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话时，邵定发接了好几个电话。姓柯的看邵定发确实很忙，让邵定发尽快回部里。邵定发站起来握住姓柯的手，说：“老领导，我遵照您的指示回部里，希望您尽早出院工作，过两天我再来看望您老，希望到那个时候正好是您出院的日子，呵呵。”姓柯的现在笑容生动了很多，说：“但愿如你所说，哈哈哈。”握住邵定发的手要亲自送邵定发下楼，邵定发说：“这个不可以，您保重，留步留步。”

邵定发拉开门回身挥手，再次道保重。姓柯的突然让邵定发等等，邵定发很意外，可是马上意识到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反身进入，合上门。姓柯的迎上去正要说话，邵定发的手机再次响了，是周主任打来的。周主任说：“省纪委姚书记带着好几个人来部里了，说是找您，现在刘副部长在陪同。”邵定发脑袋一嗡，好好的姚书记带人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有哪个人出事了牵涉到自己了，或者是上次没有签字的案子重提了，那一定是姜芍，要不侄子又出事了，要不姓安的等人都掺和进来了。邵定发对着手机说：“请姚书记他们稍等，我马上回去。”笑呵呵对姓柯的说：“老领导您有什么事就说，我保证给您办好。”姓柯的说：“算了，看来时机不够成熟，你又这么忙，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邵定发在车上将各种可能的事情都仔细想了一遍，觉得除非姜芍和姓安的等人联合捣鬼，否则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他们联合了也搞不出什么大花样。刚下车接到唐静茹的电话，唐静茹问他有没有时间，自己有重要事情说。邵定发开玩笑说：“是不是要提前庆祝你荣升交际处处长了？”唐静茹很严肃，说：“我现在哪里有心情说那个事情，愁都愁死了。”邵定发忙说：“好，我现在有事，迟点说行吗。”唐静茹让他晚上去家里，说：“你放心还有其他人在场，我不会强奸你。”邵定发不好多说，答应了不会爽约。

邵定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纪委的人，可是又不能不见，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能躲避得了？说不定这个消息传遍了组织部甚至传出组织部了。邵定发没有去刘副部长办公室，而是坐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要丢人也不能丢到别人的地盘上。让刘秘书打电话给周主任说自己在办公室里恭候姚书记一行。

走廊里响起一阵皮鞋打地的声音，那声音配合着姚书记一行的笑声由远而近逼来。邵定发听到姚书记的笑声有点不自然，好像在预热某种氛围，心里一动，看来姓姚的不是来挑事的，赶紧让刘秘书拿杯子沏茶，自己起身准备迎接。笑声很清晰地撞进门里又轻音乐那样飘进每个人的心窝。邵定发赶紧前跨几步，多年不见的好兄弟般热情道：“啊呀，姚书记啊，您怎么亲自来了啊，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邵定发还敢不听命前去？”

“说笑了说笑了，我就知道邵部长是风趣的领导，呵呵呵，这下你们见识了吧，呵呵。”姚书记握住邵定发伸出的手用力抖了抖道，脸上的褶皱都在流淌笑容。那些同来的部下都呵呵陪笑。刘副部长陪着姚书记他们过来，邵定发巧妙地让刘副部长请各位就座，自己亲自将刘秘书沏好的茶端起递给姚书记。刘副部长给其他人递茶。大家互相谦让了一回，稍稍安静。姚书记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对邵定发道：“邵定发同志，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宣布上次关于你严重渎职失职和腐败询问的结论。经过我们重新复查，又深入调查研究，认为那些都是不实之词，予以推倒，恢复你的名誉。邵定发同志这里有一份结案陈述，你看看，如果没有出入请你签字。”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给邵定发。邵定发心里彻底安定了，原来姓姚的是来锦上添花的，怪不得搞得山呼海啸的生怕别人不知道，笑呵呵接过，快速浏览。一分钟不到放到茶几上，向刘秘书伸手。刘秘书会意，将钢笔递给邵定发。邵定发在最后署名处签下自己的姓名，交给姚书记，说：“这恐怕是我最不体面的签名了，呵呵呵。”姚书记说：“都是我们当时了解得少，也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太过于轻信了，才造成了对你名誉的巨大损失，听说夫人还因此住进了精神病院，差点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这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还请邵部长谅解。”邵定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纠缠了。呵呵笑着要请大家吃饭。姚书记说一定要对夫人的病和由病带来的一系列损失进行补偿。邵定发坚辞，说经历风雨也好，所幸我爱人没事。笑着请大家吃饭，说有话饭桌上说。刘副部长也劝说，姚书记高兴地答应。

