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都躺在床上两天了,你什么时候能醒来陪我玩啊?你可别死啊!师傅说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不死,说你肯定会有后福的,可是我看你就是个倒霉蛋。不过说真的,那天看到你,我可被你吓到了,你不知道你满身都是血有多吓人,后来师傅告诉我,那是狼的血。师傅说你打死了这座山里的狼,你那么厉害,肯定能醒来。”在一间茅草屋里,一个六七岁的少女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絮絮叨叨的讲着话。
少女讲了很久还是没看见少年有所反应,生气的嘟起嘴,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戳了戳少年的脸,然后坏心眼的用手掐了掐少年的脸。看起来没什么肉的脸,掐起来手感意外的好,少女忍不住多掐了几下。
正玩的起劲,门口突然走进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子走过来看了一眼少年的伤势,然后坐在床边打了个酒嗝。“昕儿,你可别再念了。人家本来好好的休息,这给你一搅和不就没办法好好的养伤吗?我看你跟我去找你外婆玩吧,你这几天光顾着这个臭小子,你外婆可要吃醋的。”
娄昕瑜可不吃这一套,直接揭穿了张辉奕的阴谋。“师傅,我看你不是想叫我回去看外婆吧。是你被外婆赶出来了,叫我这个外援吧!”
张辉奕看见自己的娄昕瑜揭穿了自己,也不恼,现在不是面子的问题,现在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只有请这个小祖宗出手,雪儿才能原谅自己偷偷喝酒的行为。
“我徒弟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只是师傅这一关可就靠你度过了。你要是不帮师傅,师傅可就惨了。”娄昕瑜看见张辉奕都这样说了,好笑的点了点头,“师傅你要加油啊,你看看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咋还没当上我外公啊。哎!我看你不行啊。”娄昕瑜说的时候还咋有其事的摇了摇头,表现的十分惋惜。
接着娄昕瑜快步走出屋子,屋子里张辉奕反映过来,直接大喊道:“娄昕瑜,你个不孝徒,哪有这样说自己师傅的。”
生气归生气,张辉奕可不会在关键时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出了门还是一脸恭维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谁叫自己这一辈子就栽在雪儿的手里,偏偏自己还心甘情愿。
两人离开了小茅屋后,床上的少年挣扎的睁开了眼睛,他觉得刚才似乎听见什么声音。少年睁开眼睛望向四周,发觉并没有什么人。
但是刚刚明明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话,是谁呢。
少年坐了起来,疼,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腿。少年努力尝试的抬了抬脚,却发觉自己的脚似乎不听使唤,根本没办法移动。少年尝试了几次,只是能把脚抬起一点点,就这样少年都已经累得够呛了。
少年困了,但是多年的生活让他对世界总是防备着,他并没有躺下来睡觉,而是坐在床上闭目眼神。所以张辉奕回来的时候,少年立马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神跟狼的眼神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快准狠。
这样的目光一闪而逝,但是到底是被张辉奕捕捉到了。
张辉奕走到桌旁点上蜡烛,在少年的目光中走向床边坐下,然后自顾自给少年把脉。“恢复的挺好的,内伤差不多好了。至于你脚上的伤,用这个涂几天应该就没问题了。”说着张辉奕扔下一瓶药,然后就哼着歌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少年只见张辉奕手往后抬了抬,桌子上的蜡烛就熄灭了,就连关门也是同样的动作。少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少年心想这是魔术吗?
