越云拆开来看,顿时如入冰窖,瘫到在地。

信使大惊,扶起越云,慌叫道:“来人。”越云摆摆手。

此时的越云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信使极为慌乱。越云定了定神:“今晚之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要是传出去,你人头落地。”

信使赶忙点头。

“还有,这封信我就留下来了。”越云道。

信使走后。越云拿起酒坛,狂喝酒压惊。心里默念:好个宁耳,你居然如此对我。

虽然如此,还是心里不敢肯定,此时宁耳应该还在喝酒,越云偷偷的溜到宁耳和士兵喝酒的帐篷外,听他们的谈论。

一席话听下来,更是与信中所说相符。越云心中无比愤怒又无比悔恨,更是恐惧不已。连番的打击让他几乎痛不欲生。

他踉踉跄跄的没方向的走,忽然天旋地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倒地后抽蓄不止,部下看见了,赶紧送他回帐中救治。

半月后,宁耳帐下忽然有位同乡来访。原来主战派的凤翔见吕穆尔兵败后,想趁机夺得元帅大印,所以不辞劳苦,派密探在虎谷关内四处打探,经探子回报了解了虎谷关的内部矛盾。凤翔想先除掉宁耳后除徐田,然而一直想不出法子。这一天,凤翔有位叫郑括的门客,了解情况后,力荐自己,说自己与宁耳是同乡,可凭三寸不烂之舌取得虎谷关,只需要凤翔的女儿作为诱饵。凤翔再三考虑后,欣然同意。

郑括道:“宁兄,别来无恙啊!”

宁耳道:“郑贤弟,看你的打扮,是不是大展宏图了。”

郑括道:“宁兄见笑了,我只是人家帐下的一个谋士,比不上宁兄有才华啊!”

宁耳道:“唉!”

郑括察言观色道:“为何叹气啊!”

宁耳道:“身屈此处,不见得被重用啊!一直是小职位。”

郑括试探道:“哦?难道宁兄镇守此要地,不算是一大重职吗?”

宁耳道:“虽是这么说,但取得功绩,一直不见得有何晋升。”

郑括道:“不瞒宁兄,我倒是愿意为你推荐一条光明大道。”

宁耳惊诧道:“哦?什么光明大道。不知贤弟今日来所为何事?”

郑括道:“今日我是为了宁兄的前程和婚姻大事而来。”

宁耳纳闷道:“此话怎讲?”

郑括道:“其实我是西赢国凤翔将军帐下的谋士。”

“什么?!”宁耳惊讶道,扔了酒杯,握起佩剑想拔出。

“宁兄不用慌,听我把话说完。凤翔将军知人善用,能者皆重用,西赢国此次兵败后,宁兄可是威震神州,凤翔将军很仰慕宁兄的才能,想将女儿许配给宁兄,以结盟友。此次婚事,完全有利于宁兄前程。”

“有何利益。”宁耳放下佩剑道。

“一则以宁兄的才能,必在我之上,你想想在南国可有展翅的机会吗?若能与凤翔将军结为亲家,宁兄可谓如虎添翼,两国关系全掌握在宁兄手里,可供宁兄随意拿捏,这样一来,南国必然重视宁兄的存在,西赢也基于宁兄的关系不敢为敌。二则若是宁兄在南国受到委屈,随时可以投奔凤翔将军,可谓是一兔三窟,高枕无忧啊!”

宁耳听后,仔细思索,觉得郑括说得有理。宁耳接纳了郑括带来的礼金和密信。郑括走后,宁耳深怕中计,不敢向徐田禀报,只能再次请教越云。他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越云,并把密信给越云看。

越云对宁耳正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吃其肉,寝其皮,但不敢露出心思。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计策,假装笑道:“宁兄,此等美事怎么能错过,赶紧办了吧!上面的事,有我扛着,这事绝对是有利无害。不过,改天你也要替我做做媒啊!”

“哈哈,有越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宁耳道。

此时,宁耳的弟弟宁权在南祁城做事,收到哥哥的喜讯后,立即准备好礼品前去祝贺,在宁耳府中帮忙张罗布置。

宁耳穿上新郎服,胸戴大红花,带着花轿和仪仗队去迎亲。在边境,宁耳眉开眼笑,乐不思蜀,看到新娘倩影婀娜多姿,真想过去掀开红盖头,一睹为快。

迎亲队伍渡过竹水,往虎谷关而回,经过山谷时,忽然山谷两侧有军士举旗呐喊。

宁耳的队伍吓了一跳,宁耳看是越云,笑道:“云贤弟是带兵来做护军的吧!”

越云往山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谁是你贤弟,你这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众将听令,宁耳通敌叛国,立即斩首,杀!”

“越云害我!”宁耳喊道。话刚落,宁耳连人带马浑身中箭而死,宁耳被箭插得连妈都认不出。

越云将宁耳的头颅悬挂于军中,以警示三军,另外也是有意表示以后将是虎谷关的真正领导者。

宁权得知哥哥死后,喜事办丧事,对越云咬牙切齿,发誓要为哥哥报仇,他不敢在虎谷关呆,星夜赶回南祁城找徐田,禀报越云害死他哥哥之事,求徐田为他哥哥讨个说法。其实宁耳在徐田眼里本来不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棋子,然而越云取得虎谷关的兵权就让徐田担忧了。于是,徐田立即整顿兵马,带军赶往虎谷关。

越云见到徐田,又突然心灰意冷,无奈之下只好恭敬地向徐田禀报宁耳通敌叛国的事情,将郑括给宁耳的书信交给徐田。此事越云做得天衣无缝,徐田抓不住什么把柄,无话可说。

徐田赞赏了越云一番后道:“越军侯如此才能,在虎谷关守军太屈才了,我明天禀报张大人,将你调回南祁城做管理的要职,南祁城现在缺乏人才啊!”

越云听到这话,握紧拳头,忍气吞声抱拳道:“谢徐将军举荐!”

数日后,越云被调回了南祁城,他好不容易在军中树立军威,然而最终还是被徐田给压着,这倒让他想起了瞎子测字的一席话,越想越郁闷,终日喝酒少言寡语,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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