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内心很愤怒,因为这群人剃她头发就算了,居然还剃她眉毛,眉毛剃了多丑啊!跟老头似的,她可不想这样,她得反抗。
动手是行不通的,她才满月不可能有多大力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哭!
姜羡“哇啊--哇啊--”的大声哭着,声音十分响亮。她要用实际行动来抗议剃眉毛。什么?你说丢人?不怕,她现在可才满月,哭一下又能怎么滴了,她还是个宝宝呢!
见自己的女儿突然哭了,姜岐十分心疼。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半点刚才的沉稳,急忙心疼的抱起她拍哄“阿暖乖啊,不哭,咱不哭。是不是刚才伤到哪儿了啊!”他扭头,望像刚才给姜羡剃眉毛的一群婆子,眼神锐利带着淡淡的威胁,让人看一眼就如堕冰窖。
下人们被吓的胆战心惊,其中有几个胆子还算可以的嬷嬷畏首畏尾的开口说到“世子,奴婢们都小心着呢。不会伤到小姐的,您看少爷不也没事吗?奴婢们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
姜岐一个刀眼下来,下人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再开口了。
气氛有些冷却。这时瑜亲王赵宽淳感觉到有些尴尬,就出来打圆场,他忍俊不禁的对姜岐说“妹夫我看啊这不是哪儿伤了,是我们小羡儿舍不得她自己的一双眉毛,不想剃了吧!”他把姜羡从姜岐怀中抱过来逗着“舅舅看看,是不是啊!小羡儿。”
亲人啊!这个舅舅真是懂我,长得也挺帅的,虽然没有爹爹英俊。姜羡回给瑜亲王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可把赵宽淳笑的心都化了,“你们快看!她朝我笑了。”赵宽淳激动的说到。
这一笑可把姜岐嫉妒的够呛,他连忙把自己女儿抱回来,脸色不悦的冲赵宽淳说到“瑜王爷别毛手毛脚的,把我女儿摔了。”说完还“哼”了一声。
瑜王爷赵宽淳一脸莫名其妙,得!这眉毛看来是剃不成了。
敬祖放鞭后满月礼就开席了。
坐席吃酒的宾客东家都发煮熟染色的红鸡蛋,人们带回去做礼品。主家在盆中烧了香汤,客人把金银玉器掷在汤中,就是“添盆”。
一片热闹之时,来了太监宣旨。“皇上口谕,酌瑜亲王、开平长公主带荣国公府八少爷姜羲与昭阳郡主姜羡进宫满月游走。”
满月游走是在满月礼落胎发之后,便“抱牙儿入他人房”,一般是由外祖母或舅舅抱去礼节性地小住,谓之移窠或挪窝。目的是让婴儿能象征性地见见世面,以便将来能有出息、有胆识,成为一个精明能干的人。
可姜羡和姜羲的舅舅跟外祖母是圣上和太后,所以众人包括世子姜岐和长公主赵嘉瑄都以为这满月游走该是免了的,因为之前赵嘉瑄生子满月后也只是把孩子带进宫抱给皇上和太后看看,结果这次皇上竟然下了口谕让其进宫满月游走。
事出突然,赵嘉瑄让尔南留在府里善后满月礼。收拾了行李,带走了姜羡和姜羲的奶娘跟益舒姑姑和十个丫鬟。
长公主一走四太太就开始动起心思了。
陈丽云吩咐盼儿去找常明,对礼金单子动手脚。乘长公主走了,府里混乱,把记录的礼金单子上的尾数去掉,在把去掉的钱银藏起来,等时机成熟送到四房。
盼儿有些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去做了。她知道如果她没办好这件事的话,她会被四太太送给四老爷做通房,她不想成为通房啊!之前在伢行哪儿有一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姐姐,比自己还好看几分,结果被伢人卖给一个很胖的老爷做通房,盼儿以为她从此衣食无忧了,没过几个月伢人又把她领回来了。
那个姐姐回来时满身是伤,两只眼珠都被挖掉了,身上被开水烫的鲜血淋漓,头发被炭火烙进脸里,两边嘴角都被划开一直延伸到耳朵。她的脸可怕极了,满面都是新新旧旧伤疤,已经看不出五官了,就连牙齿都被一个一个砸掉了,只留下几个黑漆漆的洞,暗示着她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事。
她活着,却比死去更痛苦。
本来伢人是想把她治一治,在卖给下等勾栏。后来看她确实救不了了,就把她扔到乱葬岗里。
一个年轻美丽的生灵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
想到这里盼儿整个人发颤,骨头里透着浓浓的寒意。
她知道四太太陈丽云心狠手辣,如果她做了通房,碍着了四太太,那么四太太绝对做得出那些残忍的事。她一定要成功,她不想和那个姐姐一样,她还没活够啊!
