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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不可失:王上,请笑纳》第八十一章(6000字重要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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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扫过四周神色各异的众人,她直觉脑子一片空白。

好像全世界都失了声音,只有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靠,这鸽子放得彪悍!

你不仁,休怪本姑娘不义!

据反正丢丑的又不是我一人,我是代表整个盛莲的荣誉,既然你毫不在乎,本姑娘又何必苦苦执着。

就在梅馨准备直接退下场的时候,骤然,一熟悉的男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姑娘若不嫌弃,就让在下为姑娘伴奏一曲!”

顿时,岸上的人群传来一阵强烈的sao动,更有许多女子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殿下,是我们的殿下!”

爆殿下?

梅馨循声望去,只见四号画舫的船头一银衣飘飘的男子长身玉立,特别是脸上的那枚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夺人眼球。

李越?

等等!

李越居然是甘碧的太子殿下?

怎么越来越迷糊了她?

端木飞、独孤殇、李越?

一堆杂乱的人物关系!

就在梅馨张大嘴巴吃惊之际,银衣男子已单脚点地,飞了过来,一个旋转,翩然落在她的眼前。

“怎么?担心我的琴艺坏了你的舞蹈?”黑眸弯弯,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

“是的!”梅馨回过神,咬牙看着他,她可没忘记那天他在高空中将她丢掉、差点摔死的事情。

她也算真正明白了一个天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来我想帮也帮不上咯!”李越歪着脑袋,无辜地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有何吩咐?”转过身,他双臂交叠、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个…”梅馨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扬起小脸,“你……真的会瑶琴吗?”

她突然觉得不能就这样狼狈退出!她要让独孤殇看看,没有他,她依旧跳得精彩。

“虽然不是天籁之音,却也凑合,想试试吗?”

“好吧!”既然独孤殇和她也是没有排演过,为何就不能相信没有排演的李越一次?更何况自告奋勇应该也是腹中有物。

梅馨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我等会儿跳的是芭蕾舞《天鹅之死》,可能你们不知道这个舞种,我先跳几步,你看一下节奏,再弹!”她说得专注,却是全然没注意到李越听到舞名时稍稍怔愣的表情。

是的,她没有说错,她突然决定不跳《睡美人》了。

王子不见了,睡美人也醒不了,没有那个吻,那个故事就失了灵魂,没意思!

李越坐到瑶琴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梅馨会意,猛吸了一口气,提臀收腹、绷脚、脚尖立起,几个前进、后退、滑步、踢腿下来,只见李越已勾起唇角,朝她做了一个‘可以了’的手势。

顿时,高贵、典雅、低缓、忧伤的琴声潺潺滑出。

白衣白裙的女子在甲板中央翩翩起舞,滑步、踢腿、击打、旋转、跳跃,瞬间就将众人的眼光全部吸了过去。

只见她忧伤地低着头,轻轻抖动着双臂,宛如一只羽毛洁白、纤尘不染的天鹅兀自唱着一首永别的歌。

突然,她竭尽全力展开双臂,使劲地抖动着,然而身体却无力地倾向前方。

就在大家情难自禁地为这琴声、这舞蹈心口一痛的时候,却是骤然,她双臂相叠,脚尖踮起,身子竟是如同梦幻般绕着甲板旋转了起来,宛如有了新的生机和活力,此时的琴声也变得铿锵激烈起来。

众人的心神又随着这顽死挣扎的白天鹅大起大落。

就在大家欣喜地以为这只白天鹅终于战胜死神的时候,却又只见,她旋转的身体缓缓停了下来,落在了甲板上,手臂在痛苦无力地抖动着,双腿如竖琴的弦簌簌颤抖,右腿向前一滑,左膝着地,这只洁白的天鹅终于不舍地合上了她的双臂,在凄然中死去。

忧伤的琴声逐渐转弱,直至缓缓停了下来,梅馨一动不动地伏在甲板上。

全场一片静默,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只剩偶尔一两声风吹帷幔的细响。

倏地,雷鸣般的掌声轰然而起、响彻天地,久久不见平息。

李越也终于完成任务一般,大吁了一口气,抬眼看到梅馨还无力地趴在甲板上,汗流浃背,黑眸里的有抹寒凉的神色掠过。

他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结束了,你怎样了?”

半响,梅馨才抬起头,鬓角的发丝已是被汗水濡湿,她微微喘息着,“哦,没事!”

丫的,没想到跳这个《天鹅之死》比《睡美人》吃力那么多,早知道不跳了。光那些旋转差点就要了她的老命,更何况昨夜还剧烈运动了一场,原本就腰酸背疼、浑身无力。

想起昨夜,她又觉得呼吸一滞。

那个男人还没回来吗?看到她的舞蹈了吗?

不觉抬首望了望四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她耳里嗡嗡直响。

纷乱的视线中,似乎没有那个身影。

“殿下,殿下,殿下……”岸边传来一众女子整齐疯狂地呼喊。

梅馨笑笑,“想不到你还挺有人气的!”

