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
陆越亭窝在房里教了江九一上午,下午午休刚过便领着去拜见大哥大嫂。
陆沉溪余怒未消,没有好脸色。只喝了口茶,什么也没说,坐在堂上,冷冷的看着陆越亭。
柳氏连忙转移话题,“九儿的脸怎么啦?为什么戴着面纱?”
陆越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九儿香粉过敏,脸上起的全是红疹子,不能见人了。我看了都吓人,就让她戴上面纱。”
柳氏吓了一跳,忙道:“哎呀严重吗?怎么不请大夫?”
“不严重不严重,她说她没两天就好了,从小就这样。”
柳氏走到江九跟前,“哪能随随便便就这样算了,女孩子的脸非常重要。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样了。”说着就要去掀他的面纱。
江九从出门见到旁人就有点兴奋,柳氏一过来,他便跃跃欲试,想要一起玩儿。
陆越亭看出端倪,忙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她且害羞着呢。今儿早上就一直跟我念叨,不能给外人瞧见自己的脸,省得吓着别人,您别为难她了。”
“你看你这孩子,”柳氏无奈的转向陆沉溪笑了一下。“那她脸上戴的这是什么呀?总得换一块吧,我看是你不知道从哪儿淘出来的破烂。我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别越戴越严重吧。二爷你的身体也不好,多注意点吧!”
江九脸上戴的是陆沉溪随手剪的,一个小少爷哪觉得有什么问题。柳氏看不得这个,便要找材料亲手给她做个新的。
“我都三十好几了,什么没见过呀?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至于被过敏吓到?没事儿我看看。”
说罢伸手强行摘了江九脸上的面纱。江九脸上通红一片,连带猩红点点,看起来甚是可怖。
柳氏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由惊呼一声。
江九似是害羞一般,把头埋进了陆越亭怀里。
陆越亭连忙柔声安抚,轻拍后背。歉意的跟柳氏说,“你看,这……”
柳氏不敢多留,忙让他们回房歇息,并且叮嘱身体再有任何不舒服,还是赶紧让大夫来看看。
两人走了以后,柳氏还和陆老爷说,“九儿才新婚就病了,也是可怜见的,你瞧,今日一句话都没说。”
她哪知这俩人才出了门,江九就笑的停不下来。陆越亭死死捂住他的嘴,走出老远,到僻静地方才敢放手。
陆越亭卸下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无奈的说:“你笑什么?”
“哈哈哈,好好玩啊,二哥,你以后常常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有什么好玩的?一没看见有个凶神在那坐着吗?”陆越亭想到他大哥的脸色,就觉得心惊。
“你是说坐在堂上的伯伯吗?我感觉他很关心二哥,在偷偷看你呀。”江九认真的说,不自觉的又把手指送到嘴里咬。
陆越亭干咳一下,他当然知道他大哥关心他,他自己不成器不好意思面对他大哥啊。看见江九脸上红红的一团,本来是可怖的场景,却因为天真的表情有了几分滑稽,心情突然轻松了几分。
还好做了两手准备,画的好看他不太行,画的像起疹子倒是很简单。更何况也不会有人一直盯着别人生病的脸看,即使拙劣也不容易被发现。
“二哥,我有没有很乖,你不让我说话,不让我笑,我就没有说话。”
陆越亭教了很久,奈何一学东西江九就嚷嚷头疼,注意力也不集中,东看看西看看,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只能规定他不许做多余的举动,结果江九还是差点在柳氏面前露馅。
本想装凶训他几句,对上江九期待的表情,又默默改了口。
“好吧,你表现的很好。”
想了想,陆越亭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牛皮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一块的糖果。
“你拿一块尝尝。”
江九却背过手去,忸怩的说:“你……叫我呀。”
陆越亭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想那么做,只说:“你要不拿我收起来了。”
江九不答话,伸手搭住陆越亭的手,轻轻摇他的手腕。
陆越亭感受到江九手上的薄茧,划在皮肤上痒痒的。
大概是因为常年拿笔的缘故吧。
陆越亭总是不习惯与旁人肢体接触,就像他基本不与别人交心一样。
想要尽早结束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于是他妥协了。
“……九儿,吃糖吗?”
“吃!”
江九开心的拿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好香啊,甜甜的。”
“嗯,是松子糖。”
陆越亭体弱,常年喝汤药进补,便随身备了松子糖送药。
“你以后乖乖的听话,我再给你……再给九儿吃糖。”
“好~”
江九笑的眼不见牙,满满都是信任,陆越亭心想,你要是恢复记忆,知道我拿糖哄你,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
装过敏的法子只能用一阵子,不是长久之计。
陆越亭打算彻底解决这件事,一日趁大哥出门,拿上礼品去探望柳氏。
柳氏颇为关心江九的病情,连忙询问现在情况如何。
陆越亭就势叹了口气,说:“说的就是呀,九儿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特别严重,脸上留印了。现在正闹别扭,不肯出门。所以我这不是来求您了么。”
柳氏不解,“我也不会看病,求我做什么?”
陆越亭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多年来大哥如此宠爱您,我想向您讨教一下。九儿出身乡野什么也不懂,若是能我学会了,再去教她,定然十分惊喜。”
“二爷是要和我学如何梳妆?”柳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叫九儿过来,我亲自教她便是,哪有男子学这个的?胡闹!”
“好嫂嫂,我这不是想哄九儿开心么,你看我这些天都没有出府胡闹。天天呆在家里,可见我是收心了的。我这么聪明,一学就会,你就教教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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