她把拳头握紧,眼泪憋回去,平复了心情,绝决朝前院走去。
陈丽云觉得自己这个法子应该天衣无缝的,这次常明正好在前院记录礼金,她已经吩咐过常明了,让他和盼儿里应外合。假如某府给的礼金是八百五十两,那就记成八百二十两,只去一些零头,还不去完,去掉的钱银由常明藏起来,等客人散去时送到四房。
一般收取礼时,宾客送的礼物包括钱银都会被唱念出来,但一些地位低下想要巴结荣国公府的宅第就不会了,下人只是列个单子草草记录一下方便主子查阅,在放到库房就完事了。
在这上面动手脚,最为妥帖。
荣国公府一向要脸面,回的礼会比送的多出一些。等过了几年,府里把礼回了,那些单子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她也就不担心这件事会露馅了。更何况满月礼是公主府和国公府合办的,所以有两个收礼的地点和两份单子,她动的只是国公府的单子,就不用担心公主细查。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用金漆题着寿康宫三个字。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长公主赵嘉瑄和瑜亲王赵宽淳带着姜羡、姜羲以及一众仆从来到寿康宫一同参见了太后。
紫檀木坐成的椅凳、桌子和茶几,房柱子是用檀木漆成棕色,在上面雕有各种飞鸟花鱼的图样,很是别致清雅。
仙鹤图样的卧椅上是身穿绣有富贵牡丹绛紫色裙袍,外罩一层金色薄纱的太后,她头梳随云髻,中间戴着金累丝嵌宝石的百合挑心,旁边斜插了一支碧玉瓒凤钗,额前垂着一枚镶金边的红宝石。身上透着不可轻薄的威严。
赵嘉瑄和赵宽淳正准备请安,太后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免了吧!这儿又没有外人。”她略有些焦急的转了转头。“哀家的外孙、外孙女呢?”
见状赵嘉瑄乐了“女儿是来满月游走的,还能不把您外孙和外孙女带来不成!”她冲门外指了指“奶娘们带着姜羡和姜羲在后面,我们想着先来给母后请安,没成想啊!您还不领情呢!”
太后让宫女招呼他们坐下,让人上了茶水跟几碟点心和瓜果。
这时奶娘们也带着姜羡和姜羲进殿了,太后赶忙指使身边的宫女把两个孩子抱过来。
她朝身边人兴致勃勃的说到“你们瞧!哀家的外孙和外孙女长得多好啊!白嫩嫩、肉嘟嘟的。”还伸手摸了摸宫女怀中的两个孩子。
姜羡和姜羲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他们浑身被小被子包住,还用绳子扎紧,一动也不动。
见两个孩子都睡着,太后抱了一抱,就让奶娘带去寝室了。
安排好两个孩子后,太后坐下对瑜亲王赵宽淳说到“皇帝还在宣政殿等着阿淳你议事呢,等你们议完事再一同过来看看孩子吧。”太后冲瑜亲王点了点头。
瑜亲王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对太后行礼“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瑜亲王说完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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