“那是!”李越得意一笑,转过身,夸张地对着岸上那些激动地面红耳赤的女子招手示意。

又是一阵更亢.奋更激.情地尖叫。

得瑟!你就得瑟吧!

梅馨支起身子,准备站起。因为靠近甲板的边缘,她一侧首就看到了湛蓝的湖水,虽然没有流动,却是由于画舫的重量,碧波一漾一漾的。

她直觉眼前一眩,似乎地动山摇了起来,猛地一个踉跄,身子就直直朝画舫下的湖水里坠了下去。

悲催!晕船鸟~

一旁的李越正好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去拉,却已是来不及。

岸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和惊呼声。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只见一银一黑两个身影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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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天色漆黑,月色朦胧,她一个人走在空旷寂寥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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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竟是没有一丝惧怕,脚下的步子更像受了什么牵引一般,直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走着,走着,脚步却是骤然停了下来,她惊奇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片花海。

花儿朵朵开得肆意,白得纤尘不染,在这漆黑的夜里依旧晃亮了她的眼睛。

白花,只有枝干、没有一点叶片的白花,彼岸花?

有花不见叶,有叶不生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一阵微风吹来,花海泛起层层涟漪,朵朵白花迎风摇摆,似在低低地倾诉着什么,梅馨只觉得心中戚然。

倏地,她的视线被花海的对面吸了过去。

那里竟然有个人,伟岸健硕的身姿,是个男人,朦胧的月光投在他如缎的长发上,如梦似幻。

太远,看不清楚脸,只感觉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闪着淡淡的光彩,似乎也在隔着花海静静地看着她。

这感觉竟是这般的熟悉?

他是谁?

张张嘴巴,她想呼喊,问问人家到底是谁?却是发现,自己的喉咙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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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馨再次醒来,已是不知时日,只见自己身下垫着厚厚的绒毯,摇摇晃晃间应该离地面有些距离,猜想应该是在马车上。

是谁救了自己?李越吗?

比赛结束了吗?不知道最终成绩怎么样?

现在是在回国的途中?还是去往哪里?

她撑起胳膊,想坐起身来,却是发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浑身无一丝力气,她只得颓废得再次倒了下去。

“醒了?”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让她一惊。抬眼朝上望去,只见独孤殇坐在她的后面,手中拿着一本书卷,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又冒出来了?

旧情.人私会完了?

梅馨直觉得憋气,遂翻过身去、闭起眼睛,不理睬他。

什么东西!

独孤殇便也不再说什么,垂了垂眉眼,像是又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卷,抬手打开了帘幔:“停一下!”

他又要怎样?梅馨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叫国师来孤王这里。”

“是!”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一抹似曾相识的青草香随着空气飘了进来,岳篱打帘而入。

“王上!”瞟了一眼侧身而卧的女子,岳篱轻声开口。

“她醒了,你看看!”

“是!”

虽然马车很大,可同时装三个人就还是显得有些拥挤,特别是还有一个人是躺着的。岳篱好不容易辗转跪坐到梅馨的身边,伸出右手,搭上她的皓腕。骤然,脸色微变,手指更是不可抑制地一颤,似是有些难以置信一般,又重新细细探了一遍。

“可有大碍?”因为背对着独孤殇,他并未发现岳篱的异样。

岳篱眸光一敛,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看着使劲闭着眼睛、睫毛却是乱颤的女子,“梅姬感觉怎么样?”

梅馨静默了几秒,没好气地回了一声,“死不了!”依旧没有睁眼。

——

岳篱无奈地勾勾唇角,又转过身,“王上,梅姬浸泡在冷水中,感染了风寒,需静养几日。”边说,黑眸边递给独孤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独孤殇一怔,虽不明所以,却也明白过来他有难言之隐,微微拧了眉,又探出头去吩咐外面的人:“就近找一处清幽的客栈休息!”

这头,梅馨听完岳篱的话更觉得憋屈!

靠,命运不济啊!那妖孽泡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感染什么风什么寒的,自己一落水就病得如半个死人一般,居然还梦到了只有黄泉路上、忘川河边才开的彼岸花!

真是没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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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听说找到客栈了,而且整个客栈被独孤殇包了下来,说是要小住一段时日,等她的身体好些了再走。

她是被独孤殇从车上抱下,一直抱到客栈厢房的床榻上的。

虽然这样,梅馨却是不打算领情的,坚决采取了闭眼不理睬的冷政策。

独孤殇却也并不在意,不生气也不讨好,始终不温不火的,吩咐岳篱开药、侍卫好好照顾,就自行离开了。

服了一剂中药,中午又勉强喝了点稀粥,下午梅馨就觉得浑身恢复了点力气。

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更难受的却是心中似被棉絮塞满、没有呼吸的空隙,她起身走出厢房、来到客栈的院子里,想透透气。

客栈虽小,环境却是真不错,满院绿树红花,姹紫嫣红,甚是别致,更抢人眼的是院子中央的那棵梨树,枝干粗粗壮壮,显然是棵老树,可满树洁白的梨花却开得招摇无比。

梅馨禁不住想,是不是甘碧国的国树是梨树?怎么每个院子都会种植这树?上次的驿馆是,这个客栈也是。

只转了一会儿,她就觉得累了,浑身又没了力气,连忙走到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望着漫天飞落的白色花瓣就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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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二楼的一间厢房内

一身鎏金黑袍的独孤殇倚窗而立,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地遥望着院子里梨树下那恍若失神的女子,脸色黑沉地可怖。

“她的病连国师都无能为力吗?”

