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这是林云轩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鼻子好痛,痛的不能呼吸了都,第三感觉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在唇边擦拭,还有股浓郁的中药味,嗯还有股说不上来的香味,丝丝袅袅的往鼻子里钻芳香四溢,闻之沁心润脾,心旷神怡。
嗯,真好闻,在闻闻,使劲闻闻。鼻息悠长,惊动了身边的人儿。
“小姐,他醒了。”这是那个叫彩儿的小丫头的声音。
林云轩睁开了双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正是那小萝莉,眉如弯月,目似朗星,婴儿肥的粉嘟嘟的小脸,吹弹可破的肌肤,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转眼间画风一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小色狼,亏你还是一个男人,这么不禁打,本小姐只随便三拳就扛不住了,真是无用的窝囊废,连累本小姐受罚。”
切,林云轩这个郁闷啊,不禁打?你是偷袭好不拉,一时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没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这么能打,看来是练过的。对于心理年龄三十多的大叔来说,还色狼?要什么没什么,一个小屁孩而已,什么跟什么嘛。还三拳就扛不住?你以为你是鲁提辖呀?有点扯哈。
“既然你醒了,那本小姐的惩罚也结束了,也可以对外公有个交代了。看你受伤的份上,对本小姐的无礼举动本小姐就原谅你,我们两清了,我们走彩儿。”走时还不忘给林云轩一个卫生眼,走路的姿势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大公鸡昂首挺胸,高傲无比,额,好吧没胸。
林云轩鼻子差点气歪了,棋输一招,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哦,哦,鼻子痛,咬咬牙认了。
......
朱府的书房内。朱尔文老怀大慰,看着娇小可人的小萝莉急的抓耳挠腮又举棋不定的样子,手捻须髯:“福宁,落子不悔真君子,落了子可就不能反悔哟。”原来是在下象棋。这个叫福宁的小女娃正是三拳打倒林云轩的那个小萝莉。
刘福宁是当朝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孙女,用溺爱这个词形容刘大夏对刘福宁的宠爱丝毫不为过。
自刘福宁懂事之后,是爬高跃低整天弄的泥猴一般,俨然一副男孩子性格。这要是在别的家庭,女孩子自小就接受三从四德,针织女红的教育。刘大夏可到好,不但不约束反而大为赞许,甚至请来军中教习教授功夫,这宠的都没边了,可以说是刘福宁要星星,刘大夏绝不给月亮。
“外公耍赖,人家是女子,不是君子,想好了在落子呀。”刘福宁使出杀手锏无赖加撒娇。
朱尔文哈哈大笑:“你要是输了可得答应外公一件事老老实实的读书。”
“那外公输了也得答应宁儿一件事。”刘福宁不甘示弱的噘嘴道。
“好,外公允了。看你怎么赢,使出你的本事来。”朱尔文看着棋局思考了一会道。
“外公一言,八马难追。看宁儿怎么赢你。”说着炮二进八走了一步。
朱尔文哈哈一笑:“这一步走的好,炮在外公的马蹄之下,吃掉。”说着马九退二。
“哎呀,哎呀,不算,不算,宁儿没有考虑好呢。”作势悔棋状。
林云轩走进书房正看到这一幕,朱尔文看到林云轩招手道:“轩儿,来来来,让老夫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劳朱爷爷挂念,已无大碍,倒是辛苦宁儿妹妹了。”说着向刘福宁看了一眼。
“无碍就好,来,宁儿这是你云轩哥哥,快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宁儿妹妹好拳法,真不愧将门虎女。可是为什么跳进金鱼缸,难不成爱极了小金鱼,想以身饲鱼?这是效法哪位古代先贤?”林云轩借机调侃道。
“你......”刘福宁吃瘪,气的婴儿肥的脸都扭曲了,转而向朱尔文求救道:“外公这个小色狼,人不大色心可不小,色眯眯的盯着宁儿看,您把他赶出府去,宁儿再也不要见这个小色狼了。”
朱尔文收起笑脸满脸严肃的道:“宁儿不得胡闹,还不快快向你云轩哥哥赔礼道歉,若非你云轩哥哥砸破鱼缸你已奔赴黄泉矣,你这娃儿非但不感恩还出手伤人,这是何道理,罚你照看你云轩哥哥已是对你最轻的惩罚了,得天之兴,轩儿无碍,否则铸成大错矣。”
刘福宁看外公一脸肃穆,言辞凿凿直指自己也吓坏了,眼泪汪汪:“宁儿错了,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呜呜......”