门外张辉奕很不地道的笑出了声,虽然有点为老不尊的嫌疑但是不得不承认,真的爽。
第二天一大早,娄昕瑜就来茅草屋找张辉奕学习医术。但是知道少年已经醒来消息,娄昕瑜立马舍弃了自己的师傅。
张辉奕拿着一本一书,呆呆的看着自家徒弟走远,第一次张辉奕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质疑。“难道我还没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子帅?”张辉奕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决定去找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雪儿,好让雪儿怜惜并且安慰自己。
去找少年的娄昕瑜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傅还像小孩子一样,居然跑去跟自己的外婆告状,导致自己被外婆抓着念了好几天要尊老爱幼,当然这是后话。
娄昕瑜找到少年的时候,少年正穿这个小裤衩在给自己涂药,于是只听娄昕瑜大叫了一声“啊,流氓!”,然后少年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少年还来不及保护好自己的清白,就被一巴掌打蒙了。然后还目送着罪魁祸首离开了房间。
少年回过神来,拿起了刚刚被扔下的药,继续进行未完成的涂药大业。可是没想到还没弄几下,门就被敲响了。
“哎,你弄好了吗?”门外的声音让少年立马反映过来,马上放好药,把被子盖好。弄完一切,少年又确认了一遍,才回答:“好了,你进来吧。”
娄昕瑜刚刚冲出去,过了一会才反映过来少年实在涂药,对此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秉持着自己师傅臭不要脸的作风,她把自己这点愧疚掩藏了起来。这个人是我救的,只是打了他一巴掌,又不是给了他一棍,没事的。所以娄昕瑜再次敲门要进来。
娄昕瑜探头确认少年盖好被子了,才完全打开门进来。娄昕瑜进来直接坐在了少年的床边,因为刚刚的尴尬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少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打死了一只狼?”娄昕瑜看见少年一直不讲话,最终憋不住问了出来。对,这就是娄昕瑜这几天一直来找少年的原因。
这青山上的狼,可是东耀大陆最著名的血狼。血狼顾名思义就是不见血绝不停手的一种狼,他们会一直追逐着认定的猎物,要么杀死猎物,要么被猎物杀死,他们会战到最后一刻,哪怕最后一口气也要对方见血。少年看起来才七八岁,跟自己可以说是同龄,而且身上也没什么内功,但是据张辉奕讲少年打死了血狼。娄昕瑜实在好奇的很,少年到底怎么打死血狼的。
但是少年并没有回答她,房间里继续沉默。要不是刚刚少年讲过话,娄昕瑜都觉得少年是个哑巴了。
娄昕瑜不死心的问了问:“你说说呗。”
少年看见娄昕瑜一脸求知欲的样子,还是没有说什么。“你说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吗?要不是我叫我师父救你,你以为我师父会理你吗?现在还没叫你用生命报答救命之恩呢?只是叫你讲几句话,你都不肯,真是施恩莫望报,期望的望。”娄昕瑜急了,干脆就瞎讲起来了,语气也变得没轻没重了,但是少年居然开口了。“对,我打死了狼。不,应该是我咬死了它。”
娄昕瑜震惊的看着少年,少年原本没看着娄昕瑜,但是却在娄昕瑜望向自己的时候回望了过去。那目光是那么的幽暗,甚至隐隐感觉发着幽绿的光芒。娄昕瑜对视了一下,吓得立马把目光移开,之后自己默默的离开了
之后娄昕瑜再也没来找过少年,张辉奕一度以为自己变帅了,但是事实却是娄昕瑜被那种幽暗的眼神吓到了。
少年安安静静的在茅草屋里呆着,再也没有人来打扰,而在这期间少年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半个月后,少年痊愈了。
娄昕瑜目送着少年离开,虽然曾经被少年被吓到了,但是不得不说少年能站起来之后,还是帮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只是少年像个哑巴,总是不讲话,而且娄昕瑜能感觉到少年似乎不愿意留在这里,少年似乎不愿意亲近任何人。
“昕儿走吧,回去吃午饭吧。他现在身上的煞气太重了,我们留不住的。”娄昕瑜点点头跟着张辉奕离开了,在路的尽头少年背着干粮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其实少年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在阿爹还在时,他的目标是成为跟他阿爹一样的人;当阿爹去世只剩阿娘时,他的目标就是替阿爹照顾好阿娘;到后来生祭的时候,他只想报答阿娘的生育之恩,然后了无牵挂的断个干净,但是这并不意味少年不难受。现在少年真的无牵无挂了,少年迷茫了,天大地大还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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