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暗的洞道，萧雨在湖底观察了一会，未见到有人洗浴，心中疑惑，悄悄浮上水面。

皓月满盈，一片安静，萧雨道：“老赵他们不洗澡，难道是来找我不成。”一念如此，顿时让他愧疚难当。

上岸后，萧雨在四周寻了一阵，没看到那女子的衣物，心道：“该不会被老赵给拿走了吧。”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阵，还是没找着，也就放弃了。

“没办法，还是的过去跟那美女说一声，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动人的曲线，方才的种种旖旎画面，萧雨只觉鼻孔麻痒，吃了一惊，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条甬洞不会是村里人自己挖出来的吧？”萧雨在漆黑的甬洞前，心中突地冒出了这么一个猜测。

按着方向，萧雨回到先前的湖泊，环顾四周，月色依旧，佳人却早已离去，望着那细碎摇曳的水光，心中也仿佛在跟着沉浮跌宕，一时间不知究竟这究竟是梦中，还是梦醒。

月华如水，寒风习习，萧雨穿着本命年的红裤衩，双腿颤抖，独自在风中凌乱。

湖底之下，五色鱼瞪着水面，水尾摇动，吹起一连窜水泡，也不知在嘲笑，还是讥讽。

夜已深，寒风萧瑟，萧雨回到傍水村看到村民都早早熄灯休息了，不由松了口气，若是被人瞧见自己穿着大红裤衩在外面晃荡，岂不是身败名裂了。

萧雨步子很轻，生怕惊动村里的人，一路悄悄的来到赵楚喜家，本想敲门低唤，没想到门未锁上，轻轻一推便开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萧雨借着微弱月光看到屋子里的桌子上还为他留有食物，心里一暖，反身轻声关好门，坐在凳子上，朝着桌上的食物囫囵吞枣的就吃了下去。

“总算暖和一点了。”

萧雨吃饱喝足，也是感到阵阵的倦意，摇了摇头，朝卧室走去。

“好累。”萧雨躺在床上，只觉像是喝醉酒一般，脑袋变得越来越沉。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一双温湿的双瓣顿时压在自己的唇上，但脑中昏沉，眼皮子重重的封住双眼，实在难以睁开，不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萧雨梦中似又看到了水中那女子，心中一荡，伸手忽地将将身边之人拥入怀中……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竿头，萧雨在床上捂着头坐了起来，实在想不通昨夜的倦意为何如此的沉，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了。”萧雨到现在还有点懵，春梦做过不少，但还从来没有像昨夜那般，实在太真实了。

“不会吧，难道……”萧雨连忙掀开被子，伸手朝裤裆摸去，大叫道：“靠，梦遗了！”

“太扯蛋了，老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梦遗，看来那妖精害人不浅啊。”

萧雨无比郁闷，转头看到床头多了一套衣裤和长靴，咕哝道：“难不成昨天晚上光着身子会来，全被他们看到了？”

这些穿着不大不小，正好合适，萧雨像是量身裁缝一般，虽说一夜沉睡如猪，打雷不知，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此刻精神抖擞，就跟喝了几罐红牛似的。

来到屋堂，费莲花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坐在桌子旁等候，见到萧雨出来，脸上莫名一红，不过旋即便恢复了自然之色，笑道：“小哥，你醒啦，快来吃早饭吧，你看这些菜还要不要热下。”

“不用了。”萧雨一直以来都受不了太热情的人，脸上有些窘迫，环顾四周，不由问道：“赵大哥呢，怎么不一起吃饭。”

费莲花嫣然一笑，道：“老赵啊，他昨晚就火急火燎去火炎城了，听他说是办事，要半把个月呢，哎呀，别管他了，赶紧吃吧。”

“这么久！”萧雨一惊，开口问道：“大嫂知道去火炎城的路，我也想去看看。”

费莲花神色一暗，低声道：“知道是知道，可去火炎城的路上一直不太平，我两去的话，恐怕太危险。”

萧雨眉头一皱，也不好勉强，当下微笑道：“那我就现在这里等赵大哥回来吧。”

“小哥，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嫂，我听着别扭，可不可以喊我姐。”费莲花脸上晕红，神色窘迫，不敢看他。

“可以的，以后我就叫你花姐吧。”萧雨莞尔，心里却是有些不自然，赵楚喜此时出行足有半个月之久，自己与费莲花同住一屋，这日子一长，难免会遭到村里的闲话。虽然那些话对自己到没多大伤害，可是对这妇道人家，可是难以承受。

萧雨心里思忖，不知觉已经吃饱了，带在家里反正也是无聊，索性出去逛逛，熟悉一下村子的环境。

傍水村大部分房屋都是空着的，偶有人出来看到萧雨，也是面带和善，热情招呼。萧雨不敢怠慢，以笑还之。

突然，萧雨瞧见一人在远处的高地像是在打拳，微微一惊，起身朝那人走去。

沿着小路蜿蜒而上，萧雨来到上边时，那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棵老树下了。

“前辈，我刚才看到你在练拳。”萧雨笑道，朝他靠近。

那人一身灰袍，两鬓斑白，发间银丝缕缕，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落日，罔若未闻，像是石化了。

萧雨来到老者身旁，不知为何，内心所有的波动全部平息了下来，如同淋浴春雨，洗涤污垢一般，让人感到精气神达到一种异常的饱满。

老者看上去很邋遢，但衣服却干净无比，一丝尘埃都没有，目光始终盯着落日，一动不动。

“我好像回到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到非常的安心和满足！”萧雨坐在老者身边，觉得这个人太不一般了。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静静的坐在那里。

无垠的沙漠，落日的余晖勾勒着连绵起伏的沙丘，那呼啸不息的风，此时也与大地同归寂寥。

倘若外人此时看到两人，定会无比吃惊，因为此时两人的身体看上去像是有种“质”的变化，格外出尘。

过了许久，老者平静的开口：“每当夜幕降临，我就能听到这片沙漠在夜幕的笼罩之下，那些死去的灵魂在哭诉与歌唱，他们依旧眷恋着这片故土和光明！”

萧雨闭上眼，细细聆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你听这咆哮声，是从那葬魂谷传出来的……”

“你听这风雷声，是从红沙血海飘过来的……”

“你听这哭诉声，是从大漠地底传出来的……”

老者自言自语，像是没有感觉到萧雨的存在一般，始终没有看过来一眼。

“前辈，我什么都没听到。”萧雨微笑道，他觉得这老者有些不正常。

老者看着满是老茧的双数，喃喃低语：“我曾是杀神，一人屠了五城，双手沾满无尽的罪恶！”

萧雨身体一震，当即站了起来，正想起身离开，又听老者问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心中稍定，忖道：“这人应该就是赵大哥提到过的老疯子了。”

“褪去丑陋的躯壳，我就是我。”老者忽地盘坐在地，闭上双眼，双手在腹间结了个古怪的手印，再不动弹。

“我居然和一个疯子呆了这么长。”换做平时萧雨可能这时候直接就离开了，但又发现老疯子的呼吸有些不正常，或者可以说是非常的有韵律。当下又坐了回去，静静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