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知道我女儿的性格？”悦薇的妈妈有些生气的反问道。

“那你让她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校长不动声色的说道。

“悦薇，你说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罪哪个学生了？”妈妈转过头问。

悦薇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我那天问她，她也这样不说话。”校长在一旁说道。

“你倒是吭个声啊。”妈妈有些不耐烦的推了季悦薇一把说道。

“我有了。”季悦薇的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你有了什么？”妈妈显然没有听明白意思。

“孩子。”

周围的整个空气像是凝结住了，只有电风扇在头顶上方哗哗的转着。

抬起头，迎上来的是母亲用尽力道的一个巴掌，季悦薇被打的趔趄后退，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别打别打啊。”校长从位置上走出来慌张的阻止道。可母亲气的发抖，眼睛也突然充满了红血丝，声音颤抖的盯着季悦薇问“你到厉害啊，我给你钱花，你就是跑出去帮别人乱搞是不是，是哪个小王八蛋的？”

季悦薇咬着嘴唇不说话，母亲的脸气的涨的通红，转身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教学棒，扬过去铺天盖地的抽在季悦薇的身上，嘴里骂喊着“让你现在还护着那个男人，我的血汗钱，从小让你上私立学校，你念了半天考到这种学校也就算了，你还这样，你是真的不嫌丢脸了是不是啊。”

季悦薇疼痛的不停闪躲，母亲却还不住手打红了眼“妈，别打了，别打了。”季悦薇抱着头躲闪到边上，然后瑟缩着蹲下来蜷在门背后的墙角，留着道道淤青痕迹的双肘紧紧抱着双肩央求道。腹部传来一阵接一阵轻微的疼痛。

校长看不下去的走上前，夺过母亲手里的教学棒，无可奈何的说“这里是学校，你这样打出了事怎么办？”

母亲铁青着脸站在那儿，胸口强烈的起伏“你到底说不说是谁的？”

季悦薇只是在角落里哆嗦着哭泣。

“你个逼丫头到是说啊、”母亲被季悦薇的沉默又惹火了，冲上去就又是背部的一阵猛打。“好了好了。”校长冲上前把目前拉住，蹲下身温柔的问“是不是高二一班的那个叫裴浩的孩子？”

季悦薇依旧不说话。

“是不是？”妈妈忍着怒火问。

“妈，你别问了。求你了。”季悦薇带着哭腔恳求道。

“好，你不说是不是，我去找那混小子！”母亲怒不可解的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妈，你别去，别。”季悦薇一把抱住母亲的脚，哭喊着恳求。

打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口偷听的学生和老师都措手不及的往后趋退，露出尴尬的神情，校长皱着眉头走出来“谁允许你们这样了！老师都这样还怎么教学生，都给我回去上课！”老师和学生都红着脸跑回各自地教室，校长转过头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你也别去找，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他们班主任把裴浩带来。你消消火，别那么难堪相。”

“难堪？我被这丫头弄得脸都要没了！”母亲瞪了一眼季悦薇后，砰的关上门，转身回到刚刚坐的座位上，胸口激烈的起伏，脸色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

“你还蹲在那干嘛。快给我站起来！”母亲对着季悦薇吼道。

季悦薇扶着旁边的椅子刚想站起来，腹部就穿来一阵剧痛，像有一把剪刀落在腹腔中的巨大锋利剪刀，刚开始只是小开口的剪动，然后突然咔嚓咔嚓地迅速剪动起来。

疼痛像巨浪一样，将季悦薇瞬间没顶而过。全身出着冷汗，季悦薇只好又无力的瘫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嘴唇被咬的没一点血色，大腿间有血缓缓的流出来，然后像是涌出来的一样，温暖的血液迅速的占领着冰冷的大理石。季悦薇两眼发黑，最后听到的是母亲六神无主的厉声尖叫。

仿佛是回到了初中时代，仿佛又看到了裴浩天真单纯的笑容，感觉身体像被母体子宫的羊水甜美的包裹起来，自己轻的像一只浮游，告别了尘世的喧嚣。

苏沫趴在桌子上听不进课，给张天祤发短信，他也不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听到救护车驶进学校的时候，苏沫冲出教室看见校长抱着季悦薇跑下来，季悦薇的妈妈哭喊着跟在后面。只看见季悦薇的整条裤子被浸的发胀，蓝色的校裤显着黑紫色的诡异色彩。经过的地方留下滴滴血迹。苏沫心里猛地就这么沉了下去。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医院，医生冷漠的在过道中匆忙走着，以前总是听裴浩说医院这种地方是最适合拍恐怖片的，因为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所有的人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面无表情，充满了灵异气息。

季悦薇妈妈一个坐在抢救室的外面，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校长因为有事已经先离开了。

“你女儿可能自己吃了药流片，刚刚药流了，但是不确定现在到底有没有流干净，所以要清宫，你签下名。”医生走出来把单子递给季悦薇的母亲轻描淡写的说道，季悦薇的母亲颤抖着签好字，把单子还给医生，医生低头看了一眼说“去交钱吧”

等妈妈交完钱回来的时候，季悦薇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妈妈望了望已经脱离危险但还在沉睡的季悦薇，脸色苍白的甚至感觉皱纹都跑了出来一样，忍不住趴在床头哭了起来。

“妈。”季悦薇醒过来虚弱的叫到，眼皮依旧重的像挂了铅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母亲一脸心疼的问道。

“妈，我求你别怪裴浩，一切都是我甘愿的”季悦薇红着眼眶说。

“你怎么这样了还想着那男人啊！”母亲忍不住又加大了语气。

“妈，我求你了”季悦薇挣扎着像做起来，手背上吊针管里的血液迅速回冲到点滴瓶里。

母亲慌张的把她按回到床上“好好，我答应你”母亲红着眼眶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