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襄等人一齐来到康宁出事的玉液湖。
夏季已至,六月下旬的天气已经非常闷热,湖中荷花开得正盛,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冰肌玉骨的荷花衬着绿玉般的叶,出尘的美。
这样美的地方,却也是康宁郡主那样娇憨奢华的一位美人遇害的地方。
狄南怕日头毒晒着公主,吩咐侍女拿来伞替怀襄遮阳。
怀襄正面对着玉液湖惋惜着康宁的死。
远远地便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转眼看去是一抹粉色的倩影,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两排侍女,女子莲步轻移,行至跟前。
正是静妃之女,三公主魏淑宜。
魏淑宜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芙蓉髻,戴着珍珠碧玉步摇,一步一晃。清丽可人。
“见过盈珠妹妹,”魏淑宜柔声道。
“见过三公主。”赵初远和傅舒则行礼道。
魏怀襄微微皱眉,“三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魏国极其注重嫡庶尊卑,更何况她与这些净会玩些小女儿心思的姐妹们合不来,也就冷淡了些,但到底待她们礼数周全。
魏国一共四位公主,怀襄排在第四。她和贤妃之女的大公主魏淑言最是交好。
然而……三年前……大公主下嫁给了户部侍郎嫡长子。
从此,怀襄在宫里真的是冷冷清清。
魏淑宜面上微微一热道:“姐姐昨日同妹妹来此观景,觉得这里的荷花开的正好,昨日又因为康宁的意外之事,这美景没赏个够,今日想着再来观赏一番,顺便再让侍女们摘些莲子回去给父皇熬制莲子汤,可以降降暑气。”
说罢魏淑宜便让旁边的侍女递来盛满莲子的篮子来。
真是滴水不漏。
怀襄凑着侍女的手寥寥看了一眼,冷冷出声:“三公主果真是孝心可嘉,不过没事还是不要乱逛了。”
魏淑宜咬了咬下唇,怯怯的道:“姐姐真的是只是为了来观一观这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哦?是吗?本宫也没说你来有别的居心啊。还以为三公主闲逛会觉得无聊,本宫想着神鹰小将军和赵公子都在,邀你一起来聊聊天,解解闷。既然三公主还要观荷花,定然是不愿与我们一道的,那本宫便不打扰了。”怀襄说罢要走。
“不是!”魏淑宜连忙出声:“姐姐愿意同妹妹还有……二位公子一道。”
怀襄已经带着神鹰小将军和赵初远走远了,她摆摆手,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哈哈,三公主便不要一厢情愿了,现在本宫不愿意了。”
魏淑宜绞着帕子,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款步走去的曼妙背影,狠狠跺了一下脚。
魏怀襄不理会魏淑宜,开始排查现场。
康宁郡主遇害的船舫早已被侍卫抬到岸上,这艘船舫通体暗红,船头金龙盘踞,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四角亭玲珑精致、飞檐翘角。这是皇权的象征,亦是富贵的象征。
赵初远合起折扇,绕着船舫,用折扇四处轻轻敲打。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耀着这个如玉般通透的少年。
“这是空心的。”赵初远说。
怀襄和傅舒则齐齐望过去,赵初远拿扇子又敲了敲左船壁,果然发出的声音比起别处更加闷响。
傅舒则走上前,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刺入木板接缝处,用力一挑,脚蹬在木板上,木板缓缓打开。傅舒则收剑入鞘。
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居然有一个三尺长,一尺宽半人高的暗格。里面端正的放着一个木匣,傅舒则探身进去将木匣捧出来。
小小匣子居然是梨花木这等稀有木材制成,木匣外周还雕刻着上古皇族的印记,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匣上系有一个小金锁,傅舒则一手抱盒,一手开锁。
“啪嗒”一声,锁开了。
打开,怀襄凑近一看,顿时面色煞白,她连连后退,险些被裙裾绊倒。幸得赵初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堪堪站住脚。
原来,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火红的枫叶。
一片片枫叶静静的躺在匣子里,似乎是早有所料的等待着被人发现,重见阳光的一天。
竟是枫叶。
满满一匣子火红的枫叶刺着魏怀襄的眼睛一阵疼痛。她的脑中顿时翻江倒海,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怀襄心里微微泛着凉意,京城没有枫林。
母后说过,她没有离开过皇城,更别说京城之外的地方。
不止母后,便是父皇,狄南......这些她最亲信的人也都这么告诉她。
不,不可能,她一定曾经在某天的某片枫林下,见过某个人,某个很重要的人。
可是该死,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印象。魏怀襄伸出白皙纤长的玉指扶着额头。
赵初远和傅舒则不解的看向面色惨白的魏怀襄,眉目里隐隐有一些担忧。
“公主可是感觉哪里不适。”傅舒则合上了匣子,温声道。
怀襄扶额,微微摇了摇头。
“公主,要不然奴才先扶您回去休息会。”狄南看到公主面色这样苍白,心疼不已。
“......枫叶,枫林.....”魏怀襄没有答他的话。她突然跑出狄南的伞下,从傅舒则手中一把夺过匣子,跑掉了。
“公主!您等等老奴啊!”狄南忙跟着跑过去,跑了几步又匆匆折回来,对着神鹰将军和大理寺卿赵初远行礼道,“对不住二位大人,公主殿下情况不佳。这案子今日怕是难查下去,奴才还要去照看公主,恕不能相送。望二位大人见谅。”
“无妨,你且赶紧去看照公主,莫要出了差池。”赵初远说。
狄南走后,赵初远又打量了下船舫,不经意的问身后的傅舒则,“你说那枫叶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公主又与那枫叶何关?”
“这件事恐怕只有公主自己知晓了,不过我有预感,康宁郡主之死,以及这一匣红枫叶,都是冲着公主去的。不论是火莲花,还是梨花木匣都算是珍贵的宝物,何况还刻着上古皇族印记,针对公主的人来历非凡。”傅舒则手握腰间的剑上,面容冷峻。
赵初远听罢长长叹了口气,打开折扇,轻轻摇晃,道“走罢,公主今日查不了案,我们可不能懈怠,去趟郡主府,再从那些随郡主入宫的侍从嘴巴里看看还能不能撬出点线索来吧。”他抬手拍拍傅舒则的肩膀,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题外话------
爷今日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尽要对姑娘说的情话。
某男主插嘴(拽):爷的戏份怎么安排的?怎么还不放爷上场?
某棠:这这这……(心虚)
注: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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