还没有散席，乔书记来了电话。

邵定发以为乔书记单独召见自己是讨论副省级干部的任免名单，给中组部提供建议，到了才知道自己只是参与讨论的人之一。龙省长和张楚已经在座，看他们茶杯里的茶水位置他们先自己到来约有好几分钟了，连忙笑着说来迟了，请领导批评。龙省长开玩笑说：“你是主角当然得最后出场了。”这句玩笑话邵定发可是不敢接受，忙要说明理由，乔书记呵呵笑，说不用讲理由了，坐下吧。邵定发只得带着惴惴不安挨着张楚坐下，将手里公文包放到茶几上等待。

乔书记说：“两会日期临近，代表除了个别地方还没有最终决定，其余的都产生了，人大、政协组成人员的建议得到中组部的认可，接下来就是对新进入两套班子人员留下的空缺进行填补任命，这个工作邵部长要抓紧进行，要结合这次干部甄别工作同步进行。”邵定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张楚。张楚是这次干部调整的主要领导人，邵定发是个具体办理事务的人，尽管乔书记的话好像是对着邵定发说的，他也不好僭越。张楚感受到了邵定发的目光和心意，说：“邵部长的县处级干部甄别工作刚刚完成，正要进行副厅和正厅的人事组织安排。”龙省长插话说：“邵部长的动作够快的，怎么样，有想法的人多吗？”邵定发不敢说自己白天黑夜都叫人纠缠，说：“可能因为我是新人大家对我不熟悉不了解，没有几个人就任职的事情来找过我，我也落得清闲，呵呵，就是来谈这个事，都是如实陈述，事后派人了解了情况基本和本人陈述的符合。”张楚说了邵定发过去在临湖市搞的那次集体退还礼品的事，龙省长笑了，说：“你邵部长还真的敢想敢干，那不叫那些送礼的人脸上难看吗？唉，也是，让他们丢点面子也好叫他们长记性，不错不错，很有传奇性，呵呵。”乔书记点头微笑，让邵定发汇报一下县处级干部的情况。这是邵定发最希望的，他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最后商定名单站起来送给乔书记，也给龙省长一份。乔书记看了一眼放下，让邵定发说这份名单诞生的经过和名单的实质。邵定发用简约的话语介绍采用的办法、过程，说：“对一些干部我们还征求过一些熟悉他们的高一层次领导的意见，对有争议的有疑惑的我们都派专人进行暗访，对重点人先后派出多批次进行暗访，应该说对他们把握得还比较准确。”乔书记说：“你这样谨慎我们就放心了，具体的事务要多请示张书记，做好后面的调整拟任工作。张书记那里有正副厅级遗留的空缺，你们要尽力斟酌，要将能够胜任的正派干部选拔出来，由他们掌权我党的事业才能够后继有人兴旺发达。”邵定发说自己一定会全力以赴慎重从事，当好省委的参谋。龙省长说：“你现在不仅仅是参谋，你的建议你的决定那可是能够决定一个干部的命运，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张楚代替邵定发说：“省长，您就放心吧，他可是老组织了，在临湖就担任过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还参与过对史可仁案子的调查处理，那时临湖的干部倒下了一批，后续的甄别选拔主要是他负责，干得极其漂亮。”龙省长惊讶了，说有那个经历就好，还要考虑到这次工作的压力和复杂性。邵定发连忙接上，说：“省长指示得对，我也在考虑其的压力和复杂性。”乔书记表态说：“省委是你的后盾，张书记是你的导航者，真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直接找我们。”邵定发要的就是乔书记这个态度，有了这个保证做事就有了主心骨，说：“有省委和领导的大力支持，我邵定发一定做好这项事关全省干部的大事，不辱使命。”说话时神情肃然。

张楚呵呵一笑，说：“你心里明白就好，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有问题随时汇报，不可强为，这是重点。”张楚是替邵定发降温，邵定发自然明白，住口不言。乔书记谈起了对几个重点人物的安排，第一个就是柯长寿，问邵定发有什么好的建议。邵定发望了望张楚，张楚故意将脸转过去不看邵定发。邵定发知道这是书记们在考验他的政治智慧，可是对姓柯的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不敢贸然说话，可是乔书记和龙省长都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不得不说。措词谨慎地问：“听说不是安排进人大班子了吗？”乔书记说：“进班子不错，担任什么职务比较合适还没有决定。”

邵定发在脑子里急速思考，省委和中组部既然让姓柯的退出省委主要领导职务是不是内里还有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不好遽然决定，那姓柯的在人大班子里也不能担任很重要的工作，显然担任常务副主任是不合适的，副主任应该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担负重要工作就是了。邵定发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合适的，提出让柯长寿担任副主任负责文教卫工作。乔书记和龙省长互看，又同时发出笑声。龙省长问：“是不是张书记给你说过啊？”邵定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完全契合了乔书记他们的想法，微笑着不做否认。张楚要龙省长不要误会。乔书记笑了，说：“我们不说这个，还是议一议后面的事。”四人就具体的两会内容分项商讨。

