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郡待了一月有余,雪心席日日给凤沐白调理着身体,毒也没有在发作过,顾长安倒是有些想小言澈了。
这日顾长安坐在铜镜前打理着自己的秀发,谁知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她手中的玉梳,温柔的梳理着她柔弱的秀发。顾长安看着镜中倒映着俊脸,不由的柔柔一笑。
“娘子,笑什么?”凤沐白温润如玉,看着笑脸盈盈的顾长安无奈的问道。
“我在笑,原来夫君也会……”
“嗯?”
“小白,你会不会一直为我挽发?”顾长安回过头,紫眸中带着期待。
“娘子,若是喜欢为夫可日日为娘子挽发。”凤沐白莞尔。
“不用日日替我挽发,我只希望你只会为我顾长安一个挽发。”顾长安紫眸认真、坚定的问凤沐白。
凤沐白将最后的一支珠钗插进她的发间,然后从身后抱住顾长安“我凤沐白这一辈子只会为我的娘子顾长安一人挽发。”
顾长安浅笑,“小白,等你解毒以后,我们带着言澈,我们一家人去找一个避世隐居的世外桃源,搭个茅草屋然后幸福开心安稳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凤沐白抱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药房里,雪心席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那玉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扇子,屋内散发这丝丝药香气。
雪心席一双美眸出神的盯着熬药的罐子,扇着扇子的手速度也慢慢的。
凌隽走进药房看着正在发呆的雪心席,走近唤了她几声“柔儿……”
“嗯……”雪心席回过神看着凌隽,微微一愣。
“在想什么?我都唤了你几声了。”凌隽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妹妹。
“没……没事啊,在想药……草药”雪心席支支吾吾的说着。
“柔儿……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大哥可以帮你解决,你看你现在都瘦了。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凌隽揉了揉她的头。
“我知道了,哥哥”雪心席僵硬的露出一丝笑容。
药房内,两人没有再说话。“你喜欢凤沐白?”凌隽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雪心席一慌,手中的扇子在不知不觉中从她的手中滑落。
“没……我怎么会……”不喜欢他,雪心席没有说下去。
“柔儿……在他来王府的第一天,在他怀疑你身份,在你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在你慌慌张张掩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你骗的了我,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凌隽将扇子捡起来。
雪心席从他手中拿过扇子,然后坐在凳子上继续扇着扇子。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凌隽看着雪心席担心的说道“柔儿,你真的喜欢他?”
雪心席一惊,看着雪心席的表情,更加坐实了。
“柔儿,你应该明白,你要嫁之人只能是萧家的……”
“哥哥……”雪心席打断他的话,眼圈有些泛红。“柔儿,只是喜欢他而已。”雪心席将煎好的药,倒入碗里。
凌隽有些心疼,可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认清真相。“你要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别说父亲,母亲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萧家更不会同意。他已经有妻子了,若不成你堂堂南郡郡主要做他的妾室?你觉得父亲会同意,他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要嫁给一个有正妻之人?”
雪心席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凌隽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凤沐白,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又怎么会离开他?
“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柔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萧衍御哥哥哪里,你帮帮柔儿好不好?”雪心席拉住凌隽的衣服。
凌隽板着脸,“你知道背弃与萧家的婚姻,嫁给别人有什么后果?更何况凤沐白他可愿娶你?其他的不说母亲这关你怎么过?”
“衍御哥哥,从小便待我极好,我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我的,所以,只要他同意……”
“那只是因为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若他知道,你喜欢上别人,你可想过后果。”凌隽冷声。
雪心席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哥哥
柔儿真的很喜欢他,从第一次遇见他,从他第一次救下柔儿。柔儿……”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凌隽安抚的帮她擦掉了眼泪。终是不忍心。
“柔儿,有些事从你出世时便已经注定了,萧衍御与你是息息相关的,你要明白若他知道你要解除婚约,甚至于是喜欢他的敌人,你可想过后果?届时萧家便会与整个南凌郡王府为敌,母亲也会曾你与萧家决裂,而阿哲和萧忆情的婚约……”凌隽抬眸望向天空,“柔儿,有些事最好的结局便是顺其自然,不要试图去改变。”
“哥哥,柔儿求求你,帮柔儿解了他中的毒……柔儿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哥哥什么,哥哥答应柔儿一次好不好,柔儿知道哥哥一直很疼柔儿,也知道是柔儿无理取闹,可是哥哥纵容我一次好不好,有什么后果柔儿都不怕,都可以面对也可以承受,哪怕是娘亲,衍御哥哥,父亲的怒火。柔儿……柔儿,只要他没事。”
“柔儿……你应该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
“若我只要凤沐白呢?”雪心席声音有些抽泣,凤眸眼泪氤氲。
“柔儿,哥哥……答应你。”凌隽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睛,最终妥协。
药房外,一个身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消失了,柔儿……喜欢凤沐白?
