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顾长安解释完，细细的打量着她。凝视着她的脸，越发的觉得熟悉。像极了那个人。

皇上满面诧异，目光掠过一抹快得几乎令人捉摸不到的痴迷和回忆，更带出几分遗憾和伤痛，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又恢复长者慈爱。

皇上看得呆了，顾长安却不傻，他这么看着她，皇后和顾家的人又该怎么看她，长安猜想，皇上年轻时一定倾慕她娘亲，她的容颜和她娘亲有八分相似，十余年没见，他如此看她，无非是通过她怀念自己的母亲，她不解的是，她母亲芸娘就在此啊，可这一幕看在皇后和诸位妃子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顾家人看她的目光，已带几分轻蔑和质疑。

她已察觉到皇后身上的冷意，哪怕此刻皇后对她笑得多慈祥。

容妃牵着顾长安走在前头，皇上和顾宗天在一起谈话，皇后和芸王妃淡淡的说着什么，诸位妃子和大夫人，二夫人等顾家家眷走在一处，浩浩荡荡入了永和宫。

顾长安一路谨行慎言，若无必要，绝不开口，耳边听着几位长辈寒暄，凤沐景目光沉沉地落在前头的顾长安身上，顾语韵凝脚步放慢了一步，与他同行。

“殿下，怎么了？”她淡淡的询问着。

“没事……”

顾家人多，坐了几桌，按照礼数，顾长安应该落座于皇室的子女之后，然而，皇后却牵着顾长安坐在主座，不仅所有人惊讶，就连顾长安自己也很惊讶。

皇后如此反常，究竟为何？

顾长安隐约察觉到一种不安，仿佛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

二夫人说，“王妃，长安和皇后是何时认识，为何皇后如此喜爱她？”

喜爱？

芸娘心中冷冷一笑，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这一幕都以为皇后喜爱不悔，然则，芸娘却知道，皇后绝不会真心喜爱长安。

真是孽缘。

她不知道皇后在盘算什么，可看长安淡然以对，芸娘颇觉欣慰，这孩子不仅容貌像极娘亲，性子也像，总是这么荣辱不惊，风轻云淡。

她若知道该有多开心。

大夫人已五夫人不说话，冷冷一笑，“长安这名声，就算皇后，容妃喜爱，恐怕也进不了皇宫大门，殿下看中的是我们家凝儿。”

芸娘笑容带着几分讥诮，她虽淡泊名利，不在乎这些，可事关顾长安，她不得不在乎“长安的出身怎么了？论出身长安是顾家嫡女比顾家任何一位子女都来得尊贵，两位姐姐这点也淡忘了么？”

不管怎么说，就算长安只是一个庶出，她的身份也比在座的顾家女子都高贵。

大夫人和二夫人脸色一变，芸王妃说的是事情，长安的确出身比顾家子女尊贵。

顾语韵凝微微一笑，不置一词，目光投向顾长安。

退婚，太后寿宴，赐婚，王妃……

凤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