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老师虽然不知道连央的身份,但因为被特意关照过,所以对他十分上心,主要体现在时不时询问他的进度和感受。
这让连央很有些提心吊胆,像极了读书时候被老师点名提问,整个人都有些紧绷,笔记记了厚厚一本,其中重点却寥寥无几。
下午两点小培来找他,说是他的戏份都集中到了今天下午,可以全部拍完,连央终于解脱了,连忙和老师道别,钻上了车子长长的吐了口气:“学习永远都不简单啊……”
小培教育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努力点啊。”
连央瘪瘪嘴:“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当初被孙哥压榨的多惨,你也能忍下来……”
小培顿时来了底气:“你看你看,你要向我学习,你看我多能吃苦。”
连央没留神给自己挖了个坑,顿时不说话了,闭上眼睛装睡。
小培好奇心上来:“昨天任先生去你那里了?他看起来很喜欢你啊,昨天早上送你去剧组,中午找你吃饭,晚上又去……一天三遍,跟吃饭似的。”
连央心想才不是吃饭,那简直是个禽兽啊,实在是刷新了他对男人的认知……
他往左右看了看,偷偷问小培:“你一天几回?”
小培愣了愣,没听明白,连央有些急:“就那个……几回?”
小培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在吹牛和说实话之间摇摆不定起来,半晌他选了中间值:“也就三四回吧。”
连央顿了顿,小声道:“我怀疑任先生有病。”
小培一惊:“他不行?!”
连央连忙摇头:“不不不,是太行了……”
小培脸一黑,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连央只好闭上嘴巴,心里仍旧觉得任随之不太正常。
剧组很快到了,这是倒数第三场戏,自己开了店的外卖小哥陪着想给女主挑个生日礼物的男二出门,恰好看见男主和她求婚。
男二要震惊,要失望,要不甘,可他只需要流于表面的震惊一下就完全可以了,下一场戏他要陪男二怀念一下自己和女主少的可怜的过往,释然一笑;然后就是最后一场,参加女主的婚礼。
最后一场他就是个背景板,三场戏下来完全没有难度,不过杀青总算是好事,虽然没人给他庆祝,可连央自己高兴,和导演道别之后正要离开,小培打开后车厢,从里头抱出一堆礼物来:“来来来,快送出去。”
连央有些懵,被小培催着也没来得及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回到车上才听小培说是肖棋准备的礼物。
“棋姐说你知道这回事就行,以后这些小事要我来办,我会处理好的。”
连央松了口气,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确差点,嘴也不如小培巧,很多时候都要靠小培给他打圆场。
“谢谢。”
“咱俩谁跟谁?还用说谢谢……不过你要是真想谢谢我,请我吃大餐怎么样?”
小培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有些期待的看着连央,连央一昂头:“走,吃火锅,我现在是有钱人。”
小培一高兴,车子险些冲进停车场,他唬了一跳,连忙踩刹车:“好险,这一看就是好车,要是撞坏了可赔不起……”
连央也心有余悸,侧头往外一瞧,觉得那车有些眼熟,再看车牌号才想起来,这是高卓的车——或者应该说任随之派给高卓的车。
然而小培竟然也认了出来:“任先生也在这里?”
连央摇摇头,心想也有可能是高卓来接人。
拍都市剧就这点不好,太容易遇见熟人,好在他的戏已经杀青了,而下一部戏是古装。
“快走吧,再晚一点自助就该没位子了。”
小培连忙换挡退了出去,两人进入公路的时候,高卓和云子舒从购物大厦里走出来,云子舒脸上带着笑,一改昨天横眉冷目的样子,对高卓十分客气。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劳烦高先生送我。”
“应该的。”
高卓也像是忘了昨天的不满,两人车上的时候还玩笑了几句,云子舒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子,半真半假的叹气:“也不知道任先生会不会喜欢我挑的礼物……他说了生日要怎么过吗?”
高卓嘴角一扯:“这种事情云先生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底下人怎么会知道?”
虽然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但云子舒被高卓的话给取悦了,眼里露出隐晦的得意来:“也是,这种事情还是直接问他的好。”
两人的晚餐约在安影附近的西餐厅,云子舒有夜戏要拍,任随之也要加班,这地方离两人都近。
只是任随之还是迟到了,云子舒想着昨天在宁湾路吃的那顿冷清的晚饭,心里还有些气,可也明白那是任随之给他的提醒,他昨天的电话过了线,让男人不高兴了。
这种不高兴不是因为争风吃醋惹出来的那种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揭过去的小打小闹。
任随之这人冷情的很,从不容忍旁人忤逆,心情好的时候兴许方式会委婉一些,可结果是不变的。云子舒有些担心他会因此狠狠冷落自己。
如果是以往他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讨好任随之,可架不住横空插进来一个连央,长得倒是貌不惊人,可手段却厉害,任随之频繁找他,还留了他在宁湾路过夜。
这不是个好兆头,云子舒心里警铃大作,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购物袋子。
“它得罪你了?”
耳边忽然响起任随之冷淡的声音,云子舒慌忙回神:“你来了。”
他捋了捋手里的购物袋子,推到任随之跟前:“今天拍戏瞧见这对袖口,很适合你。”
任随之淡淡扫了一眼:“还是你有心。”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云子舒心里更着急,他试探道:“我那边新换了家具,你……有没有时间去看一看,都是我自己挑的。”
任随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么忙,我过去独守空房吗?”
熟悉的任随之回来了,云子舒心里松了口气,有些羞赧的笑了笑:“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美人垂首浅笑,任随之夹菜的筷子一顿,眼神有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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