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乐茂茂明知道席牧亚在以权谋私,但工作就是工作,谋了私的工作也还是工作,是工作就要尽心尽责的完成。
但乐茂茂秉承着“和大灰狼相见不如不见”的原则,第二次依旧采取了email交付工作的方式。
席牧亚向来很有耐心,抓个小毛病一通电话叫来乐茂茂。
乐茂茂的性格是:一旦认定了,就固执到底。
就像当初认定了席牧亚,才搞得自己现在周边都没开出半朵桃花来,但最后自己本身也只能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这次她就是不想顺了席牧亚的意,接连着好几天坚持email交工作,并且席牧亚打电话能装不在就装不在,能不接就不接,接了能不去就不去,实在不行只能去。
席牧亚也就陪着她游击战打了好多天。这战争打得众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凡是乐茂茂的办公桌电话响起,众人条件反射提起耳朵,因为必定是席经理打来的。
可人家抗日战争还打了八年呢,乐茂茂不愿意认输,席牧亚的人生字典里也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于是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
席牧亚其实在回中国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所以也并没有显得急躁。工作依旧有条不紊的打理着,每天找乐茂茂玩玩游击战。
乐茂茂对于每天都要完成一点工作的模式也着实不适应,于是精神确实不太好。丢三落四的事情经常发生。
乐茂茂此时不停翻自己桌上的东西,一边嘀咕着:“我的杯子呢?”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乐茂茂手忙脚乱又要捡起。
“怎么了?”萧楠看着快要抓狂的乐茂茂关切问道。
“楠姐,我找不到我的杯子了。奇怪了,刚才我还看到在这边的啊!怎么会没有呢?”乐茂茂一边翻一边回答。
萧楠想了想,“你刚才不是拿着杯子去茶水间了?会不会放在那边了?”
经过萧楠的一番提醒,乐茂茂才想到刚才自己似乎真的去过。
放下翻到一半的东西,立刻跑去了茶水间,没走两步又回头对萧楠说:“谢谢楠姐。”又跑开了。
萧楠看着乐茂茂急匆匆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毛毛躁躁的。
到了茶水间后的乐茂茂在桌子上发现了自己的杯子,盛满了咖啡,但早已全冷掉了。
丢杯子事件过后一个小时。
“呀?我的办公桌抽屉的钥匙放哪里了?”乐茂茂抓头。
丢杯子事件过后三个小时。
“乐茂茂,你刚才不是说要传文件过来的,我邮箱没有啊。”a同事催促。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现在传。”
丢杯子事件过后五个小时,已经到了正式下班的时间。
中午还晴空万里的天,现在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乐茂茂站在公司门口看着针似的大雨,踌躇了……她刚才翻过了包,发觉今天并没有带伞。她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好天气预报后拿出了伞,然后就放到了……啊!对,放到了包——边上。
乐茂茂立刻拿出了手机,但怎么按都没有反应的黑屏告诉她,手机没电了。
是了,她昨天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屋逢连阴偏漏雨呀!乐茂茂只能呆呆站在公司门口想办法。
一、淋雨回家,冲吧!二、等雨停了再走。
乐茂茂纠结了好久,瞅了瞅逐渐黑下来的天,可怕的闪电还带着打雷的声音。好吧!果然还是只能——等下去了。
呜呜呜呜!乐茂茂内心那叫一个痛苦,那叫一个哀嚎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乐茂茂只能低着头一边数着羊,一边祈祷快有救世主能够出现,起码能把她送到车站。
咦?前面有双黑色亮皮鞋。
乐茂茂满怀希望地抬头。呃!希望破灭,满脸黑线,她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席牧亚。
依旧是西装笔挺的样子,拿着滴水的长柄伞,深黑的眸子此刻正盯着她。
哼!讨厌的人……乐茂茂心里骂了一句后又低下了头。
席牧亚有些无奈地开口:“没带伞?”
“哼!”别过头,不理。
“我送你。”坚定的语气中含命令的口吻。
“谁稀罕!”
席牧亚愣了愣,“躲我还没躲够呢?”
乐茂茂一听这欠扁的语气就窝火,“谁躲你呢!少往脸上贴金。”
“这低头扭脖子的还不是躲?”
“我那是不爱搭理你!”乐茂茂继续嘴硬。
“我又不会吃人,怕我干什么。”席牧亚饶有耐心,慢慢激将。他知道这小丫头冲动的性子一激就炸。
果不其然,乐茂茂发飙了:“谁怕你了!”
“我只是想送一下同事,可这位同事既不怕我,又不躲我,怎么老不愿意呢!”低沉的声音配合着柔柔的语调,一步一步将小红帽骗进陷阱里。
“我愿意,我怎么不愿意了……走就走。”乐茂茂抬头挺胸,加大了音量。“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随后又轻轻嘀咕了这么一句。
听见这句嘀咕的席牧亚笑了笑道:“我没说这位同事是你。”
“你……”无赖是不是!乐茂茂眼睛瞪得和铜铃般似的。
席牧亚见好就收,“好了好了,走吧。”
他右手自然搭上乐茂茂的肩膀,左手撑开伞。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他没有松手反而拥得更紧了些。
“你……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乐茂茂一边拨开狼爪子一边抗议。
席牧亚丝毫不介意,侧了脸,用暧昧的语气说:“我们该亲的都亲过了。”
乐茂茂听到这无耻的语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怒瞪着席牧亚。
真是好看啊!怎么侧脸也这么好看呢?瞪久了的乐茂茂突然有些感叹。
席牧亚也挺怡然自得享受着小红帽的注视,搂着她走到地下车库。
一直等坐到车子里,乐茂茂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上了席牧亚激将法的当了。其实以前乐茂茂就知道自己总上这个当,但也总是没改过来。
同时静默的两个人让整个车厢的气氛怪异的不得了,只有雨刷啪嗒啪嗒来回晃动的规律节拍声。
这静得连针掉地上都仿佛能听见的诡异环境,乐茂茂连动都不敢动,很不自在。
轮憋功,乐茂茂哪里是席牧亚的对手,不出三分钟,乐茂茂就破功了。
她闷闷地说:“送我到车站就可以了。”
席牧亚冷峻的眸子瞥了眼乐茂茂,淡淡回道:“车站早过了。”
“那就送我到下一个车站。”乐茂茂锲而不舍。
不料此时席牧亚猛地一个急转弯,毫无防备的乐茂茂吓得赶紧抓住头顶上的扶手。
唔,这男人还是这么喜欢别扭地表达愤怒。乐茂茂瘪嘴腹诽。
短暂的交流过后,车厢中又染上原来的沉默气氛,外面的雨依旧没有任何变小的趋势,和车内形成强烈的对比。
坐立不安的乐茂茂手肘搁在门窗处,手掌托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
其实这是第一次她坐上他开的车。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席牧亚也经常来宿舍楼下接他上课。但那时,车子是两个轮子的。
乐茂茂还记得,那辆自行车还是经过改造的。原本是山地车,本没有后座。席牧亚为了能让乐茂茂坐在单车后面,特意又让自行车行的老板给加了后座。
刚改造好那一会儿,乐茂茂总是嘲笑这辆异形车子。席牧亚那时也不在意,总揉揉乐茂茂的头酷酷地说:“还不是为了你。”
其实乐茂茂嘲笑这辆车也就是为了听席牧亚这句话,听了就满足地咧开嘴大笑。
那时,在自行车后座的乐茂茂总是大笑着和骑着车的席牧亚聊天,一段路不一会儿就到了。
如今,这短短的路程两个人相对无语。
回得了过去,悔不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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