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里稍踏实了些,便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从一楼的门房前走了出去。
五
那天下午,同事们出去搞市场调研,我留在办公室作策划。
正要端起水杯的时候,忽然感觉整栋楼抖了起来。桌上的东西哗哗直往地下掉。
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却一下摔倒在地。
楼上的人一窝蜂往楼下涌,边跑边喊:“地震了。”
我惊惶失措地爬到二楼楼梯口,可是楼梯口被人们堵得死死的。
屋顶上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掉东西。吓坏了的人们呼天喊地,乱成一团。
完了,我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在这时,有个人大声喊着:“大家别挤,快从窗户上跳出去。”
这个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拽着我就跑,我看到了他黝黑的脸。
“安姐,快,快呀,从窗户上跳出去。”小孙咧着嗓门喊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通!噗通!”吊灯、吊扇落下来砸在了大家头上,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轰隆”一声,一块巨大的水泥板掉了下来,我吓呆了,小孙向我扑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我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了,浑身疼痛、动弹不得。一股热乎乎的有些腥味的液体不住地淌到我脸上。
我艰难地抬起手,摸了一下,我的上面还趴着一个人,我知道,他是小孙。
我拼命地哭喊着:“小孙,是你吗?你好象在流血啊?”
小孙微弱地呻吟着:“安姐……”
“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小孙喘着粗气,声音很低。
“你一定要活着……因为……我爱你。”
小孙抽搐了两下瞬间没了声息,我被无边的黑暗与无尽的泪水淹没。
温暖蒲公英
有时候忧伤就宛如雪花,偶然间,无声无息中,飘飘然而至。
我仰着头,浑然不知,只知心在一点一点沉陷。
也有时候幸福宛如蒲公英,在默默的追寻着你,你只要片刻停留,它就会轻盈的飘进你的手掌。
握紧它吧,别再忽略,幸福就会溶入你心底。
(一)
哪怕永远也只当孤单的公主,我也不愿在繁华的梦中清醒,永远不能忍受每天对着不爱的说着甜言蜜语。我永远的逃了,在父母一手操办的相亲宴会上,我屏住泪水逃离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我慌张的从那个精致的日式料理店夺门而去,关了手机,停了思绪,一个人在走星光下,触抚着冰凉的铁栏栅,望着水中月,那一汪清泉啊,只有月色银光才配溶入你的心中吧。
从小我就暗恋着易,哪能怕他未从向我许诺什么,承诺什么。从小学到大学,从大学到参加工作,我都是那么的在意他。当某月的某天,我一纸书信道破心中秘语,却换来的一句:“希望没有伤害到你”,可我怎么舍得放手,仍借朋友身份与他联系。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十岁,而上个月我已在同事的蛋糕烛光中,摇曳的将二十五岁踩在了脚后脚,可只唯有他印在我心中,他的幽默、才情,傻傻扬起嘴角的笑颜,曾千万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与他牵手相依,林中漫步。可梦再甜,也有醒的尽头。
当易在电话里,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小琴琴,我年底就要结婚了,回家的时候介绍我老婆给你认识啊”我昏天暗地,手机从手中滑落至地,摔碎的还有我的心。
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早晚的事,但我却无法容忍,他将牵别人的手,迈步幸福的教堂。我累了,我在天桥上任泪水斯意狂流,我心爱的他,连梦想的机会也不留给我。不知要过多久,我才能恢复笑的姿态。
迭迭撞撞回到住处,蒙头就倒在床上,好想给易打个电话,好想问他:“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考虑过我”。等候的过程总是缓慢,开机的问候语在此刻也显得特别多余!拔号之前,妈妈的电话却抢先登陆,急促而慌张的铃声响个没停,算我太了解我妈了,如果不接她铁定会一直响到明天早上,我还想做个春秋大梦呢。我唯有告诉她:“对面坐的那个人,怎么看怎么都配不上我呢?老妈,我是为了社会的合谐考虑啊”。但却隐瞒了先走的事实,不想让妈妈太伤心了。
可妈妈好象并不领情:“琴琴啊,人家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很有前途的,这个小伙子我见过的,人也很善良,你……”。在妈妈的叮咛中,甜蜜入梦。
(二)
初冬的夜晚,是那么的沁人心痱,刚加完班的我,顾不得夜色摎摎,顾不得月儿惨惨,单薄的轻纱在随风起舞,只想立刻奔回温暖的确小窝。
我赶上末班的公车,正在偷偷庆幸,却看见下客门处一个模糊熟悉的背影。是他?易?我心惊网跳,却止住心慌上前去辨认。
他来上海开会,一脸憔悴,看的我心依旧隐隐泛痛,我们走在夜上海,他贴心的将外套披在我的肩上,我心颤得厉害,片刻间忽然感觉多年对他的爱,都是值得。
我们选了个杭莱餐厅,吃饭的期间,他一直在向我诉苦。在买完单后,他借着醉意对我说:“琴,你今晚可以陪陪我吗?”我刚为遇见他而感动,却是忽然间歇象凉去白开水,含在嘴里,却难已下咽,我终以傲慢的态度对他说:“别说已婚的男人是隔夜的茶,不能喝的;就算你还没结婚,我估计也不会考虑,别以为我离不开你,少了你,我活得更精彩”。
我真的想不出,那么恶毒的话是来自我的嘴,我以为是梦一场,或许只是要证明什么,我比想象中的更坚强。我笑了,所有一切悲伤、欢笑、努力、不绝,真的只是为一个骄傲的退场、华美的落幕,我才甘心吗?
