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新郎官东方卿海还在寻死觅活,一干小厮前后左右围着。见二夫人阿莲夫人“气昏了”,东方卿海的心腹奴才,二十来岁的小贵奔到镇国公身旁,跪了,“老爷,二少爷说他不活了,要寻短见呢!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东方鹏抬脚踢开小贵,走到东方卿海面前,抬手便扇了东方卿海一个耳光,“混账!跪下!你要闹得天下皆知才肯罢休吗?”
东方卿海噤了声,双腿一弯,跪在父亲脚边,抹着泪,低泣,满面委屈。奴才守卫丫鬟婆子都退到一边。
东方鹏指了一名管事的守卫,“去把院门看好,不准任何人进来!没我的命令,也不准放任何人出去!”又对一名老仆说,“去告诉老管家,让他好生招呼客人,若有人问起这新房院内之事,便说二少爷嫌新娘容貌不如意,在这里胡闹!”
管事的守卫和老仆领命而去。
满院的人,却一点嘈杂之音都没有,只有东方卿海低低的哭声和新房内新娘微不可闻的啜泣声。
东方鹏将昏迷的阿莲夫人交给一旁的婆子,来到新房门口,并不进门,只是往里扫了一眼,冷声道:“出来!”
东方卿云穿戴整齐,利利落落从从容容出来,对父亲一躬身,“孩儿拜见父亲。”
东方鹏面朝院中,看着满园花簇,一甩袖子,“无忧王客气了!老夫身份卑微,不配有王爷这样的儿子!”
东方卿云直起腰来,嘴角微勾,指了院中一名小丫鬟,“你,去拿套陪嫁的衣服过来,给新娘子送去。”说着背负了手,立在镇国公身侧,静等着镇国公的下文。
小丫鬟看了看东方鹏,又看看东方卿海,迟疑了片刻,从东方鹏眼中得到了默许,才转身往院中寄放嫁妆的一个房间去了。
孟府的嫁妆很丰厚,满满堆放了五个房间,数量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件件皆是精品,决无一样凑数的。总价值在万金之上,足可见孟致和参将对这个女儿的疼爱。
不一时,丫鬟拿了套衣服过来,送进了新房去。又有婆子进去唤“醒”了陪嫁丫鬟袭兰,给她包扎了头部。袭兰在新房中嚎啕大哭起来。
明月换了便装,穿戴整齐,低着头,红着脸,绞着手,被丫鬟扶出来,对着东方鹏盈盈下拜,“雯雯见过公公!”
“慢着!谁是你的公公?”阿莲夫人此时“醒了”,抢步到东方鹏面前,推开正在行礼明月,“你这贱婢!做出如此丢人之事,还有脸在这儿立着?我若是你,”阿莲夫人一指院中的深井,“便往那井中跳去!”
明月深埋着头,双膝跪下,默不作声,就连先前的哭声也止了。
镇国公微皱了眉头,这明月的表现令他非常不满,她这是在威胁本公么?
阿莲夫人揪了明月的头发,将她的头拉来扯去,“说你贱你还当真贱,就你现在这残花败柳之身,还有脸在这里跪着?没的脏了这府上的地!来人,把她给我推到那井里去。”
两个婆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了明月,拖着她往井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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