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寒的这一句话,成功的让落雪停下了脚步。落雪转过身重新回到桌子前,站定,等着燕冰寒的下文。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平瑶,你先回宫去。”燕冰寒也起身,说道。
“嗯。”平瑶已经看出了这两个男人之间弥漫的硝烟,便识大体的点个头,出了酒楼。
燕冰寒带头向燕京的城外而去,落雪跟上,两人骑马并行,一路上沉默无语。“纡……”燕冰寒停下马,翻身下了马背,落雪亦跟着下了马。
“云公子,你既已知道燕某的志向,燕某不妨跟你明说了吧。本太子一统天下的决心是不会因你这两句话而改变的,现已有多名大金的人物归入我南诏国,其中便包括你要找的“漠北黑七”!虽人才济济,但他们百个也抵不上公子你一人,所以本太子邀请你也加入我南诏国大军中,高官厚禄随你要!不论你找“漠北黑七”有何事,哪怕你是来杀他们的,只要你同意,本太子便把那七人亲手交与你,任由你处置!怎么样?”燕冰寒说道。
“哦?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对待归顺于你的手下人吗?”落雪听此不由冷笑道。
“哼!若是为了你,不要说牺牲他们七人,就是再多的人,本太子也认为值得,谁叫他们没有公子你的本事呢!”燕冰寒不以为意的冷哼。
落雪仰天长笑,看到燕冰寒疑惑恼怒的眼神后,极尽讽刺的道:“云某笑太子殿下你无知浅薄!归入你南诏国的,不过是我大金的无良小丑,被人唾弃的没有颜面呆在大金才会去了你南诏国,这些人岂能成了气候?云某虽在太子眼中有才,但绝不会用吾长技以制吾!且不论云某的祖辈就是死在你南诏铁蹄之下,就是云某身为大金子民,也绝不会作出投敌叛国之事!”
燕冰寒压下心中的怒气,冷着眸子,沉声道:“如此说来,公子你是不想要“漠北黑七”了?”
“哼!“漠北黑七”虽与云某有杀父之仇,但云某还不至于家国不分,轻重不辨,这私仇,今日报不了,还有明日,明日报不了,总有一日他们会死在云某的剑下,况且,哼,云某恐怕归了你南诏国之后,“漠北黑七”的今日便也是云恨天的明日!”落雪嘲讽的看着燕冰寒越来越黑的脸。
“不,你和他们是不同的,燕某第一眼看到你,便觉得你和天下所有人都是不同的,只是却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今日燕某想拉笼你,不仅仅是出于国事需要,还有个人感情在内,燕某私下里想和你交个朋友,若是有一天两国兵戎相见,希望公子你能够置身事外,否则你只能逼燕某先杀了你!”燕冰寒深思熟虑之后,据实说道,虽然他几次都对云恨天动了杀机,但几次都找了理由告诉自己不能杀了这人,但如果一旦不能为他所用,势必也不能用于大金,否则会对他南诏国极为不利,所以他只能忍痛以绝后患。
落雪更加的摇头冷笑,“云某既不想和太子殿下你交朋友,也不会任你南诏国侵略我大金的国土,这点请殿下你永远记住!至于你是否要杀了云某,请便!”
落雪丢下这几句狠话后,不管燕冰寒的反映如何,翻身上马,纵情而去,燕冰寒见状,也自跳上马背,追了上去。
风急急的从两人脸庞刮过,吹乱了披肩的墨发,扫过落雪明亮的眼睛,人生一世,快意恩仇,若都能随风飘散,那该多好?可惜不经历这般过程,又怎能顿悟尘世的一切?
落雪尽情的驰骋着,那一卷空袖和纱衣在风中轻舞着,洒脱飘逸,跟在后面的燕冰寒不禁眯起了眼睛,心似乎被那一袭白衣所迷恋,这样的人,完全有颠覆江山的能力,却为国家大义、民族大义而坚定不移;这样的人,明明有一腔仇恨,却为百姓生死甘愿放弃,有时那样的冷漠,像是超脱世俗之外;有时,那样的冷漠,却又被缠绕在红尘中,他,究竟还有多少谜值得人一探?
落雪跑累了,而且她不想让那个南诏太子再跟着她,便勒马停下。“敢问太子殿下,想好对云某的处置方法了吗?”
燕冰寒此刻的想法很矛盾,理智告诉他,此人不能留,但心里竟生出了一种连自己都感到莫明其妙的——不舍。究竟不舍什么?是像他刚才想到的那么多理由吗?还是为第一个敢拒绝他,且不为名利所动心的人而不舍?
燕冰寒眸子深的像黑渊一样,紧紧盯着马背上桀骜不驯的云恨天,半响,才道:“你不打算向庄王府寻仇了吗?大金皇室没有欠你什么吗?你竟为了维护龙家的天下,而放弃自己的恩怨?”
“云某的事情不需要太子殿下挂心,这就像家务事一样,外人还是不要介入的为好。况且大金皇室和云某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犯不着为了一已私利而做出令祖宗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之事。所以,太子殿下不必再劝云某,除非日从西出,天地合一,否则云某之心是不会改变的。”落雪淡淡的望进燕冰寒的双眸,郑重的告诉他这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
燕冰寒深吸一口气,下了马,双手负立,背对着落雪,用着隐忍的语调,说道:“燕某若和你单打独斗或许杀不了你,但这里是南诏国境内,你武功再高,也只一人。”燕冰寒顿了顿,又道:“你走吧!趁燕某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离开这里。还有既然咱们的条件无法交换,本太子也就不会交出“漠北黑七”,你什么时候得已见到,便什么时候再报父仇吧!”
落雪没想到这太子竟然要放过她,她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落雪紧了紧唇,没有再说话,策马而去。身后传来燕冰寒的声音:“云恨天你听着!如若下次再见,燕冰寒定要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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