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由的乐茂茂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沙发离席牧亚最远的位置,偷瞄了一眼席牧亚看他没任何动静后。赶紧扣起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头发,最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下惊魂未定的情绪。
天知道乐茂茂迫切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知道现在如果还有什么动作的话。那只大灰狼一定会完成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乐茂茂可是优秀的女俊杰。
望着躲在沙发一个角落里的乐茂茂,席牧亚有些无力,“你坐这么远,我们怎么好好谈?”
乐茂茂狐疑地看着席牧亚,确定他“暂时安全”后,慢慢挪到了稍微离他近一点的位置,但仍保持了一段距离。
席牧亚见此也并未再要求什么。
“小红帽,不要躲着我了。”良久,席牧亚沉沉的声音传入乐茂茂的耳中,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凉之感,和刚才强势无赖的他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乐茂茂几乎怀疑自己眼前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
乐茂茂在这样的气氛下几乎提不起战斗力,她斟酌了一番道:“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再有交集了。”
席牧亚蹙眉,很不满意乐茂茂擅自决定他们两个的未来,“我们并没有分手,所以你还是我女朋友。”
乐茂茂怔了怔,确实,当初他们并没有说过分手。
“我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乐茂茂义正言辞。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为什么这么认为?”
乐茂茂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结婚的人若分居两年都算离婚了,更何况……”
“可我们情况不一样,我们没有分手。”打断乐茂茂,席牧亚再次强调。
乐茂茂极不爽独断的席牧亚,她不自觉提高了音调道:“你无缘无故离开了四年,音讯全无了四年,你凭什么以为我们没有分手!又凭什么以为我还在等着你。”她顿了顿,又有些哽咽道:“如果我结婚了呢!”
闻言,席牧亚的眉宇间的“川”字褶皱更深了,“你结婚了吗?”
乐茂茂有些气结,“结了。”
“不可能!”席牧亚下意识就认定乐茂茂在说谎。
“为什么不可能!我27岁了,结婚了很奇怪吗?允许你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不允许我在这里组建家庭吗!”乐茂茂讨厌这么胸有成竹的席牧亚,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席牧亚思考了一下,不急不慢地说:“我刚才说你家地址的时候你并没有否认,证明你还住在原来的家,如果你已经有丈夫了,应该住在夫家。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你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席牧亚的目光停留在乐茂茂的左手,笑意正浓。
乐茂茂下意识把左手藏到背后,“我只是不习惯带戒指。”语气弱弱的毫无说服力。
席牧亚从各种细节上早料定了乐茂茂根本就还是单身一枚,即使乐茂茂还在狡辩,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判定不会出错。
乐茂茂望着席牧亚胸有成竹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结了就是结了,随便你信不信。”
席牧亚听到乐茂茂说自己结婚本就觉得刺耳,而她在自己拆穿后还要坚持说是结了婚的。让席牧亚心里和藏了刺一般的不舒服。
他不喜欢她总说自己是结婚的。即使他知道事实上不是。
席牧亚收敛了笑意,“你就是结了也给我离掉。”
“你……你讲不讲道理!”乐茂茂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巴掌……让你再嚣张,让你自以为是,让你霸道!可她打小缺了点胆子,最终也没冲上去。
“我是不讲道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老公’,我载你们去民政局给我办了离婚手续。”霸道的口吻彰显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乐茂茂哪里来的老公可以和她去办离婚手续。看着席牧亚紧抿的双唇,紧蹙的眉,她识时务的不再坚持。
“就算我没结婚又怎么样,那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继续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说了,我们并没有分手。”席牧亚语带不耐烦。
“好!席牧亚,那我正式告诉你……我要和你分手!”乐茂茂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既然他一直坚持他们并没有说过分手,那她现在就给他一个说法。
听到这句话的席牧亚双拳紧握,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你再说一遍!”
乐茂茂看了眼席牧亚,咽了咽口水,用比刚才低一点的声音说:“我要和你分手。”
席牧亚握着拳的手指关节泛白,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要暴走的情绪,哑着声说,“我不同意。”
“谈恋爱要两个人同意,分手只要一个人决定就好了。”
“关于我的事,就必须要经过我同意。”席牧亚显示了自己的霸道。
“……”乐茂茂早就知道席牧亚的霸道,可是他以前也极少对自己霸道。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宠着她,顺着她的。导致她现在压根不知道怎么应对强硬的他。
乐茂茂没有出声,席牧亚也没再开口。空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乐茂茂扭着头不愿意再理席牧亚,而席牧亚正目不转睛盯着乐茂茂。
过了一会儿,乐茂茂觉得脖子扭在一个位置太酸了,才动了动。
这一动才发现了席牧亚此刻的不对劲。
原本坐姿端正的他此刻正弓着身子,牙关紧咬着不出声,手捂着肚子,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掉,似忍受着极大痛苦的样子。
乐茂茂一下子慌神了,刚才和他争论的时候也没见着有什么事呀,怎么现在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她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喂,你怎么了?”
席牧亚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嘴巴似动了动。
乐茂茂没听见他说什么,于是耳朵更加贴近他,又问道:“你说什么?”
“药。”这次总算是听见了席牧亚说什么。
“药?什么药?在哪里?”乐茂茂也急得出了汗。
“抽屉。”
乐茂茂赶紧去翻写字桌的抽屉,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稳了稳身子。她发觉,自己翻着药的手有些颤抖。
她这才发觉,原来不管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原谅他,再怎么嘴硬不想和他在一起。
但在这个时候,她竟是如此害怕失去他。
在右手边的一个抽屉里,乐茂茂终于发现了一个小药片。她拿到席牧亚面前,“是这个么?吃多少粒?”
“两粒。”席牧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乐茂茂更六神无主起来。
倒出两粒药喂给席牧亚,拿起刚才她放在桌上的水递给他。
吃好药后的席牧亚并没有立刻减轻痛苦,他依旧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双手捂着肚子,表情隐忍而痛苦。
乐茂茂看得内心煎熬,据她所知,席牧亚绝对算是个健康宝宝,几乎连小感冒都不怎发,而如今他如此痛苦坐在自己面前,乐茂茂实在手足无措起来。
她在他面前蹲在身子,轻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席牧亚微睁眼,看着一脸担忧的乐茂茂,突然觉得这次病发得很及时。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不用去医院。
乐茂茂觉得这时间过得很漫长,一分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煎熬。
终于在十分钟后看见席牧亚表情放松了下来,手也不再捂着肚子,而是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乐茂茂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席牧亚温柔地摸着乐茂茂的头,安慰道。
兴许是蹲了太久的缘故,乐茂茂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脚上没有力气,一个摇晃就要倒地。
席牧亚眼明手快拉着她,乐茂茂顺势倒在了席牧亚的怀里,坐到了席牧亚腿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刚才还心有余悸,又不敢太用力。席牧亚好不容易拥得佳人入怀,哪能这么容易放手。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起来。
他闻着乐茂茂淡淡的发香,熟悉的气温使他几乎沉浸在这片温暖之中。
四年了……四年没有这么安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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