商谈一直延续到晚上，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散会后，乔书记建议大家吃一顿便饭，说反正各位回家都是要吃晚饭的。要是别人遇到这么好的机会，那是一定要奉陪的，可是邵定发却呵呵笑说自己还得回去料理家务，杨春枝的病还没有大好，需要休息，孩子的学习也要问问。乔书记听了，不无感叹，说：“你快点回家，也是当时我们没有……算了，不说这个。”邵定发告辞出门。邵定发走后，乔书记很感概，说：“没有想到差点将他弄得家破人亡，这给我们今后的纪检工作可是提了一个醒。”张楚笑着说：“书记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对邵定发来说那次经历不算什么，古人还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说法，大才总是要经受多次考验的。”龙省长也劝说乔书记不要过于感慨，好在他邵定发毫发无损还走高了嘛。乔书记说：“我多虑了，走我们吃饭去。”

邵定发并没有回家，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在乔书记这里谈工作，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夜深了自己就在部里休息了，让杨春枝不要等他。

唐静茹自从邵定发转告她姓柯的对她的关心，才敢住回自己靠近清江办的房子。自从邵定发调任组织部部长，他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上次邵定发陪同穆志和上任，那天唐静茹正好请假回娘家。平时虽然在一个大院内上下班，由于邵定发上下班时间不确定很难见到一次面。她很想给邵定发打电话，可是她想邵定发初次接任部长一定会很忙，起了很多次打电话的念头都叫自己的理智给打消了。今天上午，她实在忍不住才给邵定发打了那个带着试探性的电话。邵定发答应赴约，唐静茹高兴得犹如初恋的少女，在家里忙这忙那，生怕哪里做得不周到。唐静茹现在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肚子的凸起自然招来很多疑问和不理解，但是她都能够很好地解释，使肚子里的孩子合理化合法化，就是对离婚的解释有点牵强。疑问归疑问又有谁还真正深究，他们不敢深究也深究不了。

唐静茹得到了邵定发明确的赴约保证后，特地请了假，用一个下午时间炖了一只老母鸡，里面加了从中药店购买的大补药，想好好给邵定发补补身体。给邵定发准备的亲密节目演练了很多遍，剩下的就是等着邵定发的到来了。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将唐静茹心里的希望和兴奋消解、淡化，代之是失望、无奈。心里念叨了很多次：“又是哪个没眼色的绊住了我的情郎，真正可恶！”现在天已经黑了，街灯都上岗了。邵定发一定叫什么重要的突然的事情绊住了。她相信邵定发答应的事绝不会爽约，除非遇到不可能克服的事情。可是一想，也不对啊，要是有事来不了可以打电话告诉啊，也不至于叫自己这么干等着受煎熬。信心逐渐消退，怨恨起而代之。

“咚——咚咚。”敲门声。唐静茹一下子从沙发里跳起来，顾不得大肚子不方便，扑向门边，喊道：“是定发吗？”

门外没有回答。唐静茹没有任何怀疑，打开门，倒抽一口凉气。站立门口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安局长。姓安的见到唐静茹诧异的模样，咧开大嘴叉子笑了，说：“怎么了，来的不是你的定发吗，哈哈哈。”唐静茹要关门，姓安的一把抓住把手，说：“你唐静茹如今也是处长了怎么就这样待客，我既然来了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唐静茹沉下脸，说：“天晚了，我是一个单身女人，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姓安的呵呵呵笑，说：“我知道你唐处长不待见我，可是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请你帮忙的，你不用担心我还不会和一个孕妇发生关系，好歹我也是有点身份的人，还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冒险。”唐静茹这才转身离开，姓安的乘势进入，关门。老实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唐静茹没有就坐问他有什么事。姓安的呵呵笑，说：“你们的事我守口如瓶，我们都是老朋友不是吗，以前有做得不漂亮的地方请原谅，人都想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唐静茹知道了姓安的此来不是带着恶意，心里有底了，说：“安局长你有话就直说。”

姓安的唉了一声，说：“不瞒你说，听说侯局长两会后就要进省厅了，很可能刘局长扶正，他要是上台我这个分局长算是当到头了。他最嫉恨我，上次邵国栋那个贩卖文物的案子，他说我徇私枉法不配穿这身警服。”他不敢说自己其他的劣行，只拿邵国栋的案子说事，目的显而易见。唐静茹笑了，说：“我可不是你们市局的人和刘局长也不熟悉，你是不是太高看了我啊？”姓安的说：“我不好和邵部长开口，他心里肯定还是为上次的事情记恨我，他荣升了我请他好多次他就是不理睬，组织部也不是我能够随便进入的，就是去了也怕打扰邵部长的工作，呵呵，没办法我只能找你帮我说说。唐处长我们原来可都是不错的朋友啊，呵呵呵。”唐静茹说：“行，只要你安局长够意思我找机会和邵部长说说。”姓安的见目的达到了，高兴得额头发紫，连声道谢，说：“我不打扰了，呵呵。”临走说：“要是可能能不能让我更进一步，那样我也会更好地为你们服务啊。”唐静茹阴下脸，姓安的讪讪离开。

