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白钰不作答了,由她自己体会其中的深意。
隔了片刻,紫烟方才回过味来,那帮人身上杀气很重,不是寻常人,且能让主子避让的人,定是身份不可告人,只会是……宫里人!
现下燕国正为了漓江大水忙的不可开交,而他们却在此时来韩国,会是为了什么事?怪不得,主子连夜赶路是不想招惹上麻烦。
因要照料着李悠然的身子,行进的速度很慢,此时,休养四年的效果便展现了出来,虽是在路上偶感风寒,但好在没有发病,已是白钰祈求的最好结果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在终于在半月之后,到了燕与韩交界的都城,进了城就是到了燕国,他们可以稍稍休息几日,再前往漓江。
水患肆虐,出入燕国现在都需要盘查,看到城门前排起了长龙,紫烟和紫竹也下了车,牵着马缓慢行进。
看到前面入城的人都要缴纳过路费,两人也准备好了钱财。
轮到他们进城了,守城的将士上下瞄着两人,再看看身后两辆偌大的马车,眼神多了些诡异。
佩剑毫不客气的敲打着马车,“车上的人也需要下来盘查。”
“快点!快点下车!”旁边几个士兵不耐烦的敲着马车。
无礼的动作让紫烟蹙眉,起身挡住他们的动作,“我家主子有病在身,别惊着我家主子。”
士兵不屑的冷嗤一声,“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敢教训我们?我看你们是不想进城了!”
“你……”
“紫烟,退下。”
李悠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刚要动手的紫烟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他们退到一旁。
头戴白纱的李悠然,在白钰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因受了风寒,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白钰撑着,才能勉强站着。
握着她发烫的双手,白钰蹙紧眉头,双臂用力撑住她,“再忍忍,马上就到客栈了。”
强忍着不适,李悠然稍稍点头,事实上,她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检查了马车上的东西,发现有不少好东西,守城的士兵多看了他们两眼,随手扯着马车上的布帘,脸上浮现诡异的笑。
“呦,就连布帘都用的锦缎,有钱人啊!”
坐在城边收银子记账的人,贪婪看着他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直接伸出手,手掌翻了一番。
“想要进城,一人十两银子。”
闻言,紫烟错愕的瞪大眼珠子,“十两银?!”怪叫一声,手指愤而指向城门口的告示,“这上面明明写的是十钱,怎么到我们就是十两银!”
把他们当肥羊宰了啊!
越想越来气,紫烟怒目而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欺人太甚!”
还没等她动手,士兵的刀子已经夹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教他们动弹不得。
收过路费的那人,极其嚣张的瞪着他们,“想闹事,也不看看这是哪?容得你们放肆!”
紧接着就对他们张开了手,极其不耐烦的催促着。
“赶紧交银子,不交银子别想进城。”
在白钰的授意下,紫烟不情愿的将银子交给了他们,忍气吞声道:“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一拿到钱袋子,士兵双眼发光的盯着银锭子,又看了他们一眼,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
还真是要多少给多少啊。
只见那人直接将钱袋揣进兜里,双手一摊,“什么银子?我没看到啊?”
旁边的士兵笑眯眯伸出手掌,“姑娘,我看你还是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吧。”
“银子已经给你们了。”紫竹冷冷看着他们。
“是吗?”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忽然爆出一阵笑声,其中一人佯装不解的样子,“可我们都没看到你们给银子啊?”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气得紫烟浑身发抖,衣袖中的手已然握住了匕首。
忽然,李悠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白钰猛地出手将人捞进怀里,惊恐望着她的脸色惨白。
“夫人!”
白钰直接将人抱进怀里,手背靠在她的额头上,又伸手为她把脉,虚浮的脉象教他脸色倏然阴沉,抱起人便要离开,却被卫兵给拦住了去路。
“没交银子就想走,没门!”
察觉到妻子胡须越来越薄弱,深邃瞳孔泛起凌厉,“我家夫人若是有事,你们谁也别想跑。”
从白钰身上顿时散发出冷厉气场,让人头皮发麻,无端由的生出敬畏之心,不敢再向前越雷池一步。
趁他们发愣的时候,白钰抱着人快步跑进城里,抿紧薄唇,脸色阴沉的吓人,留下紫烟和紫竹二人负责断后。
眼睁睁看着主子晕倒,紫烟心中很是着急,对卫兵更有着极大的怨气,抬手便要攻上去,被旁边的紫竹给拦住了。
“别拦我!”
“主子不希望我们闹事。”紫竹冷冷提醒着她,转手将腰间的钱袋子扔给他们,直接牵着马离开了。
咬牙瞪着他们,紫烟临走之前撂下了一句话,“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迫不及待打开钱袋的卫兵,自然没听到她的警告,在瞧见一袋子金灿灿的叶子时,众人低呼一声,急忙拿出叶子放进嘴里一咬。
“天!真是金叶子!”脸上贪婪的神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发财了!”
白钰径自奔向绿柳客栈,不等小二迎上前,直奔二楼的天字号空房,小心翼翼的将人平躺在床榻上。
“客官,您不能硬闯啊!”小二刚要追上去,却被掌柜给拦住了。
意味深长望着天字号房,掌柜深深望着一头雾水的店小二,“算了,那房客人看上去很是尊贵,你小心伺候着。”
小二点了点头,一路跑上二楼,笑着走进房里,卑躬屈膝的说道:“客官,不管您再怎么着急,也要先去柜台记下姓名啊。”
把了脉,白钰喂她服下一粒丹药,无视眼前的店小二,直接看向匆匆进房的紫烟,“好好照料她,不许任何人打扰。”
稍稍吩咐,白钰快速奔出客栈,大步流星走进对面的药行。
见来人行色匆匆,药行跑堂的刚要拦人,可在看到来人手中令牌,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将柜门打开,任由他取用柜中的药材。
一抓便是一味药,份量多少也已拿捏正好,这是多年行医才能练就出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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