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替宝强向我借了八万元钱之后,金子和我就很少很少联系了。虽然以前联系得也并不多,但是比以前更少了。究其原因,我想是因为钱的事,金子在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总觉得低我一等了。
有时,我也想主动多联系联系她,以化解她心中的疙瘩,但每次都觉得无话可谈,言语之间很僵硬,形同陌路人。我越来越感觉到金子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自卑感。正是这种落差带来了陌生感。
虽然我也多次找与霜儿通电话的借口想和金子聊几句,哪怕是当普通朋友那般寒暄几句也好,但金子总是避着我,电话中一听是我的声音就赶紧递给霜儿。而大多时候,作为一个工厂主,时间挤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属于我的休息特别有限。在有限的休息时间里,来充斥我神经的就是家的概念,亲人的概念。
但是有一天,金子突然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金子对我说:“大勇,那八万块钱可以还你了。”
我心里一惊,不能不吃惊,惊于金子哪来这么多钱。我问:“钱的事不急,我原本就没打算要你们还的,再说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中彩票了不成?”
金子呵呵笑了,我能听得出来,这次金子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得舒坦而实在,没有半点伪装的成分。边笑,金子边说:“我说我中彩票了你信不?”
我乐着说:“当然不信了,哪有那么巧的事。”金子继续笑着说:“既然不信就别问了,反正这钱得还你了,再不还也不好意思了不是。”我说:“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钱你先用着不要还,我眼下不缺钱,厂里现在正常了,上轨道了,资金也不像以前那般吃紧了。”
金子坚持说:“不行,一码归一码,你不缺资金是你的事,我们欠你的钱是一定要还的。”我转着弯缓和一下说:“金子,我没说不让你们还钱,只是说让你们不要着急还钱,你们先用着。你们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去了。”金子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有钱,现在不缺钱了,真的。”金子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她凭空哪来的这么多钱?听她语气,口袋中还远不止八万元,难道是宝强做生意发大财了?但是无论我如何打听,金子只是笑着一口咬定自己是中彩票了。金子的笑,虚虚实实,亦真亦假,真假难辨。
第二天,金子果然把八万元打到了我卡上。我将此事说给小梅听,她也挺纳闷的,百思不得其解!别说我们俩,换作别人也肯定不得其解,这事不只一点点蹊跷。
小梅与我一同分析来分析去,就是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结果来。最后,小梅说:“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霜儿,说不定她会知道。”我说:“你真是说傻话,一个屁大的孩子,哪儿知道大人们的钱是怎么来?”小梅说:“这个很难说哦,不信你试试。”我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我这个人对算命术,星座之说等等是不太相信的,但有时又让我不得不信!这一年,不光是我的运气特别好,而且金子那边的运气也很旺,因为金子还真是中了福利彩票,有二十几万。
这有点像写书者笔下的天方夜谭了是吧?
我也觉得像,非常像,以至这样的故事说出来都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又想回来,一年那么多的人中福彩,为什么我身边的人就不能中一回呢?就算巧合也是巧在理上。
霜儿在电话中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老爸,这事不能告诉别人哦,妈妈只告诉了外公外婆小姨和舅舅,其他人不让说出去的。老爸,你一定要保密哦,说出去就麻烦了。”
我故意套霜儿的话问:“霜儿,那你同老爸说说会有什么麻烦。”霜儿装作大人的口吻说:“外面坏人很多的,如果知道我们家有钱了,就会来抢的,老爸,你说到时会不会有麻烦呢?”我故意“哦”了一声说:“嗯,那是会有大麻烦的,这事是不能对外面人说。”霜儿于是更神秘地说:“老爸,你和姑姑的钱也不能同外人说哦,一定要保密,知道不啦?”我说:“知道了知道了,不能说给外面人知道,只让姑姑知道。”霜儿说:“嗯,姑姑是家里人,知道没事的。”我转移话题问:“霜儿今年当班长了没?”霜儿骄傲地说:“老爸你猜。”我想了想说:“估计霜儿没有选上班长,可能是学习委会。”霜儿对我的猜测显然不满意,对着话筒大声地说:“老爸,你错了!霜儿就是班长!”我赶紧纠正说:“对不起,对不起,是老爸不对,这种简单的事都猜不准,呵呵,罚老爸过年回家给你买个非常漂亮的新书包。”霜儿并没生气,反倒咯咯笑了。末了,我特地交代霜儿说:“霜儿,老爸这次和你打电话的内容要向妈妈保密哦。”霜儿问:“为什么要保密啊,老爸。”我说:“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嘛。”霜儿爽快地答应了,说:“好的,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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