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鹃已经是第三次想跟陈博发生关系了，这倒不意味着她是那种作风有问题的女孩。罗鹃只是感觉到，陈博对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有感情上的，有性爱上的。她来自乡村，能够这样热情奔放地表达对一个男人的爱，应该是不容易了。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这同样不容易。

关于性，罗鹃是陌生的。刚到成都第一年，她与七个女生同居一室，关于性的议论是杂乱无章的。她们只是热衷于谁跟谁做了，谁什么时候就开始做，谁一晚上可以做多少次，但没有涉及到具体感受。后来，她出来租房子，便有了更加深入、直接的了解。这当然不是她亲身体验。

前半年，还有一个女生与她合租房子。这个女生很漂亮也很新潮，原来跟自己同住一个寝室，她之所以要跟罗鹃合租房子，就是为了方便与男朋友做爱。这给罗鹃带来了麻烦，几乎是隔一天，她就必须在房间里消失几个小时。令罗鹃苦恼的，倒不是她隔一天就要让他们把自己的床当作战场，而是她掌握不了自己回家的时间。有一次，罗鹃估计那男的已经走了，至少他们应该结束了。可是，当她站在门口准备开门时，却听见床在吱呀作响，而朋友正在嗷嗷呻吟。

与其他女生看a片不一样，罗鹃第一次了解性是这样的朦胧，起码还隔了一扇门，一堵墙。这天晚上，她觉得自己特别卑微，竟然不知廉耻地倚在门边听着里面的战斗。她的脸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后来，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激流急速下坠，而且这感觉似乎成了习惯，每当她与陈博靠得很近且有男女之事的想法时，这种感觉就油然而生。

后来罗鹃还是责问朋友：“以后是否要我在外面多流浪几个小时？”

朋友知道罗鹃某一次回家时，自己还在战斗，她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解释说：“那家伙这段时间吃了一种药，兴奋得不得了。吃了以后，就有了依赖性，不吃时就垂头丧气，所以每次都吃药，每次时间都长。”

这是罗鹃关于性的最基本也是最全面的了解。

半年后，那位朋友自己出去租房了。

今天晚上，陈博的举动使罗鹃渐渐地冷了下来，刚才的激情仿佛已经得到控制。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笑着说：“我之所以要把这两盒药留着，就是觉得你有一天用得着。前几天，不是听说你的学生都先送你一盒了吗？效果怎么样？”

陈博惊讶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成都竟然这么小，这事怎么就传到罗鹃口里了呢？她又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难道整个成都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成？

陈博蓦地问道：“你安排的？”

罗鹃冷冷笑道：“这两盒还在这里呢？”

然后，她又补充道：“吃了以后怎么样？如果效果不好的话，我就把这两盒丢了，重新给你换两盒。”

陈博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没感觉到自己还有尊严可言。罗鹃突然发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她虽然没有与男人发生过关系，但作为一个大学生，还是知道男人在这方面的态度。以前有个女生说，男人对性爱能力的关注，比他对自己事业能力的关注要强烈千百倍。一个男人允许事业不出类拔萃，但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性爱能力有任何问题。

罗鹃忙补充说：“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我知道你身体健康，用不着这东西，可我这两盒药的确无处可用，总不至于丢垃圾吧。”

陈博似乎真的有点气愤，说：“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我哪天还真需要呢。”

一句话让罗鹃哑口无言。

罗鹃感到非常愧疚，然后上前去搂着想要离开的陈博的脖子，留恋和忏悔地看着他。然后，她又吻了陈博，但这一切都没有留住他。

其实，罗鹃不用这样惭愧，她没有伤害到陈博，只不过陈博不会因为她的爱恋而夜不归家。在陈博的记忆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还从未出现过不与妻子同床的事。陈博也知道，倔强的罗鹃可能是真的爱自己，他也不否认罗鹃是一个能够激发自己激情的女子。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的责任感和道德伦理的警示下无动于衷。他不想伤害罗鹃，他不想因为自己一时贪欢而将小宛和女儿都拉扯进来。

作为男人，此刻的陈博是真正地挺起腰杆在做人。

不过，罗鹃刚才确实让陈博不爽。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自己的身体。老谭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让陈博心里正慌乱着呢。

