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夜深沉,月如钩。五米宽街道的天空,被茂盛的梧桐树遮的几乎密不透风。
偌大的地方仅有一栋法式三层小楼,高墙大院只露出两层半楼的面貌。黑色镂空铁艺大门里还有一道白色铁门板。门房向外的地方是一面墙,这严防死守的像是监狱一般。
今天是韩兮夕作为一名合格杀手,测试的最后一晚。各项技能她都过了关,可是唯有一样令她十分难堪,这个组织的所有女性必经的一关~经历人事!
做杀手是逼不得已,但失去第一次却让她无法接受。
她答应阚的安排只是想替父母报仇,并未想过要失去完璧之身,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交给一个毫不相识的男人,她做不到!
测试人冷西说,只要她能说服制定这些条例的阚律师,那就可以免受此劫。然后,冷西又阴阳怪气的添了一句:“说不定阚会自己动手呐!”便丢下她一个人,立在阴气森森的楼前,犹自离开了。
韩兮夕毕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路径极熟。阚的家还是老样子,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她没有挪动脚步,是因为她也不确定能不能说服阚。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路小南怎么样了?
阚清泽站在一楼卧室的中央,窗前厚重的布帘与内纱交错的遮掩窗外的景象。
他知道她在门口,他也知道她为何而来!
三年了,小女孩终于长大!变成十八岁的妙龄女郎,她没有死在那个训练营里,不是侥幸,而是他不允许她死!
阚清泽透过唯一的空隙,眯起狭长的绿色眼眸,犹如一只夜色下的饿狼捕捉着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一击即中。
韩兮夕终于抬起挺直的腿,又重重的落下,快速的沿着走廊移动,越过那扇一米宽的铁门,到了阚的卧室门口。
这一切都落在阚清泽的视线里,他盯着床头上方的屏幕看得入神,那里原本就是一副春日野穹图。玩味在阚清泽的脸上闪现,听着不高不低有节奏的敲门声,三短两长。才甩了甩手里的小盒子,床头的春日野穹图在现的栩栩如生。
“进--来!”低沉的声音如提琴般悠扬,语气却清冷如寒霜。
韩兮夕用了点力气推门而入,门被一阵吸力再次合上,迎面而来的是一道劲风,森然的气息很冷。
身为杀手对于外界的危险预知性该是习以为常的。才入室的韩兮夕,来不及适应屋内的黑暗,就靠着绝佳的听力来分辨拳风的方向,一缩身体,矮身躲过对方的拳头。
身后是紧闭的门,她向着对方的左侧跳去。对方未给她逃离的机会,抬起左腿猛扫她的腰际。
韩兮夕眯起眼,努力看清昏暗室内的格局,动作迅疾的一拧纤腰向后腾起,对方的腿擦着她腾起的腰腿扫了个空。
韩兮夕后翻轻巧的落地,堪堪的靠在墙根上喘着气,心道:好险!差点撞到墙上。而那丝冷气也消失了!
适应了黑暗的韩兮夕只见屋子中央,三四米的距离处立着一个身影,是他!阚~刚才是他袭击自己?还是试探?
不说话,就这么相对而立,黑暗中韩兮夕能感知道他那熟悉的绿眸,如一头桀骜不驯的狼王睥睨众生。
她不敢开口,她怕他,他的狠心,她见识了多次,从十五岁被他领回来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和对路小南就截然相反。
她在他眼里是个没用的棋子,而路小南则是小公主!那时要不是路小南偷偷给她拿吃的,她恐怕早就饿死了!
这事路小南不明白,韩兮夕也不明白,阚清泽在她们眼里就是个怪人,疯子!
韩兮夕被沉默勾起了伤心的往事,情绪有点波动。
阚清泽感觉到她的不满,这才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韩兮夕警惕的盯着黑暗中的阚。
阚每走一步,那步子踏在地毯上几乎不发出声音,却重重地踩在韩兮夕的心上。他~他想干什么?
近了,近了!韩兮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扇动羽睫,对方走一步,她就往墙角退一步。本来就在墙根上,这会儿她恨不得钻墙遁地。
贴在冰冷的瓷砖墙上,都比被他靠近来的心安!
阚清泽在一脚的距离站定,猛倾了身体贴上她,单手撑在一侧的墙面,声音在她头顶异常冷酷:“呵,还是这么怕我?”
