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随之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抽了张纸摁了摁鼻子,云子舒的电话恰好打进来,他随手接了起来:“喂。”
“我陪他吃了饭,你消气了吗?”
任随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云子舒安静片刻,冷淡的语调缓和下来:“我也只是太在意你了,听见这种消息难免要生气……你别拿我和连央比,我对你用了多少心,他能有多少?”
任随之推开文件,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虽然对云子舒这番话他持玩笑态度,但不得不说,云子舒不止长得好,声音也好,这一番甜言蜜语下来,任随之的心情多少都是缓和了些的,只是——
云子舒不提他还没注意,连央竟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没看见还是真不在意?
不过不管哪种,对任随之来说,都比云子舒要来的省心。
那小东西很懂事。
这让他难得想起来前些日子吩咐管家的事,挂断云子舒的电话之后他就打回了老宅,成叔接到电话很惊讶,听到是关于连央的事情之后更惊讶,老脸都静的没了褶子,可说话声音还是冷静的:“已经找了人在写,金牌编剧乔岩。”
任随之听过这个名字,他点点头:“那就好。”
云子舒刚才一番电话其实有三个主题,其一,表忠心顺便认错;其二捕捉痕迹的打压连央,有点争风吃醋的意思;其三,拐弯抹角想去宁湾路过夜。
任随之被他哄得原本的不虞去了五六分,却还是装作没听懂最后一条,只说让他晚上去吃饭,至于吃完饭之后,该回哪里去就回哪里去。
至于云子舒明里暗里提的连央三番五次在宁湾路过夜的事情,任随之没解释一个字,一面是他第一回赶得巧,他本意是想看看那小东西是不是能察觉到什么,那想到对方那么懂事,带着一身伤就走了。
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至于再碰见,难免要多几分怜惜。
可在宁湾路过夜除了面上好看,并没有实际意义,在任随之眼里,连央也只是一个床上比较合拍的小情人,又因为见证了他几次并发症,用着挺顺手,也算省心懂事,也就没有换,论地位远不如云子舒,毕竟他天生一张好脸,宜嗔宜喜,动静皆宜。
所以任随之大部分时候对云子舒都比较宽容,看在他那张难得漂亮的脸上,对他偶尔的放肆也只是小惩大诫。
可眼下,他察觉云子舒有些不安分,这是想进一步?
任随之点了烟默默抽完笑了一声,大概要再晾一晾他才好,有些不该有的苗头要趁早掐灭,免得招来麻烦。
他摁了高卓办公室的内线,刚响了两声,高卓就在外头敲了门,任随之微微挑眉:“进。”
高卓将两份打包的汤放在任随之桌上:“连先生让带回来的。”
他十分识趣的把喝不了才不得不带回来这个客观因素忽略了,不着痕迹的替连央刷了刷好感。
任随之有些惊讶:“他倒是有心。”
他不饿,可既然汤带回来,也不妨喝两口:“都是什么?”
这个高卓也没太在意,当时他只是随口吩咐侍者将后面两个汤包起来,不用端上桌,路上为了保温也没打开过,因此任随之这一问,他颇有些懵,可这点不能让任随之知道。
他轻轻抵唇咳了一声:“任总还是自己看吧,毕竟是连先生的一片心意。”
这心意可真实诚,花着别人的钱来讨好他。
任随之不自觉笑了,伸手打开木质保温盒的盖子,一朵长柄蘑菇浮在乳白色的汤里若隐若现,虽然空气中飘散着清淡的香气,但是任随之的脸色还是不受控制的黑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连央!”
高卓只看了一眼就心里一咯噔,这可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好端端的,竟然打包了这种汤回来……
他讪讪后退一步:“今天连先生还说要肾亏了,兴许真的是想给您补一补……”
原谅他,他再处变不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将眼下这情况化险为夷,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语言替连央挣扎一下。
任随之丢了盖子,冷冷一笑:“我会听他好好解释的,他住在云星路是吧?一会记得给他打电话,我晚上去看他!”
高卓讪讪答应着退了出去,心里默默替连央点了根蜡。
连央正和小培讲电话,冷不丁一阵喷嚏惊天动地,电话另一头的小培吓了一跳:“你这干嘛去了,感冒了?”
连央也纳闷:“没干嘛啊……任先生的办公室冷气是大了点,可我有他的外套也没觉得冷。”
小培顿时八卦之心跳跃:“你们还做了什么?”
连央脸一红,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算了,拿出去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就咳了一声,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云子舒:“今天坑了他好大一笔钱,我看他心疼的脸都青了。”
小培精神一震:“多少?”
“九千八!”
小培:“……”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这钱对咱们来说不少,人家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白高兴了!”
连央讪讪的闭了嘴,心想小培最近有点凶啊,果然是胖了有火气吧……还是要督促他减肥才好,不然夏天没空调,多难受啊……
电话里传来小培的喷嚏声,他嘀咕道:“奇了怪了,我怎么也打喷嚏,该不会也有人说我坏话吧?”
连央心虚,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心想四点吃的饭,晚饭完全可以省下了,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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