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又听到赵彬彬的声音了,她打了我的手机,刚开始我没有接,因为显示为空号,她接连打了三次,我才肯定不是打错的,确实是有人在找我。她没有说几句话,几乎都是在笑,我不敢再想像她的笑脸,因为我很清楚我将再也不能随意去触碰去抚摩它了,它有了新的归宿,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归宿在哪。她一再祝福我好运,找份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胖儿子,往下她就不再祝福我了,往下就是等死了还祝福个什么呢?不祝福也会来啊,可见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让她变得聪明多了。最后她把她的笑声发挥到了极点,震得我耳朵发痒,她要我不要挂念她,她现在的男朋友都快爱死她了,我要是再掺和进去想死她,那她就必死无疑了。
她终究没有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连在哪个城市都没有回答我就挂掉了。我没有怪她,电话本来就是她打来的,她有权这么做,相反我倒是还要很好地感谢她,因为正是这个电话让我肯定了陈皮的弥留之言。她并不快乐。我知道除了她祝福我的话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想揭穿,因为我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她的心彻底地死了,比起心灵的创伤大麻算什么啊!我真的情愿她不停地抽着大麻,只要能给我一颗再平常不过的跳动的心。
我把手机重新放在口袋里,尽管我放得很快,可我还是不经意地瞥见了显示屏上的日期,七月二十九号,我在太阳底下略微抖动了一下,突然想起家来,我都整整一年没有回过家了,他们都还好吗。这个时候想必他们又围在一起正津津有味、有说有笑地地吃着西瓜吧。我的心头突然一热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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