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台上开始继续着下一个节目。那边,女人回到后台后,将花束轻轻放在化妆台上,然后将手上戴着的义甲一个一个地慢慢卸下。
她才刚卸下最后一个义甲,身前便响起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旗袍女子打开抽屉,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手机夹在肩上:“喂!”
她边讲着电话边伸长手去拿台上的卸妆水和海绵。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夹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话的音量很大,但话却又说得断断续续的,语不成句。
“哐当”一声,旗袍女人手上的卸妆水掉落在地上,她噌的一下子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慌乱地拿起椅背上的羽绒服胡乱套上,然后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便拿起钱包快速往外跑。
路上遇到几个跟她打招呼的同学,她都没顾得上停下来回应,她奔跑的脚步略微凌乱,很快地,就奔出礼堂。
在礼堂前方的广场边缘,她停下脚步。
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视线都模糊了。她闭了闭眼,吐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睛,等看清方向,就往其中的一条小径上跑过去。
高跟鞋的细跟敲击在石径上,发出一阵叩叩叩的声音,在夜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小径上,墨镜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正不疾不徐地走着。如果注意看,可以发现,他走起路来,每一步的间距基本都相同,就仿佛是刻意量过的。
冷不防地,从身后跑过来一个人将他撞了下,他微微踉跄了下,往旁边退了两步才站稳。
墨镜男人微微皱眉,往一旁看去,就见一个女人跌倒在地上,开叉的旗袍沿着腿侧贴在地面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腿,头发散乱不已。
难道,自己被认出来了,这是最新的搭讪方式?男人轻嗤一声,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丝毫没有要上前去搭理她的意思。
膝盖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女人这才觉得神志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她慌乱地侧过头,就瞥见自己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大概44码的休闲鞋。因为灯光的关系,她也看不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
女人伸手捡过钱包,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站起来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就快速地跑开了。
这边,原本正打算冷眼旁观女人接下来举动的男人,被女人这一番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跑远了。
看来,不是来搭讪的啊!男人心里念头一转,抬脚正打算离开,就见脚边不远处躺着一个小巧的手机。
这个,应该是刚才那个摔倒的女人落下的吧,要不要捡起来呢?
算了,自己又不认识她,捡这个手机干嘛呢。
可是,如果不捡起来的话,手机掉在这,应该会丢了吧?看外观,这手机是才刚出没多久的最新款,可不是一千八百块就能买到的便宜货。
要不,先捡起来,回头等她打电话过来要再还回去。
站在那,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终于,墨镜男人还是弯腰伸出两根手指夹起那个手机。
他嫌弃地看着那个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手机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这才又抽出一张纸将手机包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那个仔细样,那番动作,就好像他捡到的不是一个手机,而是病毒。
这边,晚会结束后,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跟羊绒皮大衣的女人走出礼堂,站在礼堂外等了半响,也没见人出来。
抬手看了看时间,他跟女人说了句:“不早了,你要不先回去?”
女人看了看已经没多少人走出来的礼堂,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小晴要是出来了,帮我跟她说下。”
她不是这个学校的,现在大冬天的,也不好太晚回去。
男人点点头,目送女人离开,才拿起手机,拨打起来。
未几,手机里传来一道女人机械化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开通来电提醒业务……”
一连打了几个,都是如此,男人脸上的温和慢慢褪去,想了想,重新走回礼堂。此时,礼堂里只剩下几个正在收拾器材的学生。
男人的视线在礼堂内来回扫视后,确定他要找的人没在礼堂里,便又熟门熟路地进了后台,后台里这时也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了。
他随手拉住一个男同学,就问:“那个,你有看到晴方吗?”
被拉住的男同学摇了摇头。
男人又忙走到女性化妆室门口,迎面刚好走过来一个女同学,正是刚刚台上的那个主持人。女生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浩宇学长好,你还没回去啊!”
“晴方有在里面吗?”男人的语气略微有些着急。
“没有啊!里面已经没人了,我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女同学摇了摇头。
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她转身又走进化妆室,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束花:“这花,是你刚才送给学姐的那束吗?”
男人接过后,只稍微看了下,便肯定地点点头。看着那束花,他再也忍不住了,而已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就奔进女化妆室里,到处查看起来,越找,他的脸色便越凝重。
没人,没在后台,也没看她走出礼堂,那她到底去哪了?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她会不会出事了?
看着那束被落下的花,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从来不会这样的,就算是有事需要先离开,她也会给自己留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的。
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女生忙开口询问:“学长,怎么了?”
男人简单地讲述了下,女生听得连连点头,然后,两人就急匆匆地快步离开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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