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的内心升出一阵阵的喜悦,那种欣喜不是来自于一个男孩的喜欢,而是来自于一个未曾谋面男孩对自己的别有用心,在她的人生观念里,男孩子最风尘,最另类是,非常招人喜欢的,那是一种内心无法名状的气质,那种气质无论对于哪个年龄段的男女,都用瞬间最杀伤的吸引力,男子喜欢青春的女子,女子更喜欢风尘仆仆的男子,青春期的女子,更倾向于浪漫的男子,余曼就是这个时段的女子,这个时段的女子,永远都会停留在浪漫这个抽象的物体上,而一个别有用心的男子,在某一个不特定的时刻,浪漫一下不费吹灰之力就会马到成功。
五
余曼在梓潼的迷恋下有些不能自拔,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师课堂上讲什么,同学们说什么,她心里一直听不下去,有时自己也强迫自己要面对现实,毕竟自己还有几年才能完成学业,妈妈供自己上大学实在不易。可是,现实和她的思绪好像是一对生死冤家,思绪着的和自己面对的总是天各一方。
梓潼一定见过很多的世面,他有着与年龄不太成熟的个性,这一点最让她欣喜若狂不能自己,她决定自己必须对梓潼有所回报,梓潼那么爱自己,那么别有用心的喜欢自己,自己对他有所作为也是应该的。
她一直这样想着……
只是现在没有人告诉自己,该对梓潼做些什么,怎样做才能让梓潼感觉到自己也很爱他,
她要寻找方向,这个时候有谁能帮助自己寻找那个方向。
当她找到自己的方向时,那就不可限量。可找到方向好像又很困难,因为余曼所在的学校,还不准大学生谈恋爱,校内规定,如果被人抓住人证物证,校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公开恋情,然后开出在校学生。
规定与不规定其实是一个度,这个度是学领导规定的,这个度会划分为若干个度,这若干个度,一定有余曼要寻找的,余曼一直别有用心的再找其中的一度。她断定,这一个度一定是她报答梓潼最好的方向。
她想,这个度并不需要有多英明,只需要用心罢了!这段时间命运没有给自己机会,让她证明这个度的英明,当然,这个世界满地都是机会,只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点名而已。
月落水间
窗外月色如水,映得池中粼粼波光如银练般闪烁不停,灿若星河。水柔支颐而坐,幽幽出神。还记得那日雨中,他的身影依稀可辨,仿佛还在眼前……
小巷中,那阵细雨来袭时,她的无措,她的发,她的衣,还未湿透的时候,那把青色的油纸伞就撑在了她的头上。回眸的瞬间,她惊讶,他的温文而雅,他的男子气息,让她定格在那一瞬间,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天地……
是他撑着伞送她回家,而她望着他的背影痴痴地出神。
水柔爱得很深,每次凝望他的双眸,黑得幽深,全是深情,每次昕伟注视她的双眸,都会带着一种爱怜的表情,轻抚她的发丝,象是轻抚一件精致的水晶瓶,炫目,却易碎。
水柔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数着池边的野花,“白色的,有10朵,黄色的,8朵,今天居然开了2朵紫色的,明天可能会开更多的。”水柔笑着抑起脸,看着她深爱着的男子。昕伟疼惜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在月光下焕发莹洁的光,象一块美玉,无瑕,纯洁,经不起玷污。
那些日子是美丽的,水柔曾经最喜欢静静地欣赏月色,欣赏月光洒在池水上,幻化出无数点的银采,耀目,炫丽。爱上昕伟,她是幸福的,昕伟总会轻轻地呵护她,疼爱她,陪着她做她喜欢的事,所以,她的一人世界就变成了两人世界,两人欣赏的月色,不再宁静,而是总在她纯净的心河掀起阵阵涟漪。
直到蕊珂的出现,水柔的世界崩溃了。
蕊珂是活泼的,她和水柔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她喜欢笑,喜欢玩,也喜欢缠着昕伟和他嘻笑嗔骂。水柔是静静的池水,蕊珂却是一条奔腾的小溪,轻快,可爱。
水柔开始担忧:昕伟会不会喜欢上蕊珂,必竟她那么可爱,那么充满活力,而我,却不会逗人开心,昕伟会不会厌倦我了?
看着水柔愁眉百结,昕伟心痛了。他轻轻托起她美丽纯洁的脸,柔声问:“水柔,你怎么了?为了什么不开心?”