南郡繁华的街市上,一身粉色罗裙的凌惜音拉着顾长安进了不少的裁缝铺、玉器、首饰铺。
“长安姐姐……真的是太麻烦你,陪我了。姐姐一天就是在药房从早呆到晚,雪儿姐姐在外公家又还没回来。”凌惜音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顾长安。
顾长安紫眸扫了扫喜乐示意她,将凌惜音买的东西拿着,“小郡主客气了。”
“长安姐姐,怎么还是那么见外?叫我惜音就好”凌惜音戴眉微皱示意不满。
“好……惜音”顾长安朱唇微微上扬,应道。
就在这时,身穿青色衣服的凌隽向她们走来,好看的俊脸吸引了无数少女的目光。
“王妃,惜音,离王殿下和父王有事相商,所以我来接你们。”凌隽沉稳的声音,泛着淡淡的磁性,简单明了的说明来的目的。
从喜乐和顾长安的手中接过东西,让身后的下属拿着。
顾长安对他微微点头,“哥哥,我有些饿了不如去明月楼吃饭吧。”凌惜音笑嘻嘻的拉着凌隽的衣袖撒娇。
“好……”凌隽惜字如金的回答道,嘴角却不经意的勾了勾。
“小姐……刚刚那人好像是……是南郡世子和小郡主。”一长相清秀的丫鬟说道。
“世子和小郡主?另一个是何人?”甜美的声音,
入眼只见,少女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清秀绝丽的脸蛋,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红晕。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去查……”美眸中泛着怒火的目光。
“是。”丫鬟不敢去看她的目光,大步离开。
明月楼内,凌惜音点了不少南郡特产,以及不少好吃的。
“长安姐姐,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的。”凌惜音孜孜不倦的给她介绍着菜。
顾长安只好笑着点头,然后低头品尝着她给自己加个菜。
“哥哥……”
“何事……”
“惜音想吃红豆糕……”
凌惜音表达的很明显,想让他去买,无奈的他只好从椅子上起来去给她买,“王妃想吃什么?”
“嗯……冰糖葫芦吧,有劳世子了。”顾长安淡淡回答。
“长安姐姐……吃这个……喜乐也吃啊”凌惜音热情的给喜乐夹菜。
“谢谢,郡主,奴婢……”喜乐有些不可置信,凌惜音居然不嫌弃自己是丫鬟。
“喜乐,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奴婢,奴婢的……”顾长安皱眉。
“是……小姐……”喜乐呵呵的傻笑。
“来人……小二……给爷上菜。”痞里痞气的声音,粗暴的喊道。
“是是是……各位爷稍等。”小二慌慌张张的便下去了。
“呸,最近南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小娘子都没有了。”那男子继续说道。
“爷……最近的女子都不敢出门了,自从上次您……”下人提醒道。
“我说过了,不准再提这件事……”男子吼道。
“小二……上个菜怎么这么慢?”这下男子更生气。
一把抓住了店小二的衣服,抬手就想打,在手落下去时,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顾长安的方向,瞬间感觉时间静止了。
好美的女子……
不远处,顾长安紫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程子蓦目光一亮,何人说南郡无美人……这不……美人?应该叫仙女。
带着人朝顾长安她们的方向走去,凌惜音一看不妙,程子蓦怎么在这?
