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韵娘闪身遁出,丁宁原本还有些平和的心态,顿时又纠结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为韵娘创造出来的逃跑机会,就这样平白丢掉了!
但是转过来一想,也觉得韵娘此举实为正常,她的脾气看似柔顺,实则明显是一根筋,自从接受了那所谓主母大人的嘱托以来,她又何时放弃过照顾自己,即便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刻!
若没有危险还罢了,一旦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她肯定会豁出命来解救自己!直到现在丁宁才知道,自己一开始的选择有些太一厢情愿了!
那柄拂尘在韵娘手中发挥出的威力,愈发浩大!徒一出现,百余丈长的细丝便笼罩了大鳄的周身,像一只巨手,将大鳄含在手心。然后那些无以计数的细丝,猛然一收,切割得周围空间现出道道裂痕。
然后韵娘突然唤出铠甲,手中遥牵着拂尘,合身向丁宁撞来。
“就是现在!”大斧呼喝一声,未用丁宁知会,便猛地从丁宁手心钻出,愤然一震,虚空中爆发出一阵阵玄奥的波动,与韵娘里应外合,将捆缚自身的凝元诀挣开!
丁宁一见自己恢复了自由,伸手一抄,又将大斧攥在了手中,抬头一看,大鳄恰好刚刚挣脱拂尘的束缚,张牙舞爪的一手扯住了韵娘拂尘上的细丝,运劲往回一带,而韵娘将拂尘甩了几甩,并未扯回,不自主的便被他拉了过去!
丁宁此时已经红了眼,一看韵娘危急,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了,猛然将元气灌入身后的翅膀中,那翅膀瞬间张开,化作一团了金光,挥动大斧朝着大鳄凌空劈去!
自从穿越到洪荒世界之后,丁宁始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这一身修为提到能与那些大能之辈相抗衡的程度!
但这又何其艰难!没有一个好师傅引导,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作为后台,想要一个人在洪荒世界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指不定哪天触动了那些大能的利益,就被人家伸出小指头,向抿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自己也抿死!
但他又不能不争取,他身后有韵娘,有一群还未化形的妖兽,一头甚为依赖他的小孔雀和与他生死相依的蚊子。
刚刚临死的那一刻,他已经认命了,甚至有了一种解脱的念头,来到洪荒,又多活了近百年的时间,认识了很可能成为四海龙王的老龙,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陆压道人……
可就在韵娘突然现身,用拂尘牵制住大鳄,和合身撞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悲喜,忘记了一切!心中只剩些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韵娘救出,无论如何也要让那大鳄付出惨痛的代价!
金光耀眼,飞逸绝尘,大鳄正用力拖扯韵娘手中的拂尘,一时半刻躲闪不及,只能运足了法力,将手臂抬起,以抵挡大斧的劈砍。
在他想来,便是这大斧再尖利,也只是凡人间的手段,何况自己这条手臂上还附着了几件用仙法祭炼过的宝物,即便受些伤害也是有限!
果然,金光过后,他根本没有感觉到那大斧的劈砍之力,难道这小子情急之下劈偏了?脑中电光一般闪过这个无稽的念头,另一只手,毫未停歇,几次施力,已将那个小娘子扯至了十丈之内。
这时,他突然察觉到背后恶风又至,那小子浑身化作了一团金光,手中持着大斧,再次劈砍过来!
下意识的,他便欲伸出那只空闲的手臂再次施展凝元诀,将金光定住!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思索,若是这法诀效果不佳,下一步应该用哪个法诀更为合适!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发现那凝元诀并未释放出去,那道金光毫无阻碍的直奔自己的面门劈来!
这是为什么呢?时间紧迫,来不及思考,只好身形一闪,堪堪躲避过去,而手中的细丝则趁机被那个小娘子拽了回去,一甩,又变作一根长绳,向他的腰间缚来!
鳄鱼妖身形接着几个闪烁,躲过了长绳的攻击,眼睛微微向战场一扫,突然发现一个他非常熟悉的物事,血迹斑斑的横躺在地面上!
那是什么?
按说他能修道成仙,并在惨烈的巫妖大战中活下来,后期又适时的加入天庭,用“聪明”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
但是今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差点便被两个修为一般的修士跑掉,导致他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态变得暴躁;意外听到了两件先天法宝的消息,让他有些忘乎所以;明明是智珠在握的局面,又被这两个小家伙翻盘,致使他狼狈不堪!
原本灵活的头脑一时也变得迟钝起来!
在他一愣神的刹那,那女娃手中的拂尘又忽地化作漫天细丝,将他身周所有的空间笼罩住。思维虽然迟钝,但身体却本能的寻着细丝合拢前的些微空隙,合身硬生生向外撞去!
他并未将那拂尘的威力看在眼内,彼此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即使那女娃的法宝能稍稍弥补些不足,只要让他寻出一点破绽,战斗形式顷刻间便能逆转。
威势浩大的合身一撞,果然将细丝迫开,但同时他也感觉到有十数根细丝缠在他的脚腕上!
而当他回身,双脚一分,意欲挣断细丝时,却发现头脑立时迷糊起来,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提不起半点精神。
心中顿时明了,自己着了这两个小家伙的道了!虽不知他们使用的是什么险恶的毒物,竟能把自己蒙翻,但也知道眼下自己唯有一条路,就是立即脱离战场,否则后果难料!
咬破舌尖,逼出体内精血,向外一喷,同时施展秘法,挣脱脚腕上的细丝,身体向精血中一扑,要借着血遁之术,脱离险境!
扑入精血中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先前看到的那个他非常熟悉的物事,好像是自己的手臂!
自己的手臂怎么会掉?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又发现自己腰间一紧,而后眼中血红的一片渐渐变得清朗起来,天还是那天,云还是那云,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随后,脑中又是一阵迷糊,只是隐隐绰绰的看到自己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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