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飞说:“可以这么说——哎呀,你怎么像逮着贼似的老盘问我?你呢,混出人样来了,结婚了没有?“
莫言说:“结了——不过又离了。”
张学飞提起精神,说:“能和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走在一起多不容易啊,怎你就不珍惜——怎离的。”
莫言说:“这个,怎么说呢……”
张学飞说:“照直说——难道你还怕我笑你?”
莫言说:“都怪我穷,也怪她家底太好——可是有钱又怎么了,是不——可她都不把我当老公把我当佣人了……”
张学飞说:“她也很有钱?”
莫言说:“是啊——怎么了?”
张学飞说:“你继续,没怎么。”
莫言说:“我是真后悔跟她离了,没有好好的利用她的钱——你想啊,她那么一大堆的钱放在家里,而且你垂手可得……怎我当时就那么的笨,不会好好的利用这些钱到外面寻找真爱寻找风流快活,一个人闷在家里照着镜子自己可怜着自己……”
莫言注意着张学飞的脸,切断自己原先的说话,转而关心地看着张学飞说:“你怎么了,尿急了还是怎么了——不用管我,急了就去,看你憋得一脸痛苦样,我都替你难受了——快去啊。”
张学飞抬头看了莫言一眼,莫言继续说:“怕找不着厕所还是怎么的——你看我也没用,我帮你叫服务员来……”
张学飞连忙叫住了莫言,说:“你别热心,急了我会有办法。”
莫言说:“哪你是怎么了——哦,替我可怜同情我呢?”
张学飞说:“我是可怜自己呢……”
莫言静待他说下去。
张学飞果然忍不住的又说:“我真恨我自己,怎就没有你这洒脱这勇气跟她离婚——老实跟你说,我的老婆也很有钱……”
莫言控制不住似的吃惊地“哦”了一声。
张学飞继续说:“我在家里也当着龟孙子——和当太监一个样,不过比太监多了一个还有那么一点用的生殖器。每天饲候着她就像饲候着自己的主子,那小心那紧慎,风大一点都把自己给吓了——真不是在生活啊……”
莫言说:“哈,咱俩是走在一堆来了——不过我劝你,别急着要跟她离婚,你就当把自己卖给她了。离了婚你会后悔,我就是一样板。”
张学飞说:“我看你活得挺好的……”
莫言猛地灌了一口茶,抹了一把嘴说:“痛在心里呢——我也是想开了,读书时谈的理想报效祖国造福人民什么的,全都没有义意。你有这雄心壮志但你没干出成绩来,祖国和人民不会感谢你——可干出成绩来容易吗,也得祖国肯扶持人民肯捧你场给你机会啊……你这样瞪着我干嘛?”
张学飞说:“你没有受过什么打击给祖国给人民蒙过吧,怎看着你都陌生没了为祖国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气概了——不过,话是都说到我的心坑里去了,我觉得你是真的长大成熟了——我也可省心了。”
莫言说:“你省什么心呢,难道你以前还关心过我为我担心过?”
张学飞一笑,说:“我还真的为你担心过——真怕你为了让祖国的土地早日团聚背个炸药去台湾把谁给炸了,让我们这些热爱和平的人民遭受战争之苦。”
莫言苦笑了一下,说:“现在不会了,就算用抢逼着我也不会了——我现在是得过且过,什么理想什么的现在与我无关——活得麻木活得空虚也没什么,只要还活着脑袋还会转会怎样去寻找快乐这一生也就不白活了。”
张学飞递给莫言一根烟,自己也点着了一根,吐出了一个很是好看烟卷,说:“真可惜现在才碰到你啊,我都白活好一段时间了——是你的手机响了吧?哦是我的,我老婆呢。你等着你也别吱声,我先接一下电话跟我老婆说几句。”
张学飞还没等莫言回答,就立马挤出笑脸很是温柔地对着电话说:“喂,老婆啊——哦,我还在那间茶餐厅——好的,我知道,我就回来——好的,拜拜。”张学飞挂断了电话,对莫言说:“你看见了,像龟孙子吧——我得回去了。”
莫言说:“那你就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张学飞说:“真想再和你多聚一会……”
莫言安慰似的拍了他一下,说:“别急,大家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呢。”
张学飞说:“那我们就走吧——你往前往那个门口里走,不用再伴着我,我去结帐。”
莫言说:“好吧,这次我依你,下次你可别跟我抢着付帐……”
张学飞打断他的说话,说:“谁跟谁呢,还计较这个——哦是了,莫言,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有空我给你电话常聚一下。”
莫言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他也把电话号码告诉了莫言,然后两人在茶餐厅门口依依惜别,弄得周遭的空气都流动着情人般的暧昧。
莫言回到住处的时候,杜可可和叶子楣也在,莫言对她俩招呼了一声,说:“又来索取汇报了……”
叶子楣说:“不不,不逼你。顺道跟这里经过,然后上来看一下你和李宾。”
莫言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你跟我就别客气了,你不上来我还想着打电话去跟你汇报呢。”
杜可可说:“哪你为什么不打?”
莫言眼睛一瞪,两手一伸,说:“你们都上来了。”
杜可可说:“子楣,我们回去……”
叶子楣说:“可可,你就别闹了,电话费贵着呢……莫言,你说吧,感情冒芽了没有?”