唐静茹坐到沙发里心情十分恶劣，希望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搅扰得心烦。手不断地旋转手机，真想给邵定发再打电话问问，可是又怕邵定发烦，将手机搁到茶几上，忽然啜泣起来。这一开哭就收不住了，眼泪连绵不绝地滚落，声音尖细凄惨。唐静茹仿佛听到门被强烈震动，收住声音静听什么都没有，于是又开始了哭泣。手机铃声好像是来给哭声伴凑的，唐静茹从不和谐里听出了不一样，拿起手机，看到是邵定发的电话，赶紧说：“定发你在哪里？”声音里完全是哭腔。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我在你门口，你怎么了，你哭了？”唐静茹赶紧收拾好声音，说：“我在唱歌是那种悲惨的类似朝鲜《卖花姑娘》的歌。”传来一声哦。唐静茹说她马上开门。忙抓过餐巾纸揩拭眼泪。

门开了，邵定发恍然看着唐静茹。唐静茹一把将邵定发拉进门，啪一声关上门，双手搂住邵定发的脖子疯狂起来。

他们相拥着坐在沙发里，唐静茹将脑袋埋在邵定发的胸膛，默默地享受着。邵定发的手轻轻抚摸唐静茹的秀发、脸颊，颈脖，最终停止在胸部不动了。唐静茹的脑袋斜斜地搁在邵定发的右肩上，嘴里呢喃着。邵定发默默地坐着如同一尊雕像。

在混沌里，听到耳边轻柔的声音。声音里似有若无的内容让邵定发豁然睁开眼睛，问：“他姓安的真是异想天开，就他那样还想进市局？”唐静茹分析说：“他姓安的不仅是小人，还是地痞无赖，对这样的人不得不小心。”邵定发没有说话，唐静茹也停止了声音。仿佛在他们这里凝固了。

唐静茹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邵定发：“心，孩子出世了怎么办，跟谁姓呢？”邵定发停止了喝的动作，艰难地说：“亲爱的，我实在亏欠了你，这一生恐怕都无法补偿了，唉——”唐静茹啜泣有声，说：“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是我仍然还要幻想，我也知道杨春枝是个朴实的好女人，你不能舍弃她，可是可是我实在太想和你在一起，唉，这可能就是女人天生的弱点吧。”邵定发只能用拥抱来安慰唐静茹，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好久，唐静茹问邵定发：“你对姓安的要求打算怎么回应？”邵定发说：“你不要和他啰嗦，他想上去肯定行不通，保持位置还是有可能的，我找个机会和刘局打声招呼。”唐静茹说：“这样至少他对我们不好采取什么手段，他还要依靠我们。”邵定发说：“他再找你，你让他安分一点，不要搞得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满，一旦有了对他的弹劾案，就是省委常委会也保不了他，何况省委常委会从不为一个人的去留做出决议。”唐静茹点头赞成，说：“不要为那个无赖费脑筋了，我们床上休息吧。”邵定发有点犹豫。

穆志和给邵定发找到了一处房子，是一个三室两厅，就在省委围墙外面的和平花园。穆志和说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他本人出国了，要四年后回国，让他代为看管。邵定发说房租的事。穆志和说：“你要说房租就不要住了，我那个亲戚也没有指望收房租。”邵定发非常感谢，说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清净下来了。穆志和问什么时候搬家。邵定发说：“越快越好，省得那些人经常上门，我真是不胜其烦了。”穆志和说：“搬家的事情交给我来办理，你只让刘秘书过来配合就行了，你自己不要出面，避免再次让那些有心人看到。”邵定发说：“也好，可不能叫内部的人搬家，那样还不是公开了？”穆志和让邵定发放心，说他知道怎么能够瞒过那些盯梢的眼睛。邵定发说诸事拜托了，搬家费我出，我还要去张书记那边。

穆志和待邵定发离开，打电话给鲍老板，说：“邵部长同意了，你带人带车子过来，乘着现在上班没有人知道赶紧搬。”鲍老板问：“邵部长知道那个房子是我提供的吗？”穆志和说：“你怎么这样怀疑我的智慧呢，说了邵部长还能同意？我让邵部长的秘书和你具体联系。”接着给刘秘书打电话说明了一切，嘱咐刘秘书嘴要紧，不可以让邵部长和他家属知道了，一切按照他说的说。安排好一切，穆志和才安心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