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楚仲勋兴致勃勃地来到烈王府,除非有急事,第一个去的地方必定是烈王府的兵器制作坊,而不是去找正主尉迟慕白,今日也不例外。
楚仲勋是烈王爷尉迟慕白的至交好友,也是兵器制作坊的常客,侍卫们一路放行,楚仲勋畅通无阻地来到兵器制作坊。稔熟地和众工匠打过招呼,楚仲勋来到里间小屋,准备自己动手做点暗器。
这兵器制作坊唯一的一间里间小屋是尉迟慕白专用的,仅有一两个挚友可以动用,楚仲勋自是其中之一。今日楚仲勋又琢磨出一种新式暗器,而烈王府的兵器制作坊的工具比自己的还要好,理所当然地也就成为楚仲勋进行试验的首选之地。
几次试验没有成功,楚仲勋有些气恼地将手中的失败之作掷到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它滚到不起眼的角落。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楚仲勋又从地上拣起来,研究失败之处。然而,这一拣,一个意外发现让楚仲勋中断了自己的研究:就在刚才自己拣东西的旁边,躺着一颗飞石。
事实上地上远不止一颗飞石,只是那颗飞石的特别引起了楚仲勋的注意。那飞石是暗红色的,但这并不是最吸引楚仲勋之处,而是那颗飞石的光滑程度前所未见,识货的楚仲勋当然明白,这明显不是现有工艺能够做到的。楚仲勋有些失落,但高兴还是占了上风:好家伙,慕白这小子竟做出了这么高质量的飞石,看来他又研究出了新工艺,可他居然还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若非自己今日的巧运,就被他瞒过去了!不行,要找他算帐去!
相比自己那不成熟的设计,楚仲勋更急于知道尉迟慕白的新加工工艺,没有一丝犹豫,就拿上“罪证”,去找尉迟慕白算帐去了。
“慕白,你不够兄弟啊,做出了这么好的飞石,居然不告诉我!不行,你快告诉我,你这飞石究竟用了什么新工艺?”远远地看见尉迟慕白,楚仲勋便咋呼起来。
尉迟慕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飞石?什么新工艺?”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过兵器制作坊了,哪有做飞石,哪来什么新工艺!
楚仲勋得意地将飞石拍在书桌上:“我可有证据,想骗我,没门!”
尉迟慕白也看到了飞石的特别之处,若有所思地拈起飞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不可能出自自己的兵器制作坊,这才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看着尉迟慕白那自从被先王妃陷害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冷脸,没有好气地说道:“我能从哪儿弄来,当然是你的专用制作间了。”
“勾魂,”尉迟慕白满意地看着应声而入的侍卫统领,也是自己的师弟,将手中的飞石投过去,不错,这飞石不单外观漂亮,稳定性、准确性更高,速度更快,“去兵器制作坊查一下怎么回事。”
勾魂接过飞石,也如楚仲勋一般,面露喜色,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没办法,习武之人的癖好。
勾魂的办事效率相当高,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将浅云和白天当值的两名侍卫带到。
三人显然已经知道为何而来,一进门,就先跪到地上请罪:“属下擅自带(放)人进入王爷的禁地,触犯了王爷的规矩,请王爷责罚!”
看着向来忠于自己的侍卫居然会触犯规矩,尉迟慕白的脸更冷了:这可是王府建府以来,从未没有过的事!自己以军营的管理方式治理府务,府内的侍卫哪一个不是曾经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规矩立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人犯过,今天居然一次就有三个人触犯规矩!
“为什么?”不管什么原因,处罚是免不了的,只不过,原因必须先弄清楚。
浅云有些犹豫,看了楚仲勋一眼。
“嗯!”尉迟慕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叫你说你就说,磨叽什么,仲勋与本王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浅云只好开口:“是为了折磨那个贱货。”王爷,这可是你要属下说的,浅云可还记着王爷您说的那个贱货的事任何人不得外泄。
“哪……”尉迟慕白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正要问究竟是谁,蓦然想起浅云说的是那个皇上赐婚,却被自己新婚之夜扔到军妓营,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贱货,这才明白浅云的犹豫是为哪般:新王妃在新婚之夜在军妓营呆了一夜的事,是王府人人知晓的秘密,而王府之外,无一人知晓,包括自己的至交好友。
竟然把那个贱货带到兵器制作坊,而且还是自己专用的房间?!自己的手下什么时候这么不知分寸了!尉迟慕白的脸黑了好几分。不过,想到自己对那个贱货的态度,手下
“仲勋,这是我的家事,你……”不宜参与。
楚仲勋见他们说得这么隐晦,更是来了兴趣:“你说的什么话!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更何况,我对这个飞石的制作工艺很感兴趣,今日定要弄明白,不然,我可睡不着觉,你就忍心看你的兄弟睡不着!”
尉迟慕白当然清楚楚仲勋的脾气,尤其是对武艺、兵器一道的狂热,闷声道:“只许看,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楚仲勋夸张地一手捂住嘴,一手来回捂两只耳朵,一副痛恨两只手不够用的搞笑表情,尉迟慕白的脸上滑过一丝浅极淡极的笑意,兄弟就是兄弟。
“将人带到兵器制作坊来。”尉迟慕白面露憎恶之色,简短地吩咐,然后便被楚仲勋拉着向兵器制作坊方向走去,自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刚刚在兵器制作坊里间小屋坐定,郁烈就被“带”到。
吃过晚饭,极度疲乏的郁烈早早便歇下了,只是长有冻疮加伤口的手钻心地疼,虽然自己昏昏欲睡,却被疼痛折磨,辗转反侧,半晌方才睡着,然后迅疾进入深度睡眠。
酣睡中的郁烈突然被人揪住头发往外拖,猛然惊醒,看到一脸气急败坏的浅云,故意重重地拖着自己,专拣有碎石的路疾走,硌得身体痛苦不堪。冬夜的寒风,吹在刚刚还在薄被中的身上,令身体止不住地直哆嗦,还好被子薄,自己向来都和衣而睡,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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