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里,正是阖家团圆,相聚一堂的时刻,而南宫闵此刻,却真想抓着星儿那颗圆滚滚的小脑袋瓜子,一巴掌劈开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居然能说出这般话语来,她……她还是良家女儿吗?是这西北王府里当家主母该说的话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日这般憔悴的模样,她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谁吗?
南宫闵走后,叶司音勉强吃了几口饭食,就起身回了隔壁。
恭雨星想,她怕是昨夜里累得不轻,就赶紧让她好好回去休息就是。
守岁,守什么岁啊,人都走光了……
这一大桌子的菜,此刻就剩下她一人享用,真真是件无比浪费的事情。
她招了招手,让月影找来山魈和程度,四人便就着这满桌的美食佳肴,开始了他们的守岁,山魈变戏法般,从袖袋里掏出壶梅子酒,又到小厨房里温热了才给她倒上,山魈知道,她家楼主姐姐就好这一口。
南宫闵在书房里翻开本册子,烦躁地看了几页就扔了一边儿,再从书架上随手挑了本书,《南湘子游事》几个字引入眼帘,他想起前几日在栀香院的塌桌上见过此书,星儿喜欢的书册他自是要好好看看的,可不到半刻时间,又被他嫌弃地丢了开去……
这般浮躁的心情,看书也无法平息。
他出了书房,不由自主的就往栀香院去了,冰冷的主屋,凉透的卧塌……那女人,居然还吃得欢,这个时辰还未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院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山魈、程度和月影三人一道将那只醉猫送了回来,进门三人就见自家王爷冷着一张脸,双眼泛寒光,似要将人冻住一般,几人将王妃往卧塌上一放,便一溜烟儿地跑个没影儿了。
果子酒喝时确实甘甜可口,心情愉悦,可喝过之后酒劲儿上头时,才知头疼难受,此刻的恭雨星便是如此。
她伸手摸了摸自家身处的床榻上柔然的锦被,心里踏实了几分,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进入梦乡。
她脸上微红,樱唇微翘,发丝微乱,可能是醉酒所以身子不大爽朗,皱眉不悦中又透着几分憨萌直率,像个孩子一般,看得南宫闵的心像踏在云端之上,竟生出一股子怜爱,而起先宴上那些子的不愉快,此刻都不记得,抛到了九霄云外。
将她往床里面挪了挪,他又用锦帕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她的小脸儿和手背等处,恭雨星微微睁开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之人,好一会儿才说:“你若再对我这么好,我就离开你!”
南宫闵只觉得一阵怒火直冲脑袋,“真是不知好歹,本王对你好,还错了不成?”还要挟本王要离开了?无法无天了?
想也不想,他俯头下去,一口咬住了她微翘的红唇。
他对她,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掩了身份在云楼陪伴她好几年,默默给云楼布局建功……
这般用心又小心翼翼的,她却依然想要离开……
打是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本想要惩罚她的,但是,当红唇碰触到的那一瞬间,柔软直达心尖,他整个都定住了,脑袋片刻空白。
恭雨星的脑袋也瞬间没了反应,什么情况?四唇定住,她下意识用贝齿咬着下唇,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脸火辣辣的,脑袋空荡荡的,只有心跳声像打雷一样,在胸腔里回荡。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这完全不是出于主观意识,而是无意识的动作,包括,她竟然轻轻地反咬住了他的唇。
南宫闵似乎被鼓励到了,唇重重地碾磨,探入,唇齿的碰撞,心灵的纠缠,气息的交汇,心脏的砰跳,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半响,他慢慢地移到她的耳畔,抱着全身发软的她,手碰触散落丝滑的秀发,一阵热火从小腹窜起,竟有些无可控制的势头。
恭雨星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脑袋和身体都出于麻木无知的状态,只能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理智慢慢恢复,人就冷静了下来,彼此分开之后,都显得有些尴尬。
恭雨星的脸色像日出时候的朝霞,璀璨的殷红,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扭着手,轻声道:“你起开。”
南宫闵心情很复杂,慢慢起身。
看着红脸熟透的她,眼神躲闪不安,如小鹿乱撞一般的眸光飘忽过来又马上飘走,竟觉得方才的自己听话般的分开有点可惜。
半响,他才哑声说道:“你先睡,我出去走走。”
恭雨星点头,“哦,知道了。”
他慢慢地转身,倏然,又停住。
恭雨星略诧异地抬起呆萌迷乱的眸光看着他,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什么,人便又欺过来,用力地抱起她,头一低,唇又再度印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像方才那般粗暴,只是双手搂着她的后背,上下轻轻移动,他舌头探入,不断探索,牙齿逮到她的粉舌,便是轻轻一咬,碰触,纠缠,大手从后背的右侧慢慢地往下移。
恭雨星倒吸一口气,脑袋一阵爆炸,浑身被烧得滚烫。
他的身体,他的意图,他的眼神,都很明确他的需要,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
在他快无法控制自己之前,他放开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大步走了。
恭雨星躺在床上,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却依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她嫁进王府来这两三个月里,两人同床一席也算常事,却一直相敬如宾处着,各盖各的被,各睡各的觉,嫁进来之前那曾担心的事儿,一直都未曾发生,她对他君子的做法心里是赞许的,可今日的这番举动,她知,他只是在控制自己、压抑自己而已。
门“吱”一声开了,月影端着醒酒汤进来,见她呆呆的发着愣,心里却莫名有些心疼此刻还在院儿里吹冷风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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