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走后,辞熹回去又问了族长红狐族所居之处,他此时,正在红狐族入口处,红狐村口上盘旋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红狐,正闭着眼沉睡。
刚到红狐村,便听到了有女子娇娇的嬉戏声,辞熹又看了好几次,发现的确是没有男狐才只好出声问那些红狐女子。
“请问各位,可识得一名叫月下的姑娘?”月下便是被星宿君拔了皮毛的红狐女子。
谁曾想,那些红狐女竟像没见过男子似的扑了上来。
辞熹被吓得后退,红狐女还未接触到辞熹呢,却被不知道从哪来的术法弹开了。那些红狐女被弹到地上,哀声痛呼。
辞熹往后看去,入眼的便是褚栎怒气冲冲的脸,辞熹心神一颤。
“褚栎,你怎的来了?”她如何知晓他此时在红狐村?
褚栎横着眼不理他,转而怒瞪那些红狐女。
其中一个见她打了人还不道歉,便叫骂道:“你这女子,好不讲道理!竟二话不说就来红狐村打人,活得不耐烦了?”
褚栎怒极欲出手,却被辞熹拉住了,“你放开我!”
辞熹却未劝她,他知晓褚栎如今在气头上,可就这么放任她也是不行。
那红狐女却是看出来了褚栎与辞熹的关系,“我道你怎的突然打人,原是看不惯有漂亮女子接近这位公子啊,不知你与这公子是何关系啊?”
褚栎双颊气的涨红,她没什么好说的,如今,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无。
辞熹听了却觉得不然,虽这红狐也是天选之资,但比起褚栎来可差的远了。
见褚栎被气的无话可说,辞熹欲出声为她辩解:“我与这位姑娘乃是……”这句话还未说完,褚栎却被气走了。
辞熹赶紧追上去,连狐裘的事都忘了。
褚栎走的极快,甚至用上了御风术,辞熹追了许久才追上她。
“褚栎,你到底怎了?”辞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且问你,你今日来青丘为何不叫我?”褚栎问到。
“你仍在养伤,我不想害你奔波,这样对身体不好。”辞熹解释道。
“可我们明明说好的,你怎能不言不语的自己就走了?”褚栎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哭腔。
辞熹最看不得褚栎哭,他轻轻抱住了褚栎,轻声哄道:“好,的确是我食言在先,对你不住,不要生气了好吗?”
褚栎被辞熹哄得安静下来,她不禁想方才如果要辞熹回答,他会如何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褚栎轻轻挣开辞熹的怀抱,微笑着看他:“我已经没事了,你不是还要去找那只红狐狸吗?快些去罢!”
辞熹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我会早些解决,你快回寝殿好好休息罢。”
褚栎点头答应,辞熹这才回去。
褚栎有些失落,低头踩了踩地上的小土堆,小土堆里出来了一群蚂蚁,成群结队的,如此一来,褚栎更为失落了。
“恩公?”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在叫她,褚栎抬头望去,竟是一位十分娇艳的女子,女子臀后有一条红色的尾巴,看来是一只红狐狸。
“你是在叫我么?”褚栎指了指自己。
“恩公,你忘记我了么?”那红狐一笑,化作了原形。
“啊!”褚栎记起来了,她仍在人界修炼时,救过一只小狐狸,那狐狸头顶有一小撮白色的毛发所以很容易认出来,只是如今这只红狐身上的皮毛不见了,“原来是你。”
红狐又变为了人形,“昔年那份恩情我一直记着,没成想在这里遇见了恩公。”
“我记得了,你是小红。”
红狐笑的有些无奈,“恩公我是有名字的,只是那时我还未化人形,说不出来罢了。”
“昔年叫小红叫了如此久,现在改不过来也正常嘛。”褚栎又吞吞吐吐的:“只是方才看你化作原形怎变成秃狐狸了?”
褚栎转念一想,“难不成被星宿君拔了毛的狐狸就是你?”
没想到,褚栎刚说完,她脸色都变了,没错,这只狐狸便是月下。
“哼!那日我被人类抓住,虽失了一条命但是好歹也逃了出来,那流氓见我昏迷在路边,竟拔了我的毛,我化为人形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着一物,脸都丢大了!”月下越说越气。
“消消气,消消气,”褚栎失笑,“那星宿君知对你不住,已经请人将狐裘送还回来赔罪了。”
“送回来有什么用?”月下怒道:“拔都拔了,再种回去不成,我如今恨不得也拔了他的皮!”
如此一来,这事可太难办了,褚栎不免为辞熹感到为难,但她也不好劝月下原谅,这样未免太缺德了。
褚栎尝试:“你可知如今星宿君要被押去天河水牢了?”
月下有些疑问,“天河水牢是甚地方?”
“是天界关押犯了罪的神仙的地方,那些罪神被铁链锁着手脚浸入水中,那水牢里全是浑浊的污水,散发着恶臭。”
月下却是笑了:“听完却也觉得心中舒畅了些,就是被押也是那流氓咎由自取,恩公你可不是叫我原谅他的吧?”想必星宿君座下的童子已来求过她多次。
褚栎哑口无言,求她原谅这回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褚栎索性不管,反正星宿君如何与她无关,“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与你叙旧。”就让辞熹自己看着办吧。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辞熹便回来了,褚栎正在与青女下棋,看他那样便知事情没有解决,不过也是在意料之中。
“怎了?”褚栎问。
辞熹揉揉眉心:“此去不但没见到月下,还被那些红狐女纠缠了许久。”
褚栎偷笑:“便算是你见到了也无用,我今日碰着她了,还与她说了话。”褚栎将遇见月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辞熹听。
说完还未等辞熹开口,一旁听了许久的青女有些愠怒:“这只红狐狸未免也太不识相了,也敢跟天界上神叫嚣,不如让我下去,让她见识见识,看她还敢如此。”
褚栎正在饮茶呢,听了这话便将茶杯一掷,蹙眉:“你这是怎了?明明就是星宿君有错在些,月下不肯原谅也是人之常情,你这一说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呢,回去炼丹,没有三炉不许出来。”
青女被教训了一通,不情不愿的走了。
待她走后,褚栎愁道:“也不知她这几日是怎了,从堕神之地回来后便奇奇怪怪的。”
辞熹宽慰她:“许是受了惊吓,还未恢复过来,改日与她好好谈谈。”说是如此,心下便有些奇怪的,想必褚栎也猜到了些许。
“既如此,红狐村你便不要去了,省的与青丘生了龃龉。”青丘族长虽说不管红狐一族,但毕竟是同类,他们乃是一条心。
辞熹:“我本就如此打算,只能说星宿君是自讨苦吃,我也帮不了他了。”
“只是,”褚栎想到他今早的事便有些不快:“你以后不能不说一句就不见了,害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辞熹微笑:“省得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传来了吵闹声,是星宿君座下童子,那童子像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往褚栎寝殿冲,九天琼台的侍女们拦他不住,不小心让他进来了。
“辞熹上神!我是来找辞熹上神的!”那童子见了辞熹立马跪下了:“辞熹上神,你究竟有没有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家君上?!我们家君上他!他……”童子哽咽:“他在天河水牢自刎了!”
褚栎与辞熹听完俱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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