陈博站在楼下，回头看着罗鹃的屋子，脱口而出：“一群混帐！”

说完这话，陈博驾驶汽车往家赶。夜已经很深了。之后，他和罗鹃之间还是原来那样各怀鬼胎。这是暗自较量，看来，一场持久的战役是在所难免了。

回家时，已是深夜十一点过了。女儿已经睡了，小宛正蜷缩在沙发上看《冬季恋歌》。

屋里灯光昏暗，使得家看起来更暧昧与温暖。陈博上前亲吻了小宛，然后准备洗脚睡觉。

以前，陈博最讨厌小宛看这种肤浅的连续剧，觉得特没内涵。记得上次小宛看《蓝色生死恋》时，在一边哭得没完。陈博看着恼火，就黑着脸问小宛：“就一个电视剧嘛，虚构来骗人眼泪的，何至于这样呢？”

哪知小宛也不甘示弱：“我就这点爱好，咋的了？”

陈博当然不咋的了，他还能将老婆怎么样呢？他只有独自到房里睡觉去。

小宛爱看电视剧这个爱好，在陈博看来，除了没品味和没内涵之外，也给他们的夫妻生活制造了很多障碍。很多时候，陈博躺在床上欲火焚身时，小宛还沉浸在电视剧里，跟着主人公一起喜怒哀乐。陈博也尝试着暗示自己需要小宛，可小宛就是没反应，这个时候的她表现得特别迟钝。记得有一次，陈博半真半假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夫妻之间要多交流。你看看，我现在需要和你交流了。”

小宛没好气地回答道：“你就不能忍一下啊。”

今天晚上，陈博没有劝阻小宛，他知道这《冬季恋歌》肯定会让她哭得够呛。何况，陈博今天不但没有做爱的打算，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陈博原本想在罗鹃身上得到一点答案，没有想罗鹃看样子只想要了自己，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回家的路上，陈博想起了以前曾经在午夜十二点听过一档节目，是关于性的。这让他兴奋了一下。

到了卧室，陈博先是抽了根烟，然后在十二点整准时拿起收音机，找到了那个频道。呵！不听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还真包罗万象，提问的人也是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争先恐后，比在办公室里开会发言时积极多了。但是陈博始终没有听到主持人，或者所谓的专家做出有效的解答。陈博想了想，拿起手机，准备播热线电话，亲自问一声。可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热线，无论陈博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这时，主持人性感而暧昧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众朋友们，由于播打热线的朋友太多了，所以，请你有十分的耐心。”

接着，主持人又说：“请提问的朋友们按重点讲，等着提问的朋友还很多，导播都应付不过来了。”

陈博躺在床上泄气地骂了一句：“这性问题真成了一个********！”

骂完这一句，陈博才发现一个事实，开始只顾着听内容，只急着打热线，没发现自己早已有夫妻生活的需求了。他看着自己的家伙气势昂扬，狂喜。

他叫了一声：“小宛！”

可小宛这时正随着故事情节而悲痛欲绝呢，根本没有听见老公在呼唤自己。没见老婆答应，陈博似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然后他拿出手表，放在枕头边，想等会儿看看时间。做好这一切之后，陈博穿睡衣来到客厅，抱起了小宛。

小宛看着陈博急不可耐，忍不住咯咯地笑。

站在床边，陈博看着怀里的小宛正心潮澎湃，高耸的****若有节奏地连绵起伏。陈博的嘴疯狂地在小宛身上游走，吻遍了小宛的每一寸肌肤。这种前奏，也将陈博自己的欲望挑逗到了极限。

虽然小宛的嘴里喘着粗气，但她还未从《冬季恋歌》的气氛里摆脱出来。她的情绪还是悲伤的。她托着丈夫的肩膀，却仿佛自己成了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她恍惚知道丈夫在疯狂地运动，但脑子里又隐约浮现着电视剧的情节。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巨大的热流在涌动，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知道陈博睡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很沉。

这个夜晚陈博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当时抱着小宛太激动了，忘记了看时间。直到自己一泻千里时，他才记得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做爱。他躺在小宛身上，半天都不想动。

