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卓嫣射出的子弹都被移动速度超凡的梅丹佐躲开了。

卓嫣双眼血红，死盯着电脑屏幕，小心地跟随在梅丹佐的身后。她的左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右手快速地移动着鼠标。

电脑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卓嫣抽烟抽得很凶。

正在她追杀梅丹佐的关键时刻，响起了门铃声。

卓嫣戴着耳麦，根本没有听到。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震动着，在电脑桌上滑行。

卓嫣瞥眼见看到来电显示：“王小溪”。

她表情显得有些烦躁。

卓嫣摘了耳麦，按了免提。两只手仍然没有停止玩游戏。

“小溪啊。”

手机里传来了王小溪的声音：“卓嫣，我在你家门口，开一下门。”

“什么？！”

卓嫣吃了一惊。

她握着鼠标的右手一抖，差点被梅丹佐的格洛克手枪射出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子弹击中。她赶紧控制着“妖刀王后”躲藏在暗影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卓嫣暂时停止了游戏。

游戏世界里，“妖刀王后”潜伏在一处楼宇建筑物废墟的暗影里，一动不动。

卓嫣站起来，打开了门，便看到了王小溪。

王小溪看到卓嫣，“你又通宵了？”

“没有。”

卓嫣心虚。

王小溪笑了笑，“两只眼睛都快变成熊猫眼了。”

说着话，王小溪走进屋来，到书房看到电脑上的游戏画面。

“卓嫣，你还敢抵赖。又在玩那什么叫做《极地杀戮》的游戏。”

“这个点，你不应该正在公司上班吗？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卓嫣狐疑地看着王小溪。

“林立风不是别人打了吗？我这不是请假照顾他嘛。”

王小溪脸上露出一丝苦色。

“啊。”卓嫣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啊……”

王小溪看着卓嫣尴尬的神色，心知十有八九就是卓嫣打的，而且还是卓嫣通知的她，于是，便直截了当地问：“卓嫣，林立风是不是你打的？”

“这个……”卓嫣迟疑着，“林立风他没事吧？”

王小溪满脸的怨气，“还好吧。没死。”

卓嫣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是过分了一点……对不起啊，小溪。”

王小溪苦笑了一声，“果然是你打的，卓嫣……”

“小溪，我昨天实在是心情不好，可能……”

“心情不好？”王小溪苦笑着，“心情不好，你可以找我吐槽啊。但是，你也不用打林立风啊。卓嫣，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林立风啊？”

“小溪，事情可能有些复杂……”

卓嫣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什么可复杂的。咱俩多少年的姐妹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是。我们从高一就认识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是因为……”卓嫣紧皱着眉头，沉吟着：“自从非凡死了以后，我一直不开心，每天都过得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继续活着该干什么。所以我有时候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小溪，你别怪我……”

王小溪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非凡是我们的好朋友。可是，他都死了半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一点都不放不下他呢？”

“可能是我太爱他了吧……”

卓嫣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王小溪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卓嫣，“你和林立风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的话，你不会那么暴力地打他的。卓嫣，我太了解你了。你还是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是为什么打的林立风？”

卓嫣想了想，在屋子里来回走了走。

“这段时间，林立风老是跟踪我……我做什么事情，他都要半路冲出来，横插一杠子。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生活。哪怕是我的爸爸。”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林立风都跟我说了。他之所以没事就跟踪你，是怕你出什么事情。其实我也很担心你。我甚至鼓励林立风跟踪你，就是怕你出事。你也知道的，非凡在去卧底之前，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的，他把你托付给了林立风。林立风是非凡最好的朋友。”

卓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忧虑地望着王小溪：“那你告诉林立风，我会好好活着的，麻烦他以后不要再跟踪我了。非凡也交待过我，让我好好地活着，绝对不允许我自杀。所以，你们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自杀的。哪怕是为了非凡，我也要继续在这个世间活下去。”

王小溪摇了摇头，“卓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林立风。他这个人你应该也了解的。一根筋，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非凡死前对他的嘱托，他是一定会做到的。除非他看到你走上了正轨，开始正常的生活。”

“什么是正常的生活？”卓嫣突然有些来气，火似乎突然冒了出来，“要不是他林立风，我和非凡早就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早就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最好的朋友，害你才最深！”

卓嫣的话语里，似乎充满了怨毒之意。

王小溪睁大了眼睛。

她想不到卓嫣竟然这么恨林立风。

沉默。

空气中仿佛突然充满了燃气，哪怕是遇到一点的火星子都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半晌无语。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像是两座木雕。

王小溪默默地喃喃自语：“你还是在怨恨林立风……没错，是林立风说服了非凡去做警方的线人，到毒贩那里卧底……没错，都是因为林立风，非凡才被毒贩害死……非凡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本他就是死也不和警方合作的……可是，你也知道，非凡因为贩毒被警察抓了，林立风想通过他的私人关系，想要把非凡捞出来……但是，警方却让林立风去说服郑非凡戴罪立功……林立风急切地想要救出非凡，所以就劝说他跟警方合作……林立风是非凡最信任的朋友……非凡才听了林立风的话……”

“王小溪，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卓嫣气得浑身上下直发颤，她的眼睛都红了，充满怒意地瞪视着王小溪，一个字一个字地：“郑非凡没有贩毒，他是被人陷害的！”