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人两三步就窜到了王安府身前,俯下身一脸娇羞之色,她为难的想,这两个姐妹都走了,要是让她们知道她趁机先下手为强,会不会损了这姐妹的情谊,可王安府那张素净的脸就在眼前……不管了!
最终,还是‘爱情’占了上风。女子贴上去,抚着王安府的胸膛,为难道:“可是相公你的身子……”
“不碍。”
王安府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女人娇羞地看着他,“相公,相公。”
李桐儿看了一眼,把头别过去,没吭声。
王安府破天荒地朝身下的女人笑了一下,“放松。”
女人果就放松了,她想着绽开个微笑,笑到半途,僵在了脸上。
王安府压着女人的四肢,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那女人脸色憋得红一片白一片,不停地扑打,两个人在床上激烈地奋战,李桐儿惨白着脸,看那女人的力道越来越小,她向前买了一小步,企图阻止什么,可她不傻,她只是迟疑,难过,最终,任那个女人的生命——走到尽头。
一滴汗顺着王安府的额头落下来,手上隐隐有些发抖。他皱着眉头望向李桐儿,她才反应过来,要把他从‘死人’身上弄下来,她走到半路,就听见两个女人的动静。
“姐姐,姐姐!找到了!你怎么藏的这么隐蔽?还怕我们偷了不成?”
李桐儿大惊失色,王安府却抱着那尸体猛地一路滚到了床下。
李桐儿傻傻目光还瞪着褶皱的床上,脑子里嗡嗡响着,幸好是掐死的,要不然留下血迹可怎么办……
“你怎么还在这里?”拿着团扇的女人啪地敲在了李桐儿头上,“大姐她怎么还没手?对了,大姐呢?我的夫君呢?”
“走,走了。”
李桐儿强抑制住内心的狂涌,掩住了声音的不平静:“她、她还是舍不得与你们共用,这个不过是调兵之计,她已经拉着你们的男人跑了……”
“什么!”那女人啪一下把扇子直摔倒地上,“她居然为了个男人,我们几十年感情都不要了吗!”
另一女人狠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一人在前一人紧跟其后,两人风风火火冲出门追了出去。李桐儿听着她们的脚步声消失,才快步走到床边,她弯下腰,想着王安府跟一个死人囚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心里一时千百种滋味。
心里百味陈杂,可是偶上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还死不了。”王安府几缕发丝垂乱在额前,唇色惨白,起了一层虚汗。
李桐儿连忙扶他靠坐在地上,“咱们怎么办?就算逃出去了,你的伤也不能再拖了呀。”
“就知道你在说谎!”
两个女人霎时重新出现在了门口,“贱丫头,我姐姐被你们弄哪里去了?”
话刚出口,她们就看见了床底下的衣角,两人一愣,随即急忙跑到床边,一点、一点,直到把那黄衣女人整体拖了出来。
“你竟然杀了她!”
“是我杀的!与她无关。”
王安府忽然开口,“人是我杀的。那个贱人,死不足惜。要偿命,你就来找我。”
他显是要一力承担,女人盯了他半响,神情复杂,“看你这小白脸,还是个男人。”
“哎。
想不到我们姐妹在这尘世沉沉浮浮了这么多年,还真的遇上了个真男人。”
“要是早认识你几年,要是最初认识的是你,咱们姐妹,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一番话,李桐儿也听得有些心酸,她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们,那女人们还犹自沉浸在哀伤里,挥了挥手,“算了!不说了。这世上的乐呀,一笑也就过去了,这世上的苦,说也说不完。不说了。”
三个女人自怨自艾,剩下一个男人无动于衷。
久久,其中一个女人缓了缓神色,抿唇对王安府道:“只要你杀了她,跟我们姐妹保个决心,姐姐的死,我们可以不计较。”她从怀中取出瓶丹药,“你把我们姐妹伺候的高兴了,自然你这条命,也可保长命百岁!”
王安府身后靠着床柱,坐在地上,瞧都没瞧上那药瓶一眼,没有对生的乞求,没有对死的波澜。
“你别不识抬举!”一个女人怒了,“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王安府的目光里依旧是我行我素,没有任何多余人的影子。“对着两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活上一百年,那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识抬举!”那两个女人气得咬牙切齿,“你不同意,我们又岂会由着你?先收拾了你,再杀那个丫头!”
一个说完就冲上来,指尖如风,王安府被她一扯,胸口撞在那女人扯住他的手拳上,一个反弹,吐出一口血来,他本还在笑,眉眼弯弯,嘴角含血,一副求死的模样。谁知这一撞,却从胸衣之中落下一张纸来,那纸飘飘荡荡,落在一人脚下。
李桐儿看着那被撕扯中的王安府,想起初次见他,在比武场上,众星捧月,受千人追捧、万人敬仰,如今为救她,那一身狼皮被扯得四分五裂,到底他遇见她,是她的不幸,还是他的不幸?
王安府的表情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冷漠,平静。皱着淡淡的眉头,嘴角微微上扬。
他动了动嘴角。“你走吧。”
李桐儿还是站在原地。
我走不了。虽然不走是那么愚蠢,虽然就算我付出了生命,也只是无法挽回任何结局的徒劳,我还是要这样做。在我的世界里,总还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哎!太傻了。李桐儿低下头,从中取出剩下的两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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