我永不愿承受自己从不曾看透。
(三)
当厉凯告诉我:“琴,易离婚了,你听说了吧?”。我还是无意间松开了他的手,他却拥住了我,感觉很温暖。
在对易绝望后,我与厉凯相恋,很平淡的年华,很温馨的感受。平淡到我都想不起我们是如何相识的。我们从不曾浪漫,从想开始相恋,就宛如多年的好友,很熟悉的味道与感觉。我想这就是我想的幸福吧!
相恋半年,在所有亲人的祝福下,我为他披上了嫁衣,穿上了梦想的婚纱。当厉凯虔诚的告诉我:“老婆,我会用我的一生一世照顾你的,让你这辈子永远幸福。”时,我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我懂得所有平凡的人,一生也不过如此。
幸福的花儿并没有为我而开,一年后,我被查出患有天生性不育症。家里就如六月的天气,大变脸,老公、婆婆整天的叹息声淹没了我。我主动提出了离婚,厉凯并没有反对,这就是同我一起生活近三年的人,既抵不起婆婆的煽风点风。
在这段婚姻里,我一个人莫落收场。我又搬回了妈妈家,带着那些我曾搬走的东西回来。
我就当成全了他,也解放了自己。
(四)
妈妈开始为我这个离婚的女儿操碎了心,邻里的闲言闲语,听得我耳朵都长茧了。我前往读大学的城市杭州寻找生活。
常常埋怨老天的不公平,对我太残忍。幸福却悄然向我走近,在西湖河畔租房时,竞偶然碰到易的家,一个凋乱的房子,一个成熟的男人以及他的天真无邪的女儿丫丫。
我开始帮他收拾屋子,易和丫丫似乎对我这个免费的“保姆”都很依赖。我也收着拾自己的心情……
十月八日,三十岁生日,他说一定要为我庆祝生日。
下班后,他和丫丫一起来公司接我,我们去了西湖旁的餐厅吃饭。丫丫在半路就告诉我“琴姨,爸爸今天有特别的礼物给你?我也有”我没好意思问易,一直都没问他到底准备送我什么。
易切了块蛋糕给我,我甜蜜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好甜的味道。怎么还有一丝凉意,不对……,我从嘴里拿出来,是一枚钻戒。
易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大束玫瑰花,一脸紧张的表情,蹲在我的眼前,丫丫站在他的旁边。
“琴姨,我想以后叫你妈妈,行吗?我好喜欢你”丫丫清脆的童声,如此的悦耳。她还送给我她亲笔画的画,画着我和易牵和她的手,上面写了“爸爸、妈妈和我,和谐的一家”。
“琴,我们都经历了风雨,我想与你一起看彩虹,嫁给我好吗?”。易深情的望着我。
我们都不再年少,不再相信童话里的爱情故事。我早已不是白雪公主,你也不是王子。
时光匆匆,苒苒而过,你我曾擦肩离去,各奔东西。是上天的眷恋,让我们再次相逢在十字路口,我不想与你永远都只是陌路人,我要牵起你的手,一起向前走,相伴今生。
我早已知道丫丫不是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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