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维盖上白布后,听见了零丁的吵闹声,发现站在远处汇报的卢家铭好像和上头起了争执,最后钟维见卢家铭气愤地挂了电话,来到众人前正了正色道:“在其他科同事没来前,今天我希望刑侦科的所有人都对何花花这件案子不能泄露半分,同时,何花花这一次是作为我授权的卧底行动,以此接触“义庄”的,但被“义庄”的人无辜杀害,现在我们为何花花集体默哀三分钟。”
众人知道,这是卢家铭主动把锅背了,暗道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所有刑侦科的同事都围着何花花的遗体,低下了头,静静地默哀了三分钟,最后,钟维和卢家铭一起带着何花花的遗体先回了警局。
当何花花的家属在停尸间见到自己女儿不成样的遗体,悲伤地何母崩溃地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无力地趴在何花花旁,何父不停地质问卢家铭,哭着骂卢家铭为什么那么狠心让自己年轻的女儿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送自己的女儿去死。
卢家铭就平静地听着何花花父母的责骂,没有生气,没有反驳,只是鞠了鞠躬道:“何花花因公殉职是我的失责,一切细节我如实汇报的,请家属节哀顺变。”说完便离开了停尸间,只留下何父悲伤的咒骂声还有何母那崩溃的哭喊声。
门外的钟维一直都在听停尸房里面的情况,知道卢家铭为了能让何花花走得没有污点,宁愿背负骂名,也不肯把事实告诉二老,怕二老更加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作为警察却因为走上歪路而不明不白丢掉性命的。
看见卢家铭走了出来,钟维担心她的精神状态,便偷偷地远远跟在了后面。
只见,卢家铭一路一言不发,也不在意身后的钟维,就直冲着局里的训练场走去,钟维看见卢家铭进去领了枪,还拿了一大盒的弹药,钟维便也一同领了些弹药和枪在隔壁的隔间陪着卢家铭。
整整半个小时,卢家铭就一直重复着装弹、瞄准、射击的动作,好像想把一切委屈随着子弹的命中,发泄到靶子身上。
当最后一轮准备打完,钟维看见卢家铭每开一枪,肩膀就抖动一下,这时,钟维才发现,卢家铭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便打边哭,当最后一枪打在靶子上的时候,便无力地撑着桌子上哭的更凶了。
从来只看到卢家铭冰冷一面的钟维,看见此时的她,不像一个铁面无私的队长,更像一个小女生受了委屈无助地哭泣,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卢家铭的身上,跌坐到卢家铭隔壁,想要安慰,手却不知道放哪儿比较合适,正想抽回手,却见卢家铭一把将钟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钟维讪讪地拍着卢家铭的肩,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便扯开话题说:“值得么?自己一个人背负所有的骂名?”
卢家铭抽泣地说道:“难道除了这样,我还能有其他办法让何花花走得体面点么?她固然有错,因为贪念走向了歪路,但原本还有回头的机会啊,至少她某天改过自新,还是能够活着啊,但你没看到她死不瞑目的模样么?她才多大?而且,我可是科长,自己的属下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竟然一点征兆都没能发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歧途,你觉得我内心过得去么?”
钟维听到卢家铭的话,当然知道何花花为什么会那么拼命偷偷溜进证物室偷证物,是金钱和爱情让何花花越陷越深,但魏建军到底给了何花花什么迷药,让何花花甘愿去接触“义庄”那帮人,钟维一直想不明白。
钟维便对卢家铭问道:“但你这样做,上头肯定会对你有处分的,你要是这个时候受处分,科里谁去做领头羊带领大家查清楚何花花的死呢。”
卢家铭盯着钟维看了好一阵子,然后对钟维说:“从你出院后,你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无论是“义庄”的案子或者是失踪案甚至还有何花花偷证物,你总是第一个发现的。如果上头真的需要对我处分,那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替我查清楚花花的案子,可以么?”