从小宛身上下来后，他看了手表，都过了快三个小时了。他知道这次测验失败，仿佛刚才在小宛身上，还做了几个梦似的。

夜已经是很深了。身边的小宛已经睡着了，手还放在自己的关键部位。陈博本来想开灯看看小宛这一刻的表情，但他没有。

夜是这样黑，黑得他有点发抖。陈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漆黑的夜晚，使陈博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同样漆黑，那个夜晚陈博有着同样的感受。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里，陈博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肉体。当那个名叫戚菲菲的女人愤怒地将自己的手塞进她的胸部时，陈博的大脑就开始出现白茫茫的一片；当戚菲菲的身体引爆陈博的愤怒后，他勇敢地刺进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个夜晚，陈博丢失了信心，快速结束的性爱使他感到莫大的失落，直到他在小宛和小宛父亲面前保证挺起腰杆做人。但是，今天晚上，他在小宛面前再一次感受到了信心的丢失。他怀里搂着小宛，小宛的手也放在那个最敏感的部位，这与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不一样。但一样的是，他仿佛听见了那一声来自黑暗深处的声音：“良种？孬种！”

这个夜里，陈博一直没有睡着。辗转难眠的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戚菲菲，那是一个注定让自己难以忘怀的女人。她使陈博在十六岁那年享受了异性肉体带来的快感，但同时也使陈博难以忘却脑子里那一片空白和那一句“良种？孬种！”。只是，陈博还不知道，戚菲菲的那次性爱里，还有多少影响性生活质量的其他因素呵。因为，当时夜的黑暗使陈博自始至终没有看见戚菲菲的表情。陈博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起她，是真的思念这个故人呢，还是憎恨那个充满愤怒与放荡的女人。

陈博在黑暗的海洋里四处飘荡。

后来他想给两个人打电话，虽然结果是一个都没打。第一个人是老谭，第二个人是罗鹃。

因为是周末，第二天陈博和小宛都睡到上午十一点还没起床。但是，他和小宛都醒了，就是不想起床，赖在床上干躺着，像两条死鱼。倒是五岁的女儿诗韵老早就起来了，在客厅里穿来穿去，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又在给她的同学打电话。现在这些小孩子，还特别喜欢像成年人一样，通过电话跟自己的朋友聊天。陈博突然想，自己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条件。接着他又感慨起来，现在的小孩子也挺可怜的，不像自己小时侯可以与一大群伙伴玩，而诗韵他们在周末要找几个伙伴玩简直就是一种奢侈。而现在的家长们也似乎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随便出门，大家整天都关着门，邻居们都形同路人，甚至好多邻居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陈博感慨完，看了看身边的小宛。小宛也正看着老公，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博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家伙早已气势昂扬了。他淡淡地笑了笑，把小宛的手拉向自己那儿。小宛也笑了笑，轻轻地握着老公的身体。小宛感觉到，老公那儿火辣辣的，刚劲有力。小宛还调皮地摇了摇。陈博立即侧身，搂着小宛的身体，开始吮吸她红色的乳头。然后，陈博的手顺着下滑到小宛的私出。他轻轻地抚摸着小宛已经潮湿的那儿。陈博正要翻身，准备做一番时，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感受，弟弟立即如泄气的皮球，瞬间耷拉了。陈博脸涨得通红，有点无地自容地躺在那里。耷拉的家伙，蜷缩在小宛的手里，仿佛束手就擒的罪犯。

小宛没说什么，但她知道陈博有点失落。于是，她温柔地亲了亲陈博，表示安慰。而她的手还在尽量让陈博恢复信心，可是陈博那家伙就是没反应。最后，陈博似乎有点生气，把小宛的手拿开。他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人讪讪地睡了。

陈博根本没有睡着，他的脑子里很恼怒也很茫然，并时不时地偷看小宛一眼。他在猜想，小宛此刻在想什么？她是否有点失望？这是否会影响我们的夫妻感情？

接下来陈博与小宛尝试着做了几次爱，其中也出现过临阵不行的时候。有几次，虽然做了，但陈博知道没有以前那样充满激情了，至少自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