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孟婉将那丢失的回忆重新拾了起来,可是她谁都没有说,渐渐将心事封藏。
她割舍不去裴元鉴,前些日子里却又被喻子妆把脉得知腹中已有孩儿,她心里头又是开心又是苦涩,好似能明白了那时候的陈淑妃的感受了。
一场小宴,各有心事。
有的想着一步步踩着人头往上攀爬,而有人只想着独善其身,享受现下。
月初初见了颜色,天边稍有阴霾,晦暗不明。
有两道身影从祁家的后院进来,正是喻书鹤和秦咫。
二人先是对祁老太爷的辞世感到哀叹,同祠堂处拜了拜,这才又转而寻裴元希。
“你俩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裴元希问起来。
喻书鹤看他猩红的眸子就知道他估摸着自打回京就没休息。
秦咫解释说:“那日,你上了我家漕运船上,事后有运货的商人提了起来,我大抵就猜到了是你们回来的。”
顿了顿,又道:“又听着祁家老太爷出事的情况,我想你们约莫就是藏在了祁家了。不敢多打扰你们,今日这才去寻了书鹤,告诉他情况,这才你来找你。”
裴元希点了点头,说着:“我们去那里说话吧。”
二人相视,一起点头。
祁络绎忧心的眼神看过去,怕是裴元希有什么话要只跟秦咫和喻书鹤说,那样的事情大抵不是什么“好事”,怕自己听着了担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祁络绎的目光,裴元希回眸,骤而一笑,道:“放心。”
祁络绎依言点了点头,这才回了神,安心的给祁老太爷守孝。
转夏日的夜夹着雨的气息,点缀着说不出的冷。出了屋子正好迎来一阵儿风,更添寒凉。
月华于身后打亮石阶,祁府沉寂无声,更是寂寞。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裴元希开门见山的问。
喻书鹤笑,似乎很轻松,说道:“那么多月没见着,小元希竟然不是想着我们了,开口就问别的事情。不像我俩,这都惦记着你们的情况呢,是吧,阿咫?”
说罢,手肘戳了戳秦咫。
秦咫了解,点头说:“看样子元希的毒已经好了,不过,你这一路奔波可休息的不好。”
“这事情来得突然,叫我也睡不好。”说罢,叹了声气,一点儿不像以前的那个裴元希。
喻书鹤凝眉,问:“看你的样子,似乎……似乎不只是祁老太爷离世的原因。”
声音突然肃穆,裴元希颔首接着话说到:“是啊,老爷子在离世前同我们几个揭出来一个惊天大秘密,父皇他……他驾崩前留下的遗诏竟然是我……我来继承……”
“继承皇位?!”喻书鹤的嗓子提高了一截子,又疑惑又是震惊!
秦咫咳嗽了两声,蹙眉怨着:“你说说你这嗓门,是不是想让街坊四邻都听见了?要是真的被什么有心人给听去,你这脑袋我看真的要离家了。”
“去去去,胡说。”虽然口头这么说着,但是喻书鹤也是生怕被人听去的,声音再也不敢大了。
“元希接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喻书鹤看向了裴元希。
裴元希摇摇头说:“这具体的情况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晓得,祁老太爷也只是告诉了我当年之事是谢相和侯史联合起来调换了圣旨,怕是那个时候谢相的阴谋就开始了他的第一步棋。”
秦咫略微震惊,抿了抿唇,垂头思索一二,又抬眸道:“这谢相老谋神算,布局多年。背后又培养了黑衣人这一个组织,京中宫内皆有他的势力,实在难以对付。”
“是啊,这也有想同你说的……你走之后叫我盯着谢相,可他渐愈拓张势力。宫中有谢姝为皇贵妃,前朝有他来挑唆皇帝打压神威军,现在的状况可不容乐观。”喻书鹤讲解着。
裴元希听了觉得不好,哪哪儿都不好,是山雨欲来、是惊涛骇浪。
“皇兄呢?他如何了?”
裴元希些微紧张的看着喻书鹤,从喻书鹤的话里似乎前朝后宫都有他谢氏的把持,这很是不应该的。
皇兄的为人,对江山的治理的雄图伟业怎能如此罢了,任由着谢相一家独大?
喻书鹤对于皇上的情况不甚了解,只是从喻子妆带来的只言片语了解三分。
想了想,才说来:“似乎皇上的身体出了些问题,听妆妹说皇上犯了头疼的病,常常唤太医诊治,而又说这是心病。后来是谢相呈上一方子着实有效,因此谢姝在宫中颇为受宠,日日替皇上送汤安神。”
“皇兄身体康健,怎能说病了就病了?”裴元希追究着。
秦咫叹了口气,说:“这皇后逝世可是大事啊——”
“听妆妹还说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的生母也去了,还嘱托叫她来好好抚养着。”喻书鹤补充。
“陈淑妃也?”裴元希晓得那陈淑妃刚生下了个十分讨喜的小公主,自己还未曾去探望过,没想到竟然……
秦咫上前,拍了拍裴元希的肩头,说:“所以说,皇上忧思过重,这心病便来的突然。”
自冬开始,那宫里便渐次有人逝去,冷冰冰的,就是开春了,也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暖意。
那悬在夜空上冰轮不知何时隐了身影,风势渐大,拂起裴元希身后青丝无数,挡住了他一双猩红的眼眸。
沉默了良久,裴元希开口又说起来:“你们,怎么也不问问那遗诏我是如何处置的?”
喻书鹤苦笑,闷声说:“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答应了吧?”
秦咫也上前来,他一向沉稳的多,不徐不疾的说:“以至今日,也该你出面了,不过……”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甚至那风一吹就能刮走了一般。
“不过是你若承下了这事情来,那你就不得不去坐上那皇位,可是……哎,依着你的性子,应当是不愿一辈子在那皇宫里头困着的。”秦咫看他的眼神愈加多了忧心,那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快活王后来拘束在了四四方方的皇宫里头?那画面不敢想象。
“知我者,亦是阿咫也。”裴元希跟喻书鹤如出一辙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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