卢家铭看着眼前的冰山美人,心里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很想紧紧地抱着她,保护她,但还是冷静了下来说道:“行,我答应你。”
卢家铭似乎发泄完了,闻着钟维外套上的味道,脸颊出现了迷人的红晕,为了不让钟维看见自己失态,连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说道:“科里现在肯定在找我了,我得先回去了。”便急匆匆地跑没影了。
钟维看着卢家铭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外套就跑了,想要开口要回来,但第一次有女生拿了自己的外套没还,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钟维也没舍得开那口。
等钟维跟着卢家铭的脚跟回到了刑侦科的办公室,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怪怪的看着他,一个伙计搂过钟维道:“我们刚刚才讨论卢科和你去哪儿呢,就看见卢科衣装不整披着你的外套回了办公室,乖乖,兄弟你很有种啊。”
钟维白了一眼那伙计道:“你可别瞎说,我倒是没所谓,但卢科可是女生啊,坏了人家名声你担当的起么?花花的案子还没弄明白呢,别乱想好么?”
钟维看到那伙计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大家竟然心神意会地比了个大拇指给他。钟维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一样,悻悻地坐到位置上喝起了水。
看大家没再闹了,钟维便沉下心思,打算开始整理何花花这个案子的细节。这时,一份尸检报告传到了众人的内部网里,钟维看到,正是何花花的尸检报告,便点开认真地读了起来。
报告写到,何花花的死因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至于那人体四千多毫升的血究竟去了哪儿,连技术科的同事都没有头绪,但报告提到何花花的尸体还有另外的一些疑点,尸检发现,在何花花的身体表面竟然有不同时间段留下来的瘀伤,而私密处竟然还有被烫伤的痕迹,脖子也有长期佩戴皮革项链的勒痕。
钟维看着这份尸检报告,一个词出现在了脑海里。很明显,何花花长期处于被某人虐待,还有各种癖好的交合,才导致了身体出现这些伤痕,但何花花可是警察,是金钱的诱惑还是被人威胁导致她出卖了自己,钟维无法得知,但一个名字也出现在了钟维的脑海里,那个人便是何花花的前男友,魏建军。
钟维跟众人打了声招呼,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众人,自从钟维回来后的表现一直让人惊叹,现在谁也不会当钟维是个新人,他们也觉得不排除魏建军手里握着让何花花被迫出卖自己的东西,大家便决定上门先去魏建军的家探探底。
一行人经过了三四分钟的车程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内,出示了警察证,保安很快就一路绿灯地把卢家铭他们带到了一栋风格豪华的大楼。
卢家铭等人来到了魏建军租的房间,按下了门铃的装置。装置的屏幕很快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像看着门外的他们问道:“你们是谁啊?”
钟维举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证说:“请问是魏建军么?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我们查到一个谋杀案中被害人何花花生前与您有关系,所以我们希望魏先生能够配合警方的工作,了解一下情况,可以么?”
魏建军听到后,笑了一笑道:“原来是刑侦科的伙计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请进。”
说完便开了门亲自邀请了卢家铭和钟维等人。
卢家铭没有坐下,而是开始仔细地观察室内的家居摆设还有房间的分布,毫无表情地说道:“魏先生,请问你和被害人何花花是什么关系呢?”
魏建军听到卢家铭问道便说:“何花花是我的前任女友,但我现在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
钟维在隔壁盯着魏建军说:“哦?!是么?但据我们调查,这间房子并不是你的哦?而且一直交租金的人正是被害人何花花,魏先生,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魏建军狡辩道:“这位长官,这是我们之间的个人隐私吧,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何花花觉得分手后亏欠我太多,她自愿租给我的。”
钟维盯着魏建军,没有理会魏建军说的话,而是开口道:“魏先生,你从我们进来的时候,对于何花花的死好像并不惊讶呀,而且,你的眼睛已经第十次瞟向卧室了,你也是当过警察的,怎么掩饰的功夫那么差呢?”
