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客人直直地看着白狼。
一时间,白狼真想按照小崽子的建议将对面的家伙炖了吃,不,喂狗。可是想想又好像哪里不对劲,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骂道:“别和老子装失忆?小子,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小命,你要知道感恩的话,就把那个地方的秘密告诉我。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你,你要是记不起来,就得一直跟着我们,当奴隶,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也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如果那些同伴不死,你就用不着这么费劲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掉头重回基地,也许我会想起什么来。”
“……”白狼无语,打死他都不会再回那个魔鬼之地,可是宝藏怎么办?
“真他妈的见鬼。”白狼恶狠狠骂了一句,至少暂时他是绝对不敢再踏入那个恐怖的地方,一切只能先回托木斯再说了,也许又聪明又漂亮的宝丝会有办法。
忽然,客人的神情一凝,本是坐着的身体直接跪伏在地上,一只耳朵贴近地面倾听着什么。
“搞什么鬼?”
客人直起身体,沉声道:“有大批人马正在向这里汇集,另外,他们至少有五驾机动车辆。”
白狼大惊,嗖地窜出帐篷,这时,东面的哨兵已经发出警报,营地中的人员乱成一团,小白狼光着上身跑到父亲面前,惊慌地报告:“有……沙盗……沙盗,在东……”
已经不需要汇报,东面方向黑漆漆的原野中忽然响起了阵阵马达声。
“他妈的,是掠夺者!各自做好战斗准备!”白狼嘶叫着,冲回帐篷,拿起猎枪。
“给我一件武器!”客人冷静地说道。
白狼瞪了他一眼,凶道:“老实呆着!要是老子死了,你也没命,老子要活着,回来保护你。”
冲出帐篷,白狼欣慰地发现老沙克已经将十几杆火力集合起来,他迅速做了简单的部署,将营地周围一些有利地形占据,形成了粗糙的火力网。
火力网之后,是沙克率领的尖刀队,拿着些自制的铁片刀、倒刺棍之类武器,他们是做最后挣扎的肉搏力量。
一阵忙乱后,掠夺者已经包围了营地的东南两面,白狼商队的所有人发现,他们被五,六部三轮吉普所包围。
三轮吉普是掠夺者最爱用的车辆,这些由战前零件拼配成的垃圾车,虽然装甲很薄,但机动力十分优良。美中不足的是她开动时的嘈音太大,所以掠夺者无法进行突然袭击。
当然,他们也没必要那么做,因为他们拥有绝对的优势。
一部漆成灰色的吉普上走下一人,他虚张声势地用手中的大口径手枪的枪柄敲了敲自己的铁甲,顺势甩了甩他的一头灰发,满不在乎的喊到:“想活命的就丢下武器走出来,我保证你们将是一批活泼的奴隶!”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白狼失望地撇了撇嘴,那个掠夺者头目显然身手不凡,他竟然避过了自己的猎枪子弹。
匪徒们短暂地静了一下,然后咒骂声夹杂着暴虐的子弹侵袭而来。顷刻之间,商队的人畜已损伤大半。
白狼的手下也不是没有尝试回击,但吉普良好的机动力,掠夺者身上铁甲的防御力和大口径优良武器的攻击力,都使商队成员的有利地形乃至10mm子弹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
当第一辆吉普撞碎栅栏后,商队大势已去。白狼打爆了一辆车的前轮胎,但随后便因为暴露位置而遭到疯狂的弹药覆盖,一股鲜血飙出,他的整个左臂炸得血肉模糊,这绝对是军用突击步枪才能具备的威力。
白狼皱了皱眉,用仅有的右手举枪准备再射。很不幸地,一个土制燃烧弹在他的脚旁爆炸,他整个人被气浪炸得飞了出去。他躺在地上抽搐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惨叫声,燃烧声,子弹切开空气的嗖嗖声,马达空转声……燃烧弹产生的烟使得他剧烈地咳嗽。他想到了他的副手,他唯一的儿子—金德。
血和泪混杂着流下。
当小白狼看到父亲被燃烧弹产生的气浪所掀飞后,彻底地绝望了。一个由二十九个人,十二头牛组成的中型商队转眼将被这支装备精良的强盗部队所洗劫一空。
之前,他本来想劝父亲投降的——毕竟实力相差太大了,而强盗们应该很乐意用他们来换取一大笔丰富的赎金的。但他却不敢那么做!他了解他的父亲,除了死神,谁也不能劝他投降,即使是唯一的儿子。
胜负立判,半数的商队成员已经战死,另一半也奄奄一息。有个伙计扔下手中的战斗刀,发狂似地想逃离现场。没出二十步,他身上就开了十几个洞,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金德静静地躺在地上装死,一边为自己懦弱的行为感到羞耻,一边盘算着如何在黑夜中悄然溜走。
最后几声伙计的惨叫之后,强盗们似乎开始讨论起分赃的细节来了。他们吹着口哨,互相开着低俗的玩笑,到处翻动着货物。天已经黑的看不清路了,有一个经过时踩到了金德肩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还没等他后悔,头上就挨了一脚。那个盗匪将金德提起来又扔在地上,用脚踩住他的脖子,大声笑道:“来看看,这里还有只装死的沙虫!”
然后又是一顿好打,在一阵哄笑声中,金德闭上眼睛忍受着屈辱。在冰冷的枪口抵住后脑时,他突然有些了解父亲的固执。不知为什么,金德的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和着血。
“哈哈,快来看,这里还有一只嫩皮沙虫”
这声呼唤救了金德的命,准备拿他的小命取乐的盗匪向声音处看去,死到临头的金德一时间也忘记了恐惧,向那里望去。
两名盗匪从白狼的帐篷中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一个人,金德认得他,那本来是自己等人的战利品,但显然,现在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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