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涵心中一悲，该信她的人一个不信，反倒是北宫重陵给她孤寂的心里送来一丝温暖。

难道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爷，若无他事，还请回吧！”西钥涵立马下了逐客令。

这里毕竟是公西奕的地盘，北宫重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离开西钥府不过数日，是什么让西钥涵前后反差这么大！

是夜，京都，安南武馆

右使刚从杨梓房中退出，杨梓面对一桌子的文书有些头疼，好在都梳理完了，他将毛笔轻轻放在笔架上，周遭立马黑了下来。

杨梓眼前一晃，瞬间警惕起来。

“谁？”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预感，杨梓大概知道来人身份却又无法确证。

“是你！”

那苍老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格外清晰，不辩方位：“呵呵！杨家小子，记性不错。”

“疯子！”杨梓捏紧拳头，半躬身子做攻击状。

“别紧张，小子，我是来谈合作的。”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是为了你好！”

“即来合作，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行此鬼蜮伎俩，哪里来得诚意？”渐渐适应黑暗的光，杨梓一手摸到袖中匕首，一手搭在案上。

“别太紧张，我不会对自己的盟友兵刃相向的。”

“盟友！”杨梓冷笑一声：“你究竟是谁？”

“你爷爷！”那老者说着让人厌恶的话，让人心底一阵恶寒。

杨梓渐渐习惯周遭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有本事出来，畏畏缩缩算什么好汉？”

“哈哈哈哈！我何时说我是好汉了？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杨梓，爷爷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杨梓状做攻击，伺机而动，只宵对方有动静就立马抽出匕首。

“放下你的刀，你的刀不是来对付我的！”老者贱痞痞道。

绕是杨梓好脾气，也忍不了被人这般愚弄，“要么现身要么滚，否则别想活着离开安南武馆。”

“哎呦呦？找救兵吗？左右双使？还是三主长？亦或是域主大人？我一个也打不过，但我仍能出入自如！呵呵呵，你去开门，我不动。”

杨梓顺着记忆向前走，空空如也，门！门在哪里？他环视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

“左使……右使……来人！这是什么鬼地方？可恶，你做了什么？”杨梓掏出匕首对着漆黑的四周大吼！

“叫吧叫吧！哈哈！没有我你出不去的，杨梓，你已经死了！”

杨梓瞪大眼睛，不可能，他还能握刀，他掐手心还是痛的，死了？怎么可能？

老者十分傲娇的说：“让你不和我合作，时间到了，烂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复仇？你以为是过家家？”

杨梓一阵错愕，他真的死了吗？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老者的话字字诛心。

“你看，那是谁？”声音重新在耳畔响起，杨梓抬头，漆黑中只有一人走路的动静，却看不见来人，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杨梓瞳孔骤缩，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西钥铮！

下一秒，脖子就被抵上锋利的剑尖，耳边又传来那老者令人厌恶的声音：“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忘了！还记得啊！西钥铮的剑指在了什么地方？这里，还是心脏？亦或是胃？”剑尖顺着杨梓的脖子一直划到胃的正中央，巨大的恐惧让杨梓无力反抗。

“你究竟是谁？”周遭的黑暗让杨梓格外不适应，清晰的触感却让他精神紧绷，他已经找不到匕首掉在哪里了。

“你不想复仇吗？”

“我的仇人是北宫天！”

“不是西钥铮？”老者惊讶道：“他可是拿剑指着你呢！”

杨梓勾唇一笑：“你不是说我死了吗？除非他能再杀我一次！”

那声音沉默了，随即传来一阵掌声，“好聪明的小家伙，北宫天，西钥铮他们是一丘之貉！为了一个女人六亲不认大开杀戒。”

“你恨西钥铮！”杨梓很快捕捉到了这点。

“你为什么不恨他？”

“曾经恨过！”

“杨梓，别天真了，你知道吗？这就和你说你曾经爱过西钥涵一样好笑！”

“你怎么知道？”杨梓要起身，却被剑压了下去，他半弓着身子不再动作。

“他杀了你父亲母亲，杀了杨家……”

“我信她的话！”杨梓握拳，笃定道。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那剑依旧抵着杨梓的肚子，他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西钥涵，她一直都在欺骗你，她……”

“我知道！她在骗我，可我已然无法恨她，我信她，西钥家一样家破人亡，大家都是受害者！”

老者暴跳如雷：“西钥铮怎么会是受害者？他是预谋者，他为一泄私欲，伪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他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爱而不得，就因为那个女人嫁给了你的父亲，他就要杀了他们全家！”

杨梓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胡说！”

“我胡说？二十年前，谁人不知顾紫妃是西钥铮的跟屁虫，知道她为什么入宫吗？西钥铮为了地位娶了他的表妹，西钥婉蓉是他的亲表妹，还生下了西钥宸这个小杂种，那是他的表妹，他竟也抱得下去！所以顾紫妃出了宫也不和西钥铮在一起。”

“若是你，可会不怀恨在心？北宫天的旨意？不过是迷惑世人的障眼法，他二人各取所需，北宫天为杨家主持公道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西钥铮则以一死来洗刷嫌疑，天衣无缝，又有谁知道真相？西钥铮和北宫天一样卑鄙无耻。”老者语气越发阴毒。

“你毫无证据！”

“我没有证据，你去管北宫天要，或是找你的西钥涵，看她会不会给你一句实话？真相永远不怕迟到？终有一日尘归尘土归土，水落石出。欺我者，吾倍还之！记住这张脸，他是西钥铮！”

那身影再次浮现，他渐渐看清了房间，意识却随着痛楚逐渐消散，他就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