水柔轻轻摇头,说:“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过会儿就好了。”
“我陪你回屋歇会儿吧。”昕伟正要扶她回屋,蕊珂一跳一跳地来了。
她手里拿着棒棒糖,塞了一颗给昕伟,又拉着昕伟说:“昕伟,那边来了个卖糖人的,做得糖人可好看了,象真的一样,我们去看看。”说着,拉着昕伟往外走。
昕伟无奈,只好跟着蕊珂,一步三回头地对水柔说:“水柔,外面凉,快回屋去,我一会就来,给你带糖人来。”
水柔点头,一个人迤迤回到屋中,呆呆地出神。
天色暗了下来,水柔走到外间,看到蕊珂正和昕伟讨论着哪个糖人好看呢。看着他们开心快乐的样子,水柔的心黯然了。她正要开口说“我们外面去吃点东西吧”,话还没出口,就看见蕊珂把一糖人往昕伟嘴里送,看到昕伟开心地吃着蕊珂手里的糖人的时候,水柔的心被刺痛了。泪水珠链似地滚落下来,掩面跑回房里。
“他不爱我了。”水柔痛苦地想着,“既然他们在一起那么开心,不如我离开这里,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过此残生。”
想好后,水柔就决定这么做了。
第二天,昕伟去找水柔时,发现水柔不见了,只有一张浅黄的纸笺,依稀散发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昕伟激动地抓起纸笺,颤抖着双手,将它读完:昕伟,我走了,去我想去的地方,我会过得很好,也希望你过得很好。柔。
昕伟一阵眩晕,拽紧纸笺,朝外面奔了出去。蕊珂在后面的叫唤声,他一点都没听见。
就这样找了好几天,他都没找到水柔,他的心碎了,天天呆在水柔的房间,闻着她留下的香味,一天天淡去,看着她窗前的月光,月光依旧,可是,她的人呢,她去哪儿了?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她为什么这么绝情?她不知道我会痛吗?
一月,一年,日子似乎是停滞般地走着,没有她的日子,时间就象停滞了,看着窗前秋叶又黄了,雪花又飘了,那些野花又开了,有紫色的吗?她最喜欢数着这些小花了。昕伟看着这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心中的痛也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天天淡下去了。
雪又开始下了,沾着昕伟的头发,原来,昕伟的头发已开始发白了。身躯也不再挺拔了。他在池边看着池里的水冻成的冰,那样清澈,那样晶莹剔透,他抬起眼时,眼中似乎有泪莹然,十年了,他还没有忘记她,那个忽然间消失的女人,那个让他伤心的女人。
他抬起头,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忽然,他愣住了,门外的那个女人,不正是水柔吗?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没错,是她,是她,他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紧紧抱住她,说:“水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行清泪滑下水柔的眼睛,“水柔,你竟用十年来考验我,你不知道我这十年有多辛苦。”水柔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雪地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再不分离。
池中的月光依旧,只是水中的月亮,是易碎的,却又是永恒的,就象爱情。
岸,你在哪里
我在上海长大,一九九三年尊父命,千里迢迢来到d市工作。一提起大上海,我心里就无限自豪,那是我的家乡!比这破地方不知要好多少倍,和上海比起来,这还算是城市吗?切!由于命运的捉弄,我结婚五年离了婚,又过了三年光荣的下了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心灵深处伤痕累累。使我慢慢形成了孤僻的性格,看不起本地的一切,仇视周围所有的人。因此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就连谈得拢的网友没有一个。是他们的素质低下,不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负天下人,是天下人负我!我的业余爱好是文学,我自觉文思泉涌,妙笔生花,自己曾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百多篇文章,可是近十年来,我投了无数次稿子,全是泥牛入海,沓无音信。为了生计,我开了一个卖饰品的小店,由于经营不善,生意不死不活。我有时伤心叹气,且潸然泪下。我如此有才有貌,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呀,老天不公啊!