“可以控制,但不能根除。”一身白衣的岳篱正在案桌旁,手拿着一个捣槌,将一个玉盅里面的草药捣碎,倏尔抬眼淡淡看向独孤殇,“王上为何会让她服用避子汤?她一旦怀了王上的子嗣,不是盛莲的诅咒就解除了吗?”

闻言,独孤殇一怔,缓缓收回远处的目光,垂下眼睑,静默了几秒,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岳篱,目光微凉。

“几时一个避子汤会给人的身体带来那么大的坏处?”

“避子汤并不是大害的药,只是性寒,而梅姬身体却也是极度的寒性,两寒一碰就成了伤害,日积月累,问题就越来越严重。梅姬落水,只是让她的病状显现出来了而已。”

微微抿抿薄唇,独孤殇黑眸里闪过一丝讶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拢起了眉:“身体极度的寒性?”

“是啊!这样至寒的身子也确实罕见……”岳篱低叹一声,垂下眉眼,继续用力捣着玉盅里的药。

“难道世上就没有良药可医了?”

眸光微敛,独孤殇又缓缓转过身去,看向那梨花树下。

“等回盛莲,我再去查查医书。”

岳篱轻轻地将捣槌上的碎药沫刮到玉盅里。

这时,独孤殇也再次回过头来,有些怔忡地看了他片刻,便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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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瓣梨花飘落下来,打在梅馨的脸上,她才蓦地回过神来,不觉打了寒战,竟然起风了。

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她双手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抬眼看了看天色,只见红霞满天、如彩锦织就,已是黄昏时分。

觉得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便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准备回房,却是身后传来一声低唤:“梅姬!”

转过头,就看到岳篱手端一个瓷碗,姗姗而来,落日的余晖洒满他纤白的衣衫,身形颀长、气度高华,恍若从画卷中走下来的绝世公子。

“国师!”梅馨笑笑,想起那日迎接南思太子陈钰的时候,几个盛莲的女子说的话。

她们说岳篱和独孤殇是盛莲最美好的两个男子,当时她嗤之以鼻,现在想想,如果那个美好仅仅指的是外貌,那也确实不虚,只是两人美得不同款罢了。

梅馨不禁又凝神朝岳篱多看了几眼。

“怎么?岳某身上可有甚异样?”恍惚间,岳篱已走至跟前,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接着又抬眼看着她,勾唇淡笑。

“哦,没有!”梅馨回过神,忙慌乱地移开视线,蓦地像想起什么,再次抬眼看向他:“国师找我有事?”

岳篱笑着嗯了一声,就将手中的瓷碗递了过来,“房内不见你,想你许在院子里,果然,快喝吧,药凉了!”

接过瓷碗,梅馨捧在手里,冰凉的手心顿时就能感受到瓷碗传过来温温的热度,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她不觉又抬起眼看着他:“谢谢你!”

岳篱又是温润一笑:“快喝了吧!”

看着黑红的汤汁,梅馨闭起双眸,端起瓷碗屏息一饮而尽,下一秒,一股浓苦的味道就穿过喉间,直达五脏六腑,她有些难受得蹙起了双眉。

“快吃了这个!”接过空碗,岳篱又变戏法似的,将另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摊开掌心,一虚纸团包着的赫然是两颗梅子。

梅馨手拿丝绢擦着唇角,口里直觉得苦得不行,骤然看到梅子,顿时两眼一亮,伸手拈起就吃,一股酸酸甜甜瞬间涌了上来,喉间果然立马不怎么苦了。

扭头吐掉梅核,又迫不及待地拈起另一粒塞到嘴里,她边嚼巴,边眉目弯弯地看着岳篱,含糊不清地说着:“国师……那个……你只剩两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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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岳篱一怔,似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眼神一敛:“怎么?还很苦吗?”

“不是”梅馨摆手,忙吐掉口中的核,才又红着脸呵呵笑着:“这个梅子很好吃哦!不知国师……你还有没有?”

岳篱终于明白了过来,不禁低笑了一声:“好吃吗?喜欢吃,等会儿我再送些给你!”

“谢谢国师!”梅馨有些雀跃起来,自落水染上风寒,她直觉口中无味,吃什么都没胃口,还是这梅子够味道。

骤然,似是想起什么,立马敛了脸上的笑容:“我比赛表演的时候,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她不禁抬眼看他,却是发现他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某个地方,顺着他的视线,梅馨也望了过去。

只见在离他们的不远的一个亭子里,站着一对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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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陪着蓉儿的亲,蓉儿鞠躬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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