这或许是刘福宁第一次经历狂风暴雨吧,平时在刘府都被宠的没边了,说话都得跟这小家伙温声细语的,生怕吓着。
边落泪还边恶狠狠的瞪着林云轩,在刘福宁心里恨不得把林云轩吃掉,都是这个小子外公才对宁儿恶语相向,真讨厌,恨死这个人了,以后宁儿在也不要跟这个人说话了。
林云轩心理上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朱尔文教训刘福宁是做给自己看的,平时被宠坏的小公主无法无天的,顺便给一个教训。
“朱爷爷,轩儿的伤势真的无碍的,若非宁儿妹妹那砂钵大的拳头轩儿还不知道什么是熊猫眼呢,这次真涨姿势了。”林云轩边笑边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眶,可不就像是熊猫眼吗。
刘福宁被林云轩无耻的言行逗的破涕为笑:“你才砂钵大的拳头呢,只有粗人才是砂钵呢,亏你还是读书人,这点常识都没有,人家是小粉拳好不好。”说着晃了晃粉嫩的小手。
到底是小孩心性很好骗。林云轩嗤嗤的笑着。
“看这小子一脸奸笑的样子,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宁儿暗自揣。
朱尔文看目的已经达到随即说道:“轩儿有空多教教宁儿读书,宁儿你也要虚心求教。千万不可再胡闹了。你祖父把你送到外公这里就是让你多读点书,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在不管教你都要疯到九霄云外去了,若不是你打了......”
朱尔文停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宁儿这盘棋接着下,要记得刚才和外公的约定哟。”
宁儿一看外公不在追究瞬间心情大好,可是该怎么下这盘棋呢?看着林云轩一脸坏笑的站在一旁,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额,小哥哥来帮我看看该怎么破局。”刘福宁瞬间换了个人儿似的,眼波流转,频频暗送秋波。
真是一个妖精,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绝对是个祸害。
朱尔文看了看林云轩,估计觉得两个稚子顽童能有多深的棋艺,所以示意林云轩帮忙。
其实林云轩刚才就看出入局之法了。毕竟后世人对象棋的研究已经有了体系化的套路和应对之法。象棋又叫象戏,战国已有记载,直到宋代才逐渐形成三十二子攻杀体系,至明朝已经是发展的大成了,各种棋谱如:桔中秘,梅花谱,金鹏十八变等。经后世几百年的发展已经是完善各种定式,套路层出不穷。作为前世象棋爱好者的林云轩来说也是有很深研究的。
林云轩看朱尔文示意自己帮宁儿也就不在客气了,顺便讨好一下这个小魔女。上来先是一手兑左车,然后右车左移瞬间形成车马炮三子归边来了一个侧面虎直接绝杀。
朱尔文傻眼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恼羞成怒倒还不至于,不过实在是非常尴尬,感觉必胜之棋怎么到了这小子手里自己就输了呢。此刻好胜心上来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嘛,童心加好胜心在加上刚输了这把的愤怒:“三局两胜,这局就算你赢在来。”
宁儿此刻是手舞足蹈:“胜利了,胜利了,我打败外公了,外公羞羞。”
朱尔文瞪了一眼宁儿:“是你赢的吗,是你云轩哥哥赢的,跟你没关系,咱们的账等会再算。”
额!宁儿瞬间老实了。
此刻林云轩已经坐在朱尔文对面,摆开阵势开始厮杀。林云轩开局来个敢死炮,这可是一个很深的坑,在后世如果不懂得敢死炮的套路的话,一旦上了套那是必死之棋。朱尔文虽说棋艺高超,那也是在当时,放到后世也不行。
朱尔文看不出套路,以为林云轩只是一个稚子顽童,哈哈,上来就把林云轩的炮给吃掉了,林云轩上马一封,几步棋过后瞬间朱尔文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才几步棋啊,就已经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朱尔文面色凝重,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如此凌厉的杀局出现在一个刚九岁的孩童之手,如不是亲身经历实难想象。
古人认为象棋就跟古代行军打仗一样,对于棋手应该是要有战略、战术素养;通盘考虑的大局观念;稳定的心里素质。
思考了半天的朱尔文,只得推盘认负。此时宁儿看林云轩的眼神都不对了,眼中充满着惊讶、惊喜、羡慕、嫉妒、恨......
朱尔文心里此刻波涛汹涌,在联想到前几日写的那两句诗,此子真乃奇才也。已丝毫没有轻视之心,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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