顾长安随凌惜音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十个人向她们走来,一看便像市井流氓。
其中为首的是年约二十痞里痞气的男子,带着几十个下属,走到顾长安身旁时,脚步一顿痞里痞气的看向顾长安。
凌惜音跑到顾长安身前,护住顾长安。“哟,这不是小郡主嘛?怎么什么风把您吹到明月楼来了?咦,这位姑娘是?”说着便想将手放到顾长安的腰上。
凌惜音眼疾手快的拍掉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来人啊……扶我们的小郡主到一旁待着。”程子蓦淫荡的眼色仿佛要将顾长安看穿。
顾长安见他不会把凌惜音怎么样也就放心了,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一头青丝浅浅绾成别值得追月髻,发间一抹翠色,却是一只通体镂空镶银的簪子,簪尾一颗夜明珠,散出冷冷光辉,下坠几颗浑圆小巧的东海明珠,一张素颜不施粉黛,额前一只琉璃月白华胜,双耳戴一对珍珠耳坠,颈上一条水晶蝴蝶链撤衬出锁骨清冽,腕上一只白玉镯衬得肌肤胜雪,一袭白衣委地,上绣月白蝴蝶暗纹,腰间珍珠做成的流苏发出泠泠之音,外罩一层雪白薄纱,脚上一双鎏金玲。
“小美人……我娶了你做我的夫人如何?”程子蓦笑道,声音桀骜不驯带着痞里痞气的,手拉着顾长安便要往门外走去。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后院,根本没把凌惜音放在眼里。
喜乐要跟上,顾长安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程子蓦。”
凌惜音眼神凝重,冷冷吐出了三个字。
“郡主还有何吩咐?”程子蓦吊儿郎当的回头看着凌惜音说道。
“你不能把她带走……”凌惜音挣扎着两个紧紧拽着她手的黑衣人。
喜乐看着要将顾长安带走的程子蓦,将桌上的筷子拿了起来,一脚踢翻桌子。
将手中的筷子,对着程子蓦等人,尽量避开顾长安散了过去。
程子蓦眼神示意众人,喜乐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打斗中黑衣人男子向顾长安这边倒来,顾长安一躲头便撞到了柱子上,身子向后倾,脚下一滑从二楼跌了下去。
“小姐……”喜乐的声音从在耳边响起。
意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顾长安睁开眼睛便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
额头的疼痛感传来,殷红的鲜血从发间顺流而下,划过她绝色的脸庞。
看着顾长安的额头上的鲜血,凌隽的黑眸里冷光乍现,眉头紧皱。
凌隽压制住怒火问道“没事吧?”
顾长安从他的怀中下来,头有些眩晕靠着旁边的墙摇了摇头,慌忙从楼上下来的喜乐扶住顾长安,检查了一下,“小姐,疼不疼?”
凌隽冷声“你们两个照顾好王妃,你们几个给我上去看看。”
“没事的,喜乐。”顾长安安慰的一笑。
“怎么会没事?你看看这额头上这个大的伤口……留疤怎么办?小姐……都怪喜乐没有保护好你……”喜乐自责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头。
顾长安拉着她的手,“喜乐,这不怪你……”
“程子蓦……你放开我……”凌惜音看着顾长安从楼上掉下去都快急哭了。
“小郡主,今天呢,我本无意为难你……但是你害我的小美人从楼上摔下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程子蓦斜着眼,懒散的看着凌惜音不要脸的颠倒黑白。
“哦?那程公子想如何?”凌隽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哥哥……”凌惜音看着自己的哥哥来了,瞬间放宽了心。“长安姐姐……”
“她无碍……”凌隽回答道。
程子蓦见凌隽来了,示意几个下人放了凌惜音。
“今天的事,我希望程公子给本世子一个解释。”凌隽眼前闪过顾长安受伤的额头。
“误会……”程子蓦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了。
“误会?那有劳程公子告诉本世子这前因后果?”
“这不,我带着几个下人出来吃饭,然后看着一个美人在这吃饭,想邀请她和我一起吃个饭,没想到这下人毛手毛脚的没看好小美人,然后小美人就摔了下去,小郡主误会了,我在跟她解释呢。”程子蓦扭曲事实的说道。
“是吗?我希望程公子记住,这南郡不是谁,都是你程公子惹得起。”凌隽沉声警告。
“是……是”程子蓦连声应道。
凌隽带着凌惜音走了,“哥哥,明明不是向他说的那样……”
“我知道,但是如今离王在我们府上的事暂时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顾长安身份……”凌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惜音打断了。
“所以,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凌惜音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凌隽回答。
马车上
喜乐用手帕擦拭掉顾长安脸上的血迹,凌惜音担心的问道“长安姐姐,你的额头要不要紧?”
“没事的……一点小伤”顾长安轻笑,不以为然的回答。
凌隽闭眼小憩,脑海里全是顾长安的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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