在一次文学座谈会上,我认识了岸,他当时在发言。按着我的习惯,男人是不屑去看的,但是,他的话语,却钩转了我的眼球。呀,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历来开会是精神溜号的,这次不同,当他的话讲完时,我还觉得没有听够。按惯例,会后都要留下各自的手机号码。以前是留也白留,我从未给任何人打过电话,因而也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这次,我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岸的电话,不由自主地应他的邀请去了茶楼,厚颜无耻地和他坐了个对面。开始客套了几句,之后,我便说了在文学上的不得志,和生意上的惨淡。在不长的谈话中,岸很快就掌握了我的思绪和个性。同时也看出了我的傲气和孤僻。于是乎,岸对我先是数落,再是批评,以至于后来简直是责骂了。我生平还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气。记得孩提时,不小心打了一个碗,母亲嗔了我一句,过后我故意又摔坏一个。对于岸的指责,我岂能容忍?我真的想冲上去,在他的的小白脸上狠狠地抓出一大朵鲜艳的“梅花”!但是又一想,毕竟是初次见面,还是装贤慧一点吧,于是我“把牙咬碎咽到肚子里”,怏怏地回到住处。肚子气得鼓鼓的,晚上没有吃饭。躺在床上,想起岸说的话,“你投了那么多的稿没有回音,那主要是因为质量不够高,编辑老师那么忙,不可能把所有的来稿都一个一个的细细的批改,外边投来千条钱,到他那一根针,用稿必须是慎之又慎,这些你懂吗?至于你的生意做不走,那是你不够专心,做生意要讲诚信,还要周转灵活,比如大的方面赚钱了,小的商品赔钱也要卖,要让大家得到一点实惠,人们就自然到你的店里来了呀。就你这死脑筋,能做走吗?”平心静气地想想,岸说的话还真有点道理!
岸是本地小有名气业余作者。他选了我的两篇文章,精心地做了修改,并亲自向编辑做了推介。都说什么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经他这一鼓捣,我的文章没过几天就发表了。而且还是登在显著位置。以后,我按岸的指点,陆续地发了不少文章。这下,我身边的人,甚至亲朋好友都对我刮目相看了,有的是恭维,有的是妒忌,有的是讽刺,“哇,我们身边还埋藏一个作家呀!”那口气有点象是埋藏一个定时炸弹!然后,岸就帮我筹划经营的事,他亲自到外地进了一批适销对路的货,又租用一辆长安小货车,自己又当司机又当装卸工的,帮我把货运回,摆在架子上,认识我的人说你的哥哥真有本事,过路的说这小两口真能干,而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的店由此起死回生。他有一整套全新的经营理念,我闻所未闻,我虽然在觜上照样和他顶撞,心里却是暗自臣服,甚至有点“五体投地”。我知道,这种佩服,决不能表露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岸竟然是早年毕业的商学院的硕士生!
我不知道岸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不曾给我说过;我也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女人,但我知道,我是女人。凭心而论,让我心服的男人,在这以前一个也没有。一天见不到岸,我就觉得心烦意乱,两天见不到面,我就神不守舍,熬到第三天我就坐立不安。岸虽然是帮了我的大忙,甚至于可以说是改变了我的人生,但是,他做为异性,尤其是在孤男寡女时,岸却没有丝毫“不轨”之举,连一个多情的眼神都不曾得见。曾有人说我自傲,凡是自傲的人,都一定会有自信的资本,否则凭什么呀。我做了八年单身,目前三十刚出头,说不上楚楚动人,但还是风韵尤存。并且我的皮肤天生白嫩,每当穿上短衣短裤时,遮档不住的是女人特有的那种诱人的丰满和性感。曾有多少男人目不转睛,曾有几多色狼垂涎三尺,休想!没有一个曾让我打开过心门。女儿家,常遐想。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常常偷偷地想,这要是依畏在岸的怀里该有多好呀。中年的女人有亲热并不可耻,否则那还是正常的女人吗?虽然想和岸亲热,但是这话我不敢说。我记得有一次,我主动邀岸来江边公园散步,这里人不多,有的都是情侣。来前,我就打好主意,岸要是主动地要,我会毫不犹豫地奉献。算是放荡?算是回报?反正民女心甘情愿。至于他有没有老婆,我全不在意,这样好的男人,就是永远给他做二奶,我也终生无憾。管他身上有没有别人的香水味,我决定“擦掉一切陪你睡!”我主动上前拉起岸的手,他很高兴;走了一段,我挎起了他的胳膊,岸没有吱声,但我感觉到有点生硬,是不是岸有点不习惯,或是碍于情面?我干脆伸出右臂,搂起他的腰。这时,岸停住了脚步,“注意,我们最多只是兄妹!”吓得我赶紧把手缩回,我撮着小嘴,装生气的样子,但很快又和他牵上了手,只此而已。在岸身边,我感觉到无边的宽慰和无尽的欢乐。在岸高大的身躯下,我就象他蔽护的小鸟,在他周围嘁嘁喳喳地欢蹦个不停。
岸有三天没有和我联系了,又打不通他的手机。第四天早上,我跑到联通营业厅,去查了岸的工作单位,营业员告诉了我,并给我一个白眼,切,好象我找的是她的男人!岸的单位有一千多职工,他虽然才三十八岁,却做到了这里的“副总”。单位的人告诉我,安总已经办了辞职手续,于两天前到外地下海创业去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不知是怎么回到了住处,关起门,放声大哭:岸,你在那里……
200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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