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
一睁眼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个岑繁星还真是凄凉,至少她前世住院还会围一群假惺惺的人呢,而她却是可怜的紧,连一个愿意假装对她好的人都没有。
她原还以为会围了一群人呢,撞栏杆就是为了让头部受伤假装失忆,掩盖自己李代桃僵的真相,还寻思着怎么才能把失忆演的一丝不漏。现在倒好,不用了。
除了医生来看了看,询问了几句,而且压根没有把她失忆的话放在心上,扔了句“留院观察,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就离开了。
偌大的豪华病房里一个活人都没有。
顾南音心里有点打鼓了,难不成这个岑繁星是被抛弃了?
千万别啊,瞧着盛家那样子,她还指望着从那里发家,回国狠虐那群人呢!
忧心忡忡的在在病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后,终于来了一个人。
是家里一直伺候她的一个佣人。
顾南音抿了抿嘴,有人来就行了,只要可以把她失忆的消息让盛家人知道就行。
“顾一条”的名头可不是盖得,小丫头很快就被她唬住了,眼泪婆娑的安慰了她许久,顾南音也从她嘴里知道了不少岑繁星的事情。
原来自己是重生在了一可怜主身上。
这个岑繁星跟盛家没有任何关系,很早父母就离世,被委托给了盛老,从小在盛家长大。
吃穿用度都是盛家给的,所以性格也温软的不得了。
盛钦是现任的盛家主心骨,下面盛云霆那一辈的有五个,大部分已经成家,盛云霆是年纪最轻的,盛曜恒那一辈的有七个,不过都年纪偏小,只有盛曜恒和一个在国内的哥哥成年了,大大小小一家人。并且个个都不怎么安分,天天想着怎么得到更多股份,在盛钦离世后成为盛家的下一任。
而这岑繁星是整日活得战战兢兢,因着盛老爷子喜欢她,盛家好多人都来拉拢,可是她却是哪一边都不敢得罪。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盛云霆,也就是那个暴怒男的未婚妻,两个人之间整整差了十二岁。
自此之后岑繁星也就自然归为了盛云霆那边的人,日子比以前也好过了不少,怎么着也是有未婚夫护着的。
可是谁成想昨天发生了这事,顾南音现在想来估摸着准是岑繁星跟未婚夫一起设计陷害盛曜恒的,结果没想到岑繁星太薄命,半途呜呼了,然后这看似完美无瑕的计划就被她给破坏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岑繁星里外不是人,得罪了盛云霆,也落了个坏名声。
盛曜恒那边会怎么对她也难以预料。
不过她倒是一点也不后悔,跟着盛曜恒总比和那个虚伪的暴怒男要好的多吧。
只是奇怪,怎么这时候盛曜恒还不来找她,她明明已经跟他说了,他也看懂了。
难道是她估错了,这位盛公子压根就不在乎这盛家的家业?
顾南音转了转眼睛,“我出事家里怎么样了啊?”
小丫头哧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忍心的看了她一眼。
顾南音心中一个咯噔,“怎么了?”
她撞拦前那悲壮的一番表白,怕是在盛家已经人尽皆知了,小丫头定是也知道了,可看她这样子结果似乎不尽人意啊。
“老爷让恒少爷娶你,可是恒少爷死活不愿意,老爷气的把他手里的股份拿了。可是即使这样恒少爷还是不愿意娶你……”
顾南音嘴角抽了抽,什么鬼?
这可以算是后院起火吗?
明明跟他说好了啊,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她都没有顺势诬陷他,他倒好。
“行了,你回去吧。”顾南音有些疲倦的说到,现在还不能下定局,她赌盛曜恒会来找她,他不像是那样淡泊名利的人,在他房间里醒来时他说的那番话,足以见得,他对盛家现在的局势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为何遮掩着,她现在还不明白。
“记得让爷爷知道,我脑子撞伤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顾南音又叮嘱了一声。
“嗯嗯,那你好好歇着。”小丫头抽嗒嗒的应着,很快离开。
顾南音在病房待得索然无味,便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特意调到了国外的娱乐频道。
“中国著名女演员顾南音于两日前在家中坠楼身亡,年仅二十六岁。”
顾南音拿着遥控器的手缓缓垂了下来,近几日轻松的神色也渐渐被一片阴霾取代,看着屏幕里自己掩着白布的尸体,还有人堆里傅凛昊那张虚伪到极致的脸,床单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几滴猩红的血从指尖滑落,滴到纯白的被单上。
等着吧。
很快,很快她就会回来。
拿走他们抢走的一切,还有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盛宅。
“哗啦——哗啦——”盛曜恒的房间传来几阵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碎。
盛钦不悦的往上看了看,对李叔道,“这混小子怎么回事?上去看看。”
“是。”李叔毕恭毕敬道。
刚准备离开,却见盛曜恒满脸铁青的快步走了下来。
盛钦睨了他一眼,闭目不说话。
盛曜恒杵在他跟前,“我要回国。”
“回国?”盛钦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只见他面色阴沉,非常认真。
“因为那个女人?”盛钦叹息道。
盛曜恒不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地板。
“唉,当年你还没有得到教训吗?”
“她死了。”盛曜恒闷声到。
盛钦一惊,痛惜的看向自己的孙子。
“我要回去。爬我也要爬回去,哪怕是死。”盛曜恒语气哽咽的说到。
“唉,”盛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去吧,怕是不去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谢谢爷爷。”盛曜恒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盛钦喊道,“把繁星那孩子也一起带回去吧,这里她呆不下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娶她,爷爷请你照顾好她,行吗?”
盛曜恒看向他,最终点了个头。
然后就立刻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
一旁的李叔忍不住问道,“老爷,您为什么非要孙少爷娶了岑小姐呢?”
盛钦看向他,目光流露出一丝哀伤,“岑丫头来我们家受了不少委屈,当年我答应她父母要好生照顾她,可这些年我不是没看见,这次她和曜恒的事情更加显然,曜恒怎么可能会作出那样的事情?繁星也不是那样会随意诬陷人的孩子。可见她已经沦为了这群孩子们家产争夺的牺牲品,这一次她因为进退两难而撞抚拦,我们尚且可以救回来。下一次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而且,当年曜恒的事情我没帮上他,这些年这孩子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见了,他心里有伤,再加上那姑娘又死了,唉,他这颗心怕是不会对人再对人轻易敞开,可我还是想他好啊。繁星是个好孩子,她既然说了喜欢曜恒,我何不趁我这把老骨头还健在的时候做做好事,推一推他们,也许没准就成了一段好姻缘呢!唉,就当我私心吧,希望老天爷也可以满足我这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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