钟维说完,便走向魏建军的卧室,魏建军走上前拦住了钟维道:“警察同志,男人你懂得,房间比较乱,你刚才不是问我话嘛,要不我先回答你吧。”
钟维看到魏建军的表情,听着魏建军苍白的解释已经知道自己想的东西十有八九肯定在里面了,便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当房间里的东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看到后都不禁怒火中烧,只见卧室全都摆满特殊癖好用的道具,地上满是用过的套套,而床上竟然还有没收拾好的内衣,淫秽的物品,这些东西让卢家铭和一些女同事摆过了脸。
卢家铭虽然害羞,但还是背过脸命令男同事拿出工具,扫描了一下皮革项链的dna,只见那同事点了点头,拿出机器细心检查了起来,随后对众人说了一句:“皮革上不仅仅有何花花的dna,甚至还有其他人的。”
在隔壁忍着怒火的钟维终于一拳甩到了魏建军的脸上。
“畜生!”
钟维自从经过了馗师的变化,体质也发生了改变,这一拳就把以前也是反黑科的魏建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打得晕倒在地上。
“把这人渣带回局里调查,所有的一切全都打包带走,包括一切电子设备!”卢家铭命令说完再也不想逗留这个房间离开了。
钟维听到卢家铭的命令,打量起了这间房间准备收集证物,但总感觉卧室的布局显得有些不合理,随后打通了物管的电话,让他们把这间屋子的平面图发到钟维的手机里,钟维比对了一下那张平面图,终于知道了什么地方不对。
这栋大楼属于复式的住宅楼,看着卧室的朝向,原本会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小阳台,但现在钟维却看到小阳台的位置取而代之变成了一堵白墙,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这肯定存在猫腻。
钟维把身子挨在那堵白墙上,然后跟大伙儿说别出声,细细地聆听了起来。
众人看到钟维大概沿着墙壁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好想要找什么一样,四处张望了起来。
这时,只听见钟维大声喊道:“快!这有个密室,里面有人!。”
说着,钟维沿着墙根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墙壁贴放着一个小柜子,钟维趴下身子,打开了那柜子门,竟然发现,这柜子竟然是一个密室的入口,大小仅仅只容的下一个成年人爬进去。
钟维把身子探进柜子里,扑鼻而来地却闻到了一股排泄物的臭味,钟维才看到,原本属于阳台的位置,竟然还有两个女生被魏建军藏在了这里。
钟维只见这两个女生脖子上被项圈勒着,像宠物一样,被一条大铁链锁在了阳台上,地上满是排泄物清理过的痕迹,手脚则被镣铐锁在一起,站立不起,只能侧卧在地上,女生全身赤裸着,而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嘴上则带着皮革口罩,当看到有人来的时候,都惊恐地甩着头。
钟维看着这两个未成年似的女生赤裸着全身,对魏建军的怒火再一次升了上来,连忙取掉女生脸上的口罩,才发现,魏建军那畜生为了不让别人听到阳台的动静,把脏兮兮的布塞进了两个女生的嘴里再给他们戴上口罩。
钟维把身子推了回去,对着卧室喊道:“快叫两位女同事拿衣服来,魏建军那畜生在里面囚禁了两个女生。”
闻讯赶来的卢家铭,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钟维让出了位置,让卢家铭拿进去,给女生们穿上。
钟维估摸了一下墙的厚度,连忙叫同事去车里拿工具,没一会儿那同事就拿了一个破门槌给了钟维。
钟维大声地对着墙里面的卢家铭问道:“披上衣服了么?”
卢家铭听到后回答道:“披上了!”
钟维便跟卢家铭说道:“卢科,我要砸墙了,你们小心点,别靠太近。”
说着钟维就鼓起了全身的劲,三十公斤的破门槌就这样被钟维拿了,砸向了墙壁。
“嘭!”一声闷响,墙壁第一下就被砸裂。
钟维害怕固定一个点砸的话,飞溅的砖块会伤到里面的人,第二下,砸向了不同的位置。随着钟维控制力道地用破门槌砸,最终,钟维砸出了一个可容纳两个人身高的大洞出来,钟维又接过了热熔断线剪进去密室里“咔擦”一下,把连在墙上的铁链剪掉。
当卢家铭和钟维领着两个满是伤痕的女生从密室的洞口出来的时候,行政科的众人都对魏建军畜生行为充满了怒火,赶紧联系医院还有汇报情况,把女生送到就近的医院治疗。
在押解魏建军回局里的路上,每个人都忍着怒火看着那晕死过去的魏建军,恨不得先打一顿再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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