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橘你来的晚,自然不知道夫人牌位供在水月庵的事,不过灵隐寺是除了护国寺的第一大寺,你不会不知道吧?”还不等迎春开口,司棋抢先出声。
“这些事啊棋姐姐比我清楚多了,还是让棋姐姐给你说说吧!”看绣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迎春不由有些好笑的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传闻先皇跟以前丢失的二皇子是一对双胞胎,因皇室忌讳,生下来就将二皇子送到宫外养着,谁知后来竟丢了,自此再无消息,先皇为二皇子祈福,就下令修建了灵隐寺。听说灵隐寺的香火很旺,达官贵人都去喜欢去那里拜佛。”说起灵隐寺的由来,绣橘的眸子熠熠发光,很是得意。也难怪,虽然大家都知道灵隐寺是皇家为祈福修建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得如此详细,毕竟这是皇家的秘密,而绣橘也是无意中得知,此时急忙说来显摆。
“你这小丫头,真不知道这些有的没的是从哪里听来的。皇家的事还是别乱说的好,圣意难测,小心惹祸上身。”迎春听了绣橘的话,急忙喝住了她。
“姑娘,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这里又没有别人。”绣橘有些不高兴,孩子气地撅着嘴。
“好了,好了!还是我来告诉你有关夫人牌位的事吧!”司棋到底大一些,看见两人都有些不快,赶忙说道:“夫人当年可是金陵有名的才女,容貌自是不必说,又温柔可人,不知倾倒了多少青年才俊。虽说因为出身不好,委身为妾,但后来老爷还是抬了夫人的分位,那时候,府里谁不赞夫人待人宽厚大方。可惜……”司棋一叹,看了一眼迎春悲戚的神色,接着说道:“夫人去世的时候,因为出身的问题,入不了祖庙,老爷一气之下,抱着夫人的牌位冲了出去,后来还是东府的小蓉奶奶去灵隐寺礼佛的时候无意撞见,回来告诉了大家。只是可怜姑娘虽然知道但还从来没有去祭拜过夫人呢!”
司棋说完,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一时无人说话,看着迎春微红的眼睛,大家都有些心疼。
“二姑娘,我们到了!”没一会,帘外传来鸳鸯清脆的声音。只见小丫头赶忙打了帘子,放了小板凳,小心的扶着迎春下了车子。一旁司棋早已将准备好的帷帽跟披风伺候迎春穿戴齐整,一行人缓缓的进了灵隐寺。
灵隐寺不愧是名寺,虽说香火旺盛,但秩序却很好,一切很是井井有条,再加上寺庙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暮鼓晨钟,香烟袅袅,倒也有几分仙境之意。迎春等人在早已等候她们多时的小沙弥的引领下往后院走去,心也一点点的洗去铅尘,宁静下来。
院落虽然简单,但贵在质朴干净,收拾起来倒也不费什么事,稍作休息,迎春正要去请鸳鸯,只见她一抹嫩黄色身影摇摇走来,迎春一笑:“鸳鸯姐姐真真是知心人,正要去请你呢!”
鸳鸯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二姑娘,来时老太太吩咐过了,姑娘可以在此斋戒十天,也是祈福的意思,若是姑娘不急着走,今天就可先歇着,待事情安顿好了再行祭拜之礼也不迟,姑娘觉着呢?”
迎春本来是急着要去祭拜娘亲的,如今听到鸳鸯这样说,想着可能没有安排妥当,又听得可以在此逗留十天,自是十分愿意:“得老太太如此怜惜,迎春感激万分,回去一定好好谢谢她老人家。”鸳鸯笑着点点头退下了。
“姑娘,刚听得小沙弥说这灵隐寺中景色很是不错,离我们这院子不远有一个静心湖,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司棋看迎春待着很是无聊,遂开口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万一碰到什么人……”迎春有些心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多走走看看,过几天嫁了人要想再出来怕是更难了吧。只是毕竟是待嫁之身,忌讳颇多,神色很是犹豫。
司棋一听,不觉有些黯然,二人正发愁,只见绣橘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姑娘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打听过了,灵隐寺的东边是男客,西边才是女眷,我们的院子自然在西边。姑娘想要出去自是无妨,只要别出静心园就行了。”
迎春二人一听,自是喜上眉梢,稍作收拾,让小丫头告知了鸳鸯一声,三人开开心心的往静心湖方向去了。
却说今天祭拜的事鸳鸯还真的安排不了了,因为灵隐寺今天有大事:禹王爷来本寺上香了!虽说灵隐寺名气很大,但王宫贵族多去的是护国寺,偏偏这禹王爷硬是选了灵隐寺,寺中自是十分重视,其他的杂事自是无人顾及了。
这禹王爷来头可是不小,他是邻邦大宇皇朝最受宠爱的三皇子,他的母妃则是本朝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传闻,禹王爷此来名义上为邦交,实为选妃,也就是联姻的意思。
“姨母,你老人家就歇歇吧,看这么多破图眼睛都花了吧,禹儿给你捶捶肩……”此时的禹王爷很是狗腿地站在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身边,一脸谄笑,丝毫不顾自己的皇子形象。
“我说禹儿,你就不能认真点啊,这可是给你选妃子,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妇人轻抚额头,眉头轻蹙,嗔怪的对着身后耍宝的人说道。
“是啊,母妃说的对,三皇子可得仔细看好了,别回头找我们退货可就不好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紫色蟒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还来不及给妇人行礼,只慌慌的接了妇人摔过来的杯子:“不是吧,母妃,我是您儿子哎!”
只见妇人怒道:“你这个坏小子,没事咒你禹哥哥干什么。你说你,成天的不见人影,朝堂上也就那点子事情,你还不赶紧给我找儿媳妇,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
禹王爷看着妇人转了枪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给男子投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悄悄的开溜了。
一出屋子,禹王爷一瞬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表情,跟刚才在屋子里谄笑着捶肩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北静王爷,我亲爱的弟弟,你来的真是时候啊!呵呵!禹王爷心里想着,步子不由的轻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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