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外面的草坪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架单旋翼直升机,侯先生带着一高一矮两个随从以及应邀而至的六位侠士上了飞机。
“看来大家互相并不十分熟悉,我来逐一介绍一下,还望各位多多沟通、亲近,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家要同舟共济,一起应对各种危机和困难。”
侯先生一上飞机就开始给大家逐一作介绍。几人相互间多是久已闻名而未曾谋面,今日得以相识,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介绍到欧阳元宝时,上官飞飞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她一边斜眼瞟着欧阳元宝,一边忍俊不住道:“欧阳元宝,欧阳元宝!哈哈,这名字简直太贴切了!”
欧阳元宝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嘿嘿”笑了两声,并未介意。倒是正在介绍的侯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待侯先生介绍完毕,上官飞飞忽然指着驾驶座,向侯先生问道:“咦?这飞机上怎么没驾驶员?难道这驾驶员先生比您老先生的架子还大,到现在还没来?”
侯先生尴尬一笑,正要回应,一旁的白朗笑道:“上官小姐不会是装糊涂吧,有‘极速飞侠’在这里,还用找别的驾驶员吗?”
侯先生也笑了:“白先生不光手上功夫神乎其技,看来眼光也甚是厉害。佩服佩服!此次行动牵扯重大,不便有太多人参与,我正有意请史迪生先生亲自驾驶此机。不知史先生意下如何?”
“愿为其劳。”史迪生躬身走到驾驶座上,那个矮胖子坐在助理驾驶位子上,负责引导路线。
上官飞飞见他们问答有致,自觉十分无趣,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限量版的哈利?波特四代ipod,带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直升机在轰鸣声中逐渐升空,向西南方向飞去。
飞机很快飞出了km市区,十几分钟后,放眼望去,下方已是起伏的群山和纵横交错的道路。
“侯先生,”一直没怎么作声的莫琳忽然开了口:“那个龙神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劳动侯老先生如此兴师动众,带着我们一起上门邀请?”
众人也都有此疑惑,一听有人发问,不禁全将目光投到侯先生脸上,连正听着ipod的上官飞飞,看到大家神情,也不禁将一侧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想听个究竟。
“龙神……”侯先生脸上又闪现出那种复杂的表情,他缓缓道:“说来话长啊……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误入歧途。在中原一带,做些偷鸡摸狗、聚众盗抢的勾当。那时候虽然时局较紧,但我凭着一身功夫,数次甩掉了官方的追捕,在道上闯出了点名声。附近几省的道上兄弟,大多买我的面子。
有一日,我路过一个小城市,在一家食堂用餐,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没有什么酒店、膳府,都是清一色的食堂。我要了两个小菜,正吃着,门外进来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们坐在离我不远的座位上,倒也并不很引人注意。
不一会,那二人点的菜上来了,食堂的服务员端着菜,快走到桌子跟前时,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油污,脚下忽然一滑,一个站立不稳,手上的托盘直飞了出去。那服务员踉跄几步,勉强站住。可那白瓷大碗眼见便要摔成碎片,一碗热腾腾的醋溜大白菜难免要溅得满地。
说时迟那时快,和那中年汉子相对而坐的少年斜身纵出,弓腰长臂,伸手将大碗抄起,其时碗底离地已不过数寸,真是险到了极处。
食堂里不多的几个食客忍不住一起高声喝彩,那服务员也忙不迭地道谢,说是差点没了半个月的工资。我当时也不由心中一动,那少年的身手自然让我惊讶,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方才抄碗之时,正对着我,躬身长臂之间,脖颈处露出一块墨绿色的玉坠。
我那时做过不少打家劫舍的买卖,眼光倒也不差。一望之下,知道是块市面上难得一见极品。莫说在那个年代,就是在三、四十年代的bj琉璃厂,恐怕也难得见到这样价值连城的美玉。
我当时便动了邪念。待那二人结过账出了食堂,我便一路尾随过去。那二人没去旅馆,也没去车站,径直走到了郊外。我心中暗喜,心想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又跟了一会,看看四下无人,我掏出一枚钢镖,向那中年汉子身后掷去。那少年身手虽然矫健,我更忌讳的还还是那中年汉子,因此先向其下了黑手。只要伤了这汉子,不愁抢不到那块美玉。
谁知,眼看钢镖就要击中那汉子后背,那汉子忽然“哎”了一声,叹了口气,身形一晃,也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手,我就觉右腿一阵剧痛,那钢镖直插而入,深达胫骨。
“你一路跟踪我们,倒也罢了,还从背后下手。如此卑劣作为,即便我不出手惩治,恐你日后也难免自食其果。”那汉子声音洪亮,眼神眉宇之中、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威仪。他站在我面前,那一刻,真如天神一般。
我不禁又惊又惧,心中说不出的震撼。往日里,我混迹黑道,难免染上些泼皮无赖的习气,即便遇事占了下风,也往往一味发狠用强,从不轻易告饶。而此时望着眼前的中年汉子,不知怎么,我直觉得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刹那时,我忽然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强忍住腿上的疼痛,翻身伏在地上,高声道:“大侠严惩于我,实属我罪有应得。此番小人幡然悔悟,还求大侠收我为徒,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那汉子见我有了悔意,道:“我早已不收门徒了。我看你身手原也不凡,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你若真有悔意,便从此洗心革面,干出些堂堂正正的事情来。一年之后,我自会派人传你一些上乘的功夫。但你若仍为非作歹,我定不会饶你!”
那中年汉子帮我处理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将我送到市内的医院,便带着那少年,与我告别而去。
从那时起,我就象变了个人,再也不做那鸡鸣狗盗之事。相反,我以那中年汉子为师,专门惩治那些心黑手毒、干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一年后,一个陌生人忽然找到我,说有人带给我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竟是两本武功秘籍。
从那以后,我武功大增,身手越发长进。中原一带,那些采花淫贼、杀人越货之徒,听了我的名字无不闻名色变。后来,由于种种机缘巧合,我进了国安部,一呆就是几十年。但无论时局如何变化,我始终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几十年来,那汉子和我之间一直通过一些人断断续续有着联络。但也许是他忌讳我身份特殊,再也没有与我相见。
这些年来,在我心里,他始终有若天神。我都这把年纪了,算来他现在也应该是一个鲐背之年的老人了。
随着我在官方地位的提高,对一些高度机密的事项也有了进一步了解的便利。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因为一件特别案件经过一号首长特批,准许调阅一批特a级绝密文件。在一份只有国内极少数高层人士才能接触的绝密档案上,这个汉子和他身后那个叫做“天官门”的神秘组织,正赫然在目。
说到这里,侯先生环视了一遍众人,接着说道:“我想,大家现在一定知道那个汉子是谁了吧?没错,他正是我们这次要请的人——龙神!”
侯先生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抬眼望着机舱窗外掠过的浮云,一动不动,仿佛陷入到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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