韩兮夕原本因他贴近而垂下的头,忽的用力抬起,想要一下子顶住他的下巴,让他吃痛闭嘴。却没想到,阚清泽在她抬头的时候,往后扬了扬偏过头,空着的那只手猛然掐住她尖尖的下巴。
他眼神阴沉,绿眸中闪着不屑:“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吗?我可是养了你们三年呢!”
韩兮夕咧嘴不笑,干涩的声音怪腔怪调:“还真要多谢,阚大律师的养育之恩!”你养我,你特么的不饿死我算好了!
“知道就好,我以为你忘记了!你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阚清泽声音里有了一丝愉悦:“这么晚,让冷西送你来?不是想我罢?”
他松开她,径直走向大床,鞋都未脱,就靠在了床头,双脚、交叠在床尾。
一伸手拧亮了床头灯,顺手拿起床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在手里把玩,眼光似有似无的略过她。
韩兮夕仍然站在原地,想着怎么开口说出那件事,才能过关!
阚清泽冷然的声音又响起:“没事,那就走!我要睡了!”
“有!我~”韩兮夕急忙接口,灯突然灭了。
“有,就过来说!说完我好睡觉!”阚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韩兮夕没动,硬着头皮开口:“我想请你取消那个,针对女人的~那个条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嗯?”阚清泽似乎生气了。
韩兮夕答:“知道!可是,我觉得这跟成为一个好的杀手没有关系!这个应该废除!”
“废除?你觉得我养了你三年,你就有资本与我讲条件了?!”面对阚的责问,韩兮夕无言以对,她的确有那么点心思,可是这不是重点啊!
“你有没有人性?你也有母亲姊妹,如果是她们,你也不废除?”韩兮夕知道自己这样说一定惹的他大怒,可是她就是想一吐为快!
阚清泽不怒反笑:“呵~我不会让她们成为杀手,而你是没得选,不是么?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对路小南更没好处!”
“你~你无耻!!!小南她在哪里?我要见她!”韩兮夕没想到他还拿妹妹威胁她,几乎咆哮喊道。
这么大的声音,却只被隔绝在这里,声音在室内回荡一会才消失。
阚不言语,只是坐了起来,脱掉鞋子,拉了被子盖在腰间,招了招手道:“过来!我告诉你,她在哪?”
韩兮夕带着哭腔软声道:“你告诉我,我立刻走,不打扰你!”
阚不冷不热的说:“那我说,我有办法帮你过了那一关呢?”
“你?骗人~”韩兮夕疑惑道。
“来这里,先帮我点根烟,”暖暖的昏黄灯光暧、昧的亮起来。
韩兮夕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从床头几上拿了火机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递了过去。“什么办法?”
阚清泽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韩兮夕在烟雾的朦胧中见他魅惑人心的一笑,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心道这妖孽谁来收了吧!
愣神的功夫已被某人压在了身下,韩兮夕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办法:“你这个伪君子!”心里想着韩兮夕就骂了出来。
“呵呵,我不是君子啊,由我来,不比你随便找个男人好?”阚清泽凑过来,狠狠的掐住她的身体,用力撕扯她的唇。
“你给我滚!我不会再听你的了,就算你拿小南威胁我也没用!”韩兮夕等他暂时松开的空档,用头撞他的鼻子。
“嘶~”阚清泽没闪过,鼻子娇气的流出两行红色,韩兮夕趁他仰头起身找东西之际,迅速翻身抽离被压的两腿。
阚清泽正抓起一把纸捂住鼻子,见她翻身,笑了笑道:“想走?没门!”右腿一伸勾向她还未抽离的左膝盖,手一伸抓住她的左脚腕,用力一拎,韩兮夕双手把住床尾的床腿,用右脚踢向阚的门面,迫使他放手。
“小丫头,你想给大爷我毁容?”阚丢下捂鼻子的手,脸色冷下来,手腕反转,只听嘎巴一声,痛楚从韩兮夕的右脚腕上传来。
“啊~疼……”韩兮夕大叫一声后,便闭了嘴忍住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在骂,该死的阚!清!泽!我记住你了,这仇我以后再报!尼玛疼死了,他要干吗?
眼看阚手里多了一支针管,好粗一支!韩兮夕眼里出现了惊恐,他要给自己注射那个毒~?
韩兮夕毫无征兆的昏睡过去,阚清泽下床,随手将堵鼻子带血的纸丢进垃圾桶里,针管放进抽屉,然后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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