莫言瞟了一眼杜可可,说:“冒了,而且还是一个老芽。”
李宾说:“这么快就长成老芽了,真不敢相信——他不是个同性恋吧?”
莫言白了他一眼,说:“同性恋?我怕你还多过怕他呢——我是打动他了,跟他推心置腹,把我们以前的感情又重温起来了……。”
杜可可鄙夷地“嗤”了一声。莫言受到干扰,转而对杜可可说:“杜可可,你怎么了,呼吸道让细菌给感染了?”
杜可可说:“是我的耳朵让这空气载着你的口水给感染了——现在还在嗡嗡响的像有一只蜜蜂在里面呢。”
莫言拿起一根牙签,向她靠近,说:“那我给你看看……”
杜可可拍掉莫言向她伸去的手……
李宾扯了一下莫言的衣角,说:“莫言,你想占杜可可的便宜,待会我就和叶子楣出去,给你俩空间和时间。现在就别忙着,快转入正题说我们下半辈子的事情吧——好活歹活可全都靠它了。”
莫言赞同地看着杜可可说:“你同意吧——可别再发出怪声给我打岔了。”
杜可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出声。
莫言接过自己被打断的话题,说:“其实他也挺可怜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一个还没有被阉掉的太监……“
叶子楣说:“怎么——他没有钱?”
莫言说:“不,他还是很有钱……”
李宾说:“那不就得了……”
莫言说:“可他还指望我搭救他啊。”
李宾说:“你还是先搭救你自己吧——他再可怜,他还有钱;你可怜,可是连钱也没有啊,怎搭救人?”
叶子楣说:“你不想蒙他了?”
杜可可说:“如果你不想蒙他,也不用向我道歉——我无所谓,还活得下去。”
莫言说:“——还得要蒙他。他活得可怜,就是因为钱,就是因为他老婆太有钱了,让他没了做男人的尊严,屈服在她老婆的钱下了——我说你们女人,怎么一有钱就来欺负我们男同胞了……”
杜可可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还人模人样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来骂我们女人了——蒙人还蒙出正义感来了。”
李宾说:“莫言,你这么想就对了,刚才我还真怕你又多愁善感糊涂起来了呢……”
莫言说:“我现在想着也怕,差一点就犯错误了——张学飞没有钱,蒙他也就是蒙他老婆。他老婆没钱了,张学飞也就不给我们男人丢脸了——要搭救张学飞还真的只有这么一条路。”
李宾说:“真的还只有这么一条路——要不要再蒙他多一点?”
莫言:“不不,再多就犯法了。”
杜可可说:“早就犯法了……”
莫言一愣,看着杜可可说:“你听谁说的?”
杜可可说:“我昨晚到书店看法律了——五千块以上就犯法了。”
莫言说:“不抢毙吧?”
叶子楣说:“不枪毙——也不单是我们有错,他也有错呢。”
莫言说:“那就好——李宾,你没问题了吧?”
李宾疑惑,说:“没问题了。”
莫言说:“那你就带叶子楣到外面转几围啊——忘了刚才自己说的话了?”
李宾一笑,扯了一下叶子楣,说:“叶子楣,我们就别再在这里碍人眼了。”
叶子楣也冲着莫言一笑,跟着李宾往外走。
杜可可也要走,但被莫言一把拉住了,说:“杜可可,你先别走,我是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杜可可待叶子楣走出门口,关上门,说:“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别动手动脚。”
莫言忙把脚缩回去,说:“你别紧张,白天我没兴趣。刚才只是脚麻了想伸一下,不小心碰到你了——没碰痛吧?”
杜可可说:“说完了吗……”
莫言说:“还没呢——你是不是怕犯法想脱离群体不想和我们一起去蒙他了?其实你不想我也不逼你,你……”
杜可可站了起来,边往门口走边说:“难道你看我就那么讨厌钱?”
莫言忙挡在她的面前,阻住她的去路,说:“我还有话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怎么我看你真的挺熟悉的?好像认识。”
杜可可盯着他看了一会,慢慢地绕过他继续向门口走去,说:“我以前认识的可全都是好人——你别侮辱了我的过去。”
莫言看她就要走出门口了,忙冲着她说:“难道我就是一个坏人?”
杜可可的身子已出了门外,声音穿过门缝,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
莫言一屁股的坐在床上,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说:“——跟我说好人——你又是什么人了……”
莫言生了一会气,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李宾回来时把他叫醒,说:“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买回来了……”
莫言从床上翻起,四处看了一下,说:“饭呢——在哪?”
李宾说:“哦,在厕所门口的那张椅子上,你自己去拿吧。。”
莫言伸脚在地上找了一双拖鞋穿上,埋怨说:“怎么放那呢……”
李宾说:“刚才上厕所顺手放的,你也别挑剔了——那地方不比哪里脏多少。”
莫言找着饭坐回床边,细心地吃着。
李宾看他吃了一会,说:“好吃吧——这饭还是杜可可掏的钱呢。”
莫言猛扒了几口饭,说:“你别安慰我……”
李宾说:“其实你关着门和杜可可做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了……”
莫言说:“她对你们说的?”
李宾说:“她没说——我听到的。”
莫言说:“你怎么听到的——躲在门外了?”
李宾说:“可没有躲——叶子楣一关门,你和杜可可就什么都抖出来了,而且那声音大得呀,我塞着耳朵你俩的声音还拼了命似的猛往我